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不回那人不担心你?怎么也不给你来个电话?”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说:“你看,没电了。手机用的时间长了就这样,改明儿我去买个新的。” 沈芳听完便把她电话递给我:“我这有,拿我手机给他打个也行。” “背不出号码。”我嘴里吧唧着菜,将她递来的手机推远些。今晚夜色浓烈,又起了大风,人也凉飕飕。这会他保不准美人在怀,两具身体相互取暖,正玩得不亦乐乎着,我回去还是不回去似乎也没所谓。 正是吃夜宵的黄金时间,周围的一张张空桌子也渐渐坐满。我和沈芳吃着吃着,一个酒杯就飞了过来,稳稳当当地砸在面前的菜盘子里。 怒火不需预演地堆在胸口,我往回一看,旁边那桌上几个美女都围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身边。 “滚!” “霆总,你别这样。你说要来这,我们姐妹几个不都陪你来了吗?快消消气。” “我叫你们滚蛋!”那个被称作霆少的男人醉得东倒西歪,又随手抓起只酒杯扬手一砸,这次落在我脚边,炸开的玻璃碎有几片刺进我腿上。 “我们走吧,这种酒疯子最可怕了。我害怕。”沈芳拽拽我袖子。 我瞧了眼沈芳,扬手找老板结账,结完账后多给了那老板十块。 “多了十块,姑娘。” 我说:“没多。” 话落,我和沈芳的茶杯就被我一手一个拽手里,砰砰两下跟放炮仗似的就砸回那酒疯子脚边。 隔壁好几桌的人全愣了,就连那长相不错的酒疯子也有些茫然地瞧着我。 我拉着沈芳要走,被那群女人称为霆总的男人就起来,身体歪斜地抬起一只手拦我去路,醉醺醺地说:“美女,几个意思?” 他语声刚落,好几桌人站起来,瞧着架势似乎都是和这酒疯子一道的人。 “完了完了,惹麻烦了。”沈芳的声音哆哆嗦嗦,挽起我一条手臂晃得厉害。 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只能淡淡说上一句:“我手滑。不行吗?” “靠!”男人扬手就甩来一个耳光,我半点没觉着疼,因为沈芳这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保护我最本能的反应,整个挡在我面前。以至于那一巴掌也不偏不倚地打在她脸上。 我把拽开沈芳,抬脚就是一踹。 挡我去路的霆总醉了酒,脚盘不稳,直接被我踹回在一张椅子上。 “王八蛋!”我狠狠骂了句,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更是心疼沈芳为我挨的打! 霆总还真是人如其名,脾气一起来雷霆万钧,指着我凶狠骂道:“妈的,给我马上把这女人搞倒!今晚我就要她陪我!还有那死肥婆,我打出去的巴掌也敢接,恁死她!” 一群人顷刻间倾巢而出,我怕沈芳挨打,整个人都扑腾在她身上,暗自埋怨着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拖累沈芳。 我背上被踹了好几脚,忙腾出个道让沈芳跑。这种时候死一个总比死俩要划算些。沈芳摇摇头,我一脚踹她屁股上骂了句:“你不跑死也白死,跑!” 沈芳一咬嘴唇,笨拙摆着俩大屁股地往大路上跑。 有人想去追她,我立刻拦住了去路,于是头发被霆总一把揪起。 “美女,你胆儿贼大。知道我是谁吗?”他邪笑着,一嘴的酒味和粗暴的动作完全配不起他那张还算好看的脸。 多年的打架生涯让我从不惧怕这种场面,我也曾打赢过,也曾吃亏过,但从未有一次是我先挑起的,也从未有一次是我真正后悔过的。 我仰脸傲慢地说:“管你是谁。” 他轻愣了片刻,把那张削薄的嘴唇凑我耳根,十分挑逗地说句:“我喜欢。” “谁敢喜欢?”一个慢悠悠的,熟悉的,阴冷的声音嗖得钻耳朵里。 商临骑在他钟爱的暴龙重机上,身姿歪斜地一脚踏地,帅气的黑色头盔被他取下,又很随意地撸撸自个儿头发,长腿一跨极快地从车上下来。 他大步向我走来,右手往身后一抽,瞬间抽出巴掌大的管条物。 商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呲牙一咬,将管条物的一端咬开后就弹出一米多长的钢管。 他数人头的方式也特别,嘴里只森森念叨句:“呵,一番五番七番十六番……” 嗖嗖嗖嗖,很快又多了七八辆机车停面前。那些人挨个取下头盔,几乎是和商临一样的动作,全从腰后头掏出家伙,压迫性地向我们走来。 商临歪头说句:“使劲打,给他们留口气就行。”垂在他眉眼跟前的刘海帅气地跟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了下。 “好咧。”商临的人应道。 一群人蜂拥而上。 我亲眼看着商临向我奔来,不过几秒,抓住我头发那只手就吃了狠狠一钢混。 商临猛地将我拽入怀里,有两个霆总的人冲过来,他抬起那条举世无双的大长腿一个猛蹬当场就踢飞一个。 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桌子椅子盘子齐飞。 视线中,商临那双阴柔的眼睛瞪我一眼,凶巴巴地问:“疼吗? 第12章 大爱无情 这是我头一回从商临身上看到这么深重的戾气。 他松了搂我的那只手,随即用指甲梳理几下我的头发,呲牙说:“聋了?!” 我说:“不疼。” 他朝我点了头,嘴唇也极短地微抿了下,明明是很让人觉得幼稚的动作,可偏生有种别样的磁场在吸引着我。 周围已经乱成一团,两帮人互相角斗,而我也快要分不清哪些人是商临的朋友,哪些人又是对方的人。只是眼睁睁看着许多人挨个倒下,最后能站着的早就不到总数的一半。 有人将霆总扶起,他摸着自己手臂,指着商临怒骂:“连我也敢打!一个个是不是全活腻了!” 那人因为酒精的作用,站姿东倒西歪,再加上商临本就是身高特别拔萃的男人,以至于几乎在用附身的眼光瞧那看上去二十五六的男人。 “劝你一句,在自报家门前先回去向你爹打听打听我是谁。打听好了,往后再碰上就绕着点走。”商临收起家伙别在腰后,不急不缓掏根卷烟,垂着个头一口口吸着。 “你什么人!”霆总额头上全是汗,在夜色下褶褶生辉。 我想这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骨子里也定是有脾气的,哪怕醉着酒都掩饰不尽眼底的那份狠厉。 商临抬眼看他一会,没应声。 有个穿着机车服的黄毛上前拍拍霆总的脸说:“我临哥二十八九岁那会儿,你爹那个二百五就得乖乖喊他声哥,现在倒好你个小王八蛋祖师爷都不认得了。今天没把打残算便宜你。还不滚蛋是在等吃屎呢!” 他猛一侧脸,盯了会我后把眼神移到商临身上,十分霸道地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