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琳甜甜的道:“那那日我早些来,跟你们一起去啊!” 不过是为蹭他们的船坐,裴玉画撇撇嘴儿:“随便吧,但要早点,晚了咱们去了,你找不到人。” 蒋琳道了声好。 等到蒋家人走了,众人也陆续告退,裴玉英与裴玉娇走在一起,借着月光,瞧着姐姐的脸,白里透红,好像盛开的芙蓉花,水盈盈的鲜嫩秾丽,忍不住就开始叹气。 裴玉娇奇怪:“妹妹怎么了?” “今儿这戴公子,你莫要看上。”裴玉英何等人,见到戴chūn林时便已经猜到蒋家是何目的,不过是看裴玉娇单纯,弄了个自家人塞进来当赘婿,将来蒋家总能得些好处。可这戴chūn林虽是容貌不错,到底没有才华,也有些畏手畏脚,哪里配得上姐姐。 裴玉娇吃惊,原来她知道了! “怎么看上呀,我才见他一面。”裴玉娇笑嘻嘻,“妹妹别担心。” “我只是提醒姐姐,哪怕是赘婿,也得挑个好的。”裴玉英握住她的手,“不能凑活,你可知?往后后悔也难!”她实在怕姐姐糊涂,“爹爹疼你,不会bī迫你,故而你莫急,毕竟要做夫妻的……” 裴玉娇当然知道夫妻的意义,上辈子她嫁与司徒修,除开他教她的事儿,两人一起吃饭,晚上又要一起睡觉,还常做些羞人的事情,有时早上醒来还缠在一起。 想起这些,她突然脸红了,要是她嫁给别人,比如那戴chūn林,是不是…… 她试图把那二人对换一下,岂料念头才起,便觉满心的厌恶。 原来戴chūn林真不行啊。 她皱了皱眉,有片刻的恍惚,自己一直怕司徒修,这辈子也不愿嫁给他,然而除了怕他凶,回想起别的,竟没有一丝反感。 许是那三年,自己也渐渐习惯他了。 “姐姐?”看她失神,裴玉英拉住她的手。 裴玉娇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必不会胡乱招婿的。” 看她一脸认真,裴玉英这才放心。 过得几日,徐家送来请帖,徐老夫人请他们去府里做客,上回在窦家,太夫人对徐老夫人印象不错,而今既然相请,没有不去的理由。 马氏眼睛一转:“可是徐老夫人看上玉英?” 太夫人笑道:“确实在窦家,她问了一些英儿的事。”她顿了顿,“我与侯爷也说起过,侯爷道既然是张大儒的弟子,没什么不好,且徐家家风与咱们裴家相似,都是不太喜与人结jiāo的,爱清净。” 那是愿意结亲的意思,马氏心想,这样也好,假使裴玉英嫁给徐涵,裴玉画便更容易嫁给沈梦容了。 她笑道:“徐公子还救过玉英呢,说起来也是有缘。” 太夫人点点头,那沈家一直未曾有消息,大约是没戏,想想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名门世家,好些结亲的也是同类清贵家族,并不太喜勋贵。若徐家有意,这徐公子乃探花,光是这点,便配得上了,明日便去看看。 她又吩咐马氏准备些手礼,到时再带过去。 消息传到裴玉娇耳朵里,她又着急上了,上辈子,徐家请他们去,很快两家就定了亲,因太夫人对徐涵很满意,他有才华,又有师父大儒的名声,试问天下有哪家不愿呢?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如同困shòu 竹苓还在静养,寻常不出门,平日里仍待在房里陪同她,眼见她一对儿秀眉拧得要跟山丘似了,忍不住询问:“姑娘怎么了?” 裴玉娇不能说。 这天大的秘密只能她一个人抗,她长长叹口气:“没什么,你予我梳头发罢。” 到时候见机行事! 出得院门,裴玉英来接她,笑吟吟道:“今儿你倒是快。” 裴玉娇正敏感着,眼见她满脸喜色,心里咯噔一声,狐疑道:“妹妹,你看起来挺高兴啊?” 同是姑娘家,裴玉英平日里再如何坚qiáng能gān,也还是有颗少女心的,徐家相请,她如何不能窥探出一二?原本在窦家,她就已经察觉到徐老夫人的目光了。 只被姐姐这样问,她脸蛋红了红道:“出门玩儿又有什么不高兴的?难道你不乐?” 裴玉娇心想,她不止不乐,简直是要急坏了! “我不喜欢徐公子。”她撅撅嘴道,“他这人怎么瞧着都不好,故而我也不太想去徐家,只祖母说了,不去不好。” 明明是见过寥寥数面的人,裴玉英心想,姐姐怎么就不喜欢他了?不过想起第一次见面,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她嘴角儿挑了挑,确实是不太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 然而那次马车出事,他扶她出来,言行举止间可见他的细心,挨了她一巴掌他当时虽有些恼,却也理解她的处境。 这样的男人,她感觉不差,别说还是探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