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佳肴有美酒有名伎,二月初六,安维轩与一众平江府同乡举子吃酒几近吃到第二日,第二日一众人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初八是放榜的日子,云集在临安城的举子们各自怀着忐忑的心情早早的起床洗漱,又惴惴不安而又不约而同的向贡院聚集而去。 安维轩亦不能例外,只不过安维轩揣着一颗平常心,甚至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去看这场科举盛会,安维轩知道自己考试发挥一般,三场考试答题答得中规中矩几无出彩之处,自然不会抱有什么希望。 酒席散场后,一众人便相约好今日一同去看榜。一大早平江府十几个举子来到约好的地点,随之向贡院方向行去。 后世明清,会试出了结果都会出贡院填好榜单后再送到礼部外张挂,但在南宋做为六部之一的贡院在皇城内,举子们自然去不得皇城,所以这省试放榜自然要张挂在贡院门外。 待安维轩一众人行到时,只见得礼部外面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交织的人|流比庙会还要拥挤,除去看榜的举子不算便是看热闹的人也得有万把人,将贡院门前的一条挤得水泄不通。 来得迟了,根本凑不到近前。安维轩一众人只能在远处观望着,其实是什么也看不到,根本挤不到近前。 “放榜了,放榜了!” 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嗓子,正在观望的人海如同一勺冷水泼进了热油锅,瞬间沸腾起来,却又看不出个究竟来。 反正离得远也看不到什么,安维轩等人干硊择了家茶楼选临窗的高处坐下,却能看见有百十多个军士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随后来到贡院门前的照壁下边加好一圈栅栏,然后才由十几名小吏七手八脚的把长长的校文张贴起来。 榜文上每个字都有碗口大小,但离贡院近些的茶楼己经座无虚席,安维轩等人选的茶楼距离又远,根本看不清那榜单上的字迹。 虽然看不清那榜单上的名字,安维轩耳中却听得分明,只听得那榜单近前的举子惊呼道:“今岁应试的举子人数与往年一般,怎才取了二百三十三人,绍兴十二年取士二百五十有三,也比今岁多了二十!” “绍兴五年取二百二十,是因那几年与金国仗打的吃紧,桥路不通赶考举子少的缘故,为何现下天下太平了取士反而少?”又人质疑道。 更有人不满的大声叫道:“绍举十五年取三百人,为何今岁只取了二百三十三人?” …… 今岁取士创世年之低是所有人未曾意料到的,五千举子取二百三十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二十三取一,录取比例比往年有所降低,更直接影响了一部分人的命运。 贡院照壁榜单前聚集万把人,只见得一波、波的人、流向那榜单涌去,随即又在摇头叹息的失意中退散了开来…… 当然其中不乏有人开怀大笑的,那笑声直刺云霄动作更是夸张,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并没有人会觉得惊讶,也没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更会向此开怀大笑之人投以艳羡的目光,因为是凡不顾读书人斯文能露|出这等表情的,显然是高中了的。 五千举子中者不过二百三十三,还是失意者居多,有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滚出来的,有泪流满面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喜事悲的,有唉声叹气痛不欲生的,有不屑一顾连连冷笑摇头走人的。 看榜的人、流去了又退,有人欢喜有人愁…… “榜单前的人少了,我等下楼去看看罢!”见得榜前人渐渐减少,长洲县的朱江言道。 虽说坐在茶肆中的一行人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哪个不是心中惴惴,看着贡院外的人潮渐疏,再也坐不住了。 听言,一众人纷纷起身,不用人催下楼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很快便来到了贡院照壁前。 虽说是人潮渐稀,但贡院照壁前依旧是人山人海,安维轩只是立在远处,漫不经心的观望着,毕竟自己已经对此次考试失去了信心,心中毫无波澜可言,更像是一个看客在看着贡院前发生的一切。 “哈哈哈……” 就这时,安维轩听了一声直刺苍穹的长笑,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得自己的同乡平江府长洲县的胡元质正举起双臂朝着天放声大笑,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激动的让人分辨不出是什么模样。 “胡兄高中矣!”同乡举子宋凡眼中尽是羡慕的目光,口中向胡元质拱了拱手道了恭喜又去榜单上寻有没有自家的名字。 很快,又接连有笑声在几个同行的士子中响起,常熟冷世光、冷世修兄弟,长洲的胡百能、朱江、林光祖,还有唐练皆是榜上有名。 如此算来,平江府今岁己有六人上榜,这着实算不得少了。省试又不是殿试,名次并不重要,省试榜单上总共才二百三十三个人,能够进入其中便己是不同凡响。 就在这时,那宋凡看着榜单,说道:“安贤弟,中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