秀行叫道:灵崆你怎么了?”便要跑过去。 清尊站在原地,冷冷道:聒噪!”话音刚落,秀行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原本僵卧地上惨叫的灵崆竟周身裹了一层透明冰体,再不能动亦无法出声。 秀行瞪大双眼,却听清尊道:你给我站住。” 秀行停了步子,回头看清尊。 清尊道:回答方才的问话。” 秀行扭头看看灵崆,心神不安道:有一位故人来访,我来送送。” 清尊冷笑道:是你的故人,还是九渺的?” 秀行愕然:是……我昔日认识的,他来拜会掌教,……顺便探望我,师父……灵崆……” 清尊踏前一步,秀行忍不住停口,只觉得他身上衣裳无风而动,有种慑人气息,令人无端不安,不由地疑惑看向清尊。 清尊望着她清澈双眸,缓缓道:以后,若无我允许,不许你再见山下来人。” 秀行大惊:师父,这是为何?”一时之间吓得几乎把灵崆也忘了,心急如焚。 清尊道:我吩咐你做事,难道还要jiāo代理由不成?” 秀行叫道:可是他又非外人,好端端地我为何不能见他?” 清尊嘴角一挑,却不似笑意,反而更见几分冷,俯视秀行道: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正在这时,身后被冰封的灵崆挣扎着,身上的冰裂出碎缝,清尊目光一转,轻声道:好大的胆子,非要bī我出杀招才甘心么?”蓦地手掌一抬。 秀行乍然色变:师父!”极快地跳回身去,将地上的灵崆抱在怀中护住,师父别这样!” 清尊手掌一歪,无形的力道将旁侧的一块石头击得粉碎,石块翻飞,有块小小石子擦过秀行脸颊,划出一道极浅伤痕。 怀中的灵崆已经自冰封中挣扎出来,本是要逃走的,见状却停了动作,乌溜溜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秀行。 秀行心中乱跳,皱眉闭着双眸,双臂紧紧抱着灵崆,身子弓起来,背对着清尊,一直到石头碎裂身后风平làng静,才缓缓睁开眼睛,先看怀中灵崆,对上他圆溜溜地猫眼,知道他无碍,才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脖子。 正在此时,自山上急急奔下来一道人影,深蓝色道袍风中摇曳,黑发如瀑,俊美的面上带着一抹焦急之色:发生何事?”正是秋水君。 秀行见秋水君来了,自知无事,急忙俯身将灵崆放下:灵崆快走。” 灵崆落地,蹲在地上,仍旧望着秀行,片刻才转身,一跳一跳而去。 秋水君赶到,看看秀行,又看看在她身后的清尊,沉声道:这是……怎地了?” 清尊静静不语,秀行垂首道:师叔,是我……是我不好,一时惹恼了师父……” 秋水君看看秀行,抬手在她肩头一按,才走到清尊面前,拱手行礼:秀行是新来的,未免有些不懂事,若有冒犯,还请神君见谅则个。” 山道上风大,清尊的银发在风中翻飞缭绕,如绵延的云,又如飞舞的流光色,秋水君的黑发却如暗夜的海波,深沉温柔。 清尊道:你也知道何为规矩,那么,便由你这当师叔的来说,我jiāo代她的话,她是听,还是不听;是乖乖地听从,还是要先问个理由?” 秋水君双眉一簇,道:辅神者自是要听从神君所命。” 清尊道:那么若是违抗,又该如何?” 秋水君道:神君……”言下之意,有些踌躇。 清尊道:竟而犹豫不决,在我面前的,还是以冷酷无情赏罚决断分明震慑众人的掌督教么?” 秋水君低着头,无言以对。却听身后有个声音脆生生道:师父不必为难他人,是我冒失无礼,犯了错自当领罪,师父有什么责罚,徒儿只领着便是了。” 秋水君心头一震,转头去看,却见秀行上前,手捏着道袍一角,微微一抬,向着清尊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清尊道:好!”似带恨怒之意。 秋水君心知不妙,刚要再求情,清尊却轻挥衣袖。 神君……”秋水君话音未落,眼前白影一晃,身遭已空空如也,秋水君怅然若失,皱眉喃喃道:糟了……没想到竟会如此,只是,为何他这次竟如此反常……” 秀行只觉清风拂面,只是眨眼瞬间,眼前便是景物迥异。竟被清尊挥袖摄到后山,清静殿外,秀行骤然落地,站立不稳,便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