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本想找赵掌印谈谈,谁知赵朗辞自己跑内阁来找他了。 “赵掌印,见到你正好,我正好想到司礼监找你问些事情。” 赵朗辞没有搭腔,而是眼神从秦思朗腰间一扫而过:“秦阁老最近红光满面, 咱家瞧着还有些发胖了,是家里人照着哪个食谱单子给大人改善伙食了吗?” 秦思朗愣了愣,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胖...胖了吗?好像不觉得。” 赵朗辞继续越过他身侧,往他后方走, 绕了一个圈。 “掌印,你到底在找什么?”秦思朗很是纳闷,心里毛毛地捂起了自己的腰带。 “哦,没有,咱家只是觉得阁老你这个革带似乎缺了什么, 是不是还得配个荷包才合称?” 秦思朗笑道:“送荷包那得有姑娘家瞧上我, 心甘情愿送才行呀。” 他话刚落, 麟趾宫的宫婢银菊带着东西前来:“秦阁老,公主殿下感念你给她送信, 特地让奴婢来给阁老送礼答谢。” 秦思朗一看,发现是一盅汤和一个绣荷包, 他怔了一下,看向赵朗辞,顿时不怎么敢去接那些东西了。 倒是赵朗辞沉默了一阵,突然笑道:“秦阁老怎么不接,这是殿下一番心意啊。” “咱家还有事,就不叨扰阁老了。”他说完,似乎身上还有要紧事情很忙似的,匆匆离开。 秦思朗一脸迷惑。 · 麟趾宫中,昕枂在侧殿里捧着书啃,紫衣过来添茶。 “殿下,你吩咐的东西都送出去了。” 昕枂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紫衣又道:“还是殿下英明,一下子绣两个,目标多投射,总有一个中标。” “啊?什么中标?”昕枂这下终于从书堆中抬起头。 “奴婢...没说什么。”紫衣心虚。 司礼监突然来人了。 “公主府昨夜走水,掌印想请公主殿下今日出宫,回公主府一趟。”小太监道。 昕枂“啊”了一声,“走水?可有人员伤亡?” “殿下出宫一看就知道。”那小太监始终不肯说。 昕枂看了看后方的一堆折子,“好吧。” 回公主府后,昕枂第一时间确认府中有没有人受伤,听说没人受伤后,她松了口气,又开始询问她寝室后方那棵梧桐树。 “你们确定梧桐树下的东西没被烧坏??”昕枂很是紧张。 管事嬷嬷很是纳闷道:“没有啊,梧桐树也没事...”府中压根没听说有走水一事,她也奇怪殿下为何一回来就一直那么问,但她也不敢多言。 “殿下是在梧桐树下埋了什么么?为何如此紧张?” 身后冷清低沉的声音传来,昕枂转身。 “赵掌印,你怎么也来了?” “听说殿下府中走水的事,臣身为驸马的,当然得跑一趟。” 管事嬷嬷听完二人的对话,更惶恐了,心里在暗骂到底哪个挨千刀的敢陷害她,误传信息进宫?? 昕枂叹了一声,“幸好都没事,掌印可以放心。” “殿下到底在梧桐树下埋了什么?” 他又重复这一句。 昕枂有些心虚地错开眼神:“没、没有什么,本宫随便问的。” “随便问的?”赵朗辞提高了声音。 昕枂含糊地应声,眼神错乱中,扫到他腰间的东西,惊奇地“咦”了一声。 “这...这不是??”她指着他腰间的荷包。 赵朗辞抿唇一笑,“昨天臣到陆阁老府上作客,是陆大公子作的陪,他见臣喜欢这个荷包,随手就送臣了。”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期待看到她的表情。 昕枂看起来还挺平淡镇静的,不知是他眼花看错还是怎么的,总感觉她眼睛里快要有亮闪闪的东西蹦出来之际,又恢复了平常。 “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平静的,并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或是失望,反倒像是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他恶劣一笑,“臣当然喜欢,臣这人有个坏习惯,一旦是喜欢的东西,就算对方不给,也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幸好陆大公子并不在意,随手给臣了。” 昕枂仿佛没听见他话中反反复复想跟她强调的重点,双手失控地一拍,赶紧又把快要上扬的唇角绷直,“嗯,喜欢便好。” 说完,她转身要走,赵朗辞有些气馁地握紧她小臂,不让她走,“殿下你...” 昕枂被他握住肩膀被迫转身,她急忙低下头,说什么也不肯抬头面对。 他皱起眉头,“殿下你是不...高兴了吗...” 话说完,他仿佛听见一阵不像哭也不像笑的声音,可再听时,却什么也听不见,她抬头,眸子平静得他寻不到一丝波澜。 “没有不高兴。” “也没有在高兴。”她平静地添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