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

他不爱我。在他鱼龙混杂的世界里,兄弟似手足,女人作衣服。我偏要他为我守色戒,为我断手足!

第 75 章
    我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靠在弄堂墙壁上的孙霆均时,脚步却再也迈不动了。

    泪如水下的我快速撩起手往自己脸上抹眼泪,一遍一遍的,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孙霆均快速向我走来,一把握住了我的肩问:“伤心了?”

    我瞧了眼这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男人,冷漠地问:“怎么没走?”

    孙霆均说:“就是怕你会灰溜溜的走出来。这一片人太杂了,晚上你出来不安全。”

    可能人脆弱的时候一点点关心都会变得很温暖。曾经让我一度厌恶的孙霆均,这会儿看上去竟然不那么讨厌了。

    我推开他,没接什么话,兀自往弄堂口走去。

    孙霆均的影子离我很近,就算不回头我也能从影子里瞧出他正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出了这一片,我看见宽阔的马路,和寥寥的车辆,寂寞的感觉直击心头。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他,还没穿过的婚纱也不会再为他而穿!看过的好几个蜜月场地也只会成为一场浮华之梦。想到这些我就难受得不能自抑,直接蹲在了身子,抱头啜泣。

    可孙霆均连哭都不让我痛痛快快。

    我的窝很快被一只手捞起,他把我抱在怀里,露出那排整齐又雪白的牙齿对我说:“一个老男人,也值得你这样?程乙舒,印象中你不是这么拿得起放不下的女人。操!回去把衣服收拾了,别住那了,要走就走得干脆!”

    我麻木不仁地看着孙霆均,好像连骂他几句让他放下我的力气都没有,灵魂都像被抽了去,满脑子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

    孙霆均穿过马路后看见遥遥驶来的空车后才把我放下,他当街拦了车,连拖带拽把我塞车里。

    他也坐进来,对司机师傅说了山腰别墅的地址后,我们一路无言。

    出租车停下,我透过车窗看见站在门口捏着手机走来走去的沈芳。她探个脑袋往车这边望,孙霆均先下了车后,沈芳整个人就定住了。

    我也紧跟着下了车,孙霆均站在我身侧,手指朝前一指:“这姑娘是不是上回在医院里揪我领带的那个?”

    “是。”我魂不守舍地答。

    孙霆均说:“看来背地里你没少说我坏话,连你朋友都为你义愤填膺的。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剔了眼他,冷笑:“你真看不出来她谁?”

    孙霆均皱起眉头:“是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我没再搭理,快步走向沈芳。

    “车呢?你去哪了?哭过了?”沈芳抓紧我一条胳膊,没第一时间去管孙霆均。

    “没事。”我说完就悄悄抽了手,掏钥匙开门。

    身后响起了沈芳和孙霆均交谈的声音,是孙霆均先开的口,问沈芳叫什么名字。

    后来的声音我已然听不见了,回屋去收拾东西时看见那本结婚证,翻开,里面赫然打印着程乙舒和商临的名字,旁边还附有照片。

    思绪很快将我拉到去民政局的那天。

    摄影室里,摄影师对着镜头狂躁地喊:“你俩分开点,脸都贴一块去了,连体婴啊?”

    当时阿临还挺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抬手把我脑袋推远,脸上透点躁地说:“程乙舒,你矜持点!”

    我狠瞪他一眼,然后悄悄掐住他的腰,特别的用力。

    以至于结婚证上的合照上,阿临强装着愉悦,其实估计已经痛得不行,所以表情异常滑稽。

    我合上了结婚证,把它塞在行李箱里,拉上拉链的一瞬间,卧室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第57章 天堂地狱

    沈芳用一种陌生而又冷静的眼神瞧着我。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锁住,紧跟着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走向我。

    走到我身边时,她的手指在行李箱上的皮革上轻轻一扫,用一种漠然地声音问我:“你绿了自己老公?现在要跟孙霆均走吗?”

    在经历了一场感情的浩劫后,我本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òu,沈芳突然的问话让我的脑子像留白一样空了一块,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她。

    沈芳的眼圈红了一圈,连续刺激而迫使她病态般瘦下来的身躯上安着的那颗小脑袋特别得惹人怜,她细长地胳膊轻轻捏住我的肩,声音软糯地说:“怎么不说话?难道孙霆均说的是真话?”

    陡然反应过来,面对沈芳陌生的眼神,我皱起了眉头:“孙霆均说我绿了商临?”

    “刚在楼下……”沈芳抿了下嘴唇:“他说的。”

    孙霆均的胡说八道我这会儿并没有心情去追究,心里头更关心的是在一番交流后,孙霆均是否认出了现在的沈芳就是当时他觉得看一眼都恶心的沈芳呢?

    “他认出你了吗?”我问。

    沈芳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对他来说怕是最不愿想起的人了吧。他怎么会认出我?程乙舒,刚在楼下他竟然夸我长得不错!你知道我听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你为什么会和他一块儿来?你不进江哥的家,开着车横冲直撞的出去,就是去见孙霆均的?为什么要这样?”

    我知道自己目前很难和沈芳说清楚今晚发生的一切。这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于是只能挑了最简洁地说:“他胡说的。我没有要跟他走。”

    沈芳愣了一下,然后指着箱子:“行李都收拾好了不是吗?”

    “沈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卧室的门又被砰砰砰敲响。孙霆均在门外有些不耐烦地问:“收拾完了没?再磨叽天都快亮了。”

    沈芳盯着我,眼神里头一回出现了那种被欺骗的味道。

    我压低了声音,依旧有点魂不守舍地说:“我不是跟他走,他只是送我来,一会儿我们回我自己公寓住去。我知道很恨他,放心,我不会和他怎么样。”

    抓起箱子开了门,孙霆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先笑上前地说:“走,带上你朋友,我已经打电话让管家阿姨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他伸手的时候露出一只连光线都显得昂贵的表盘,上来就要夺我的拉杆箱。

    我卯足了一股劲说:“别闹!我回家住去。”

    男人雪白的牙齿范围渐渐缩小,直至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又露出一副谦逊中带有变态的样子说:“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我一只手推开了孙霆均,冷漠地说:“走开。”回头瞧了眼涨红小脸的沈芳:“我们走。”

    我匆匆下楼,孙霆均和沈芳则紧跟着我的脚步匆匆下楼,我走到门口,一条胳膊被扭得有些疼,甩了几下愣是没甩掉。

    “发什么疯?孙霆均,姐困了,也累了。”我毫无战斗力的周旋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最好的朋友,静静瞧着我们的朋友沈芳!她定是最难堪的那个。

    这种难堪不应该被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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