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以为道歉了就可以动手动脚了。”柳明绪不自在的撇了撇嘴,伸手把李持秉的手拿了下来。“好,我不动了。”李持秉轻声笑了笑,规规矩矩的收回了手。柳明绪低下头,一边寻了帕子擦手一边道:“今天晚些时候我去找楼商了。”李持秉安静的看着他,好像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我今天和持容路过望京赌场的时候,遇到了柳明朔,就是我那个六弟,他跟我说听见了赌场后院有人商量杀人埋尸的事儿。”柳明绪皱着眉,“我想起芩红逃走那天告诉过我,陈功是望京赌场的掌事之一,柳明朔又说死的是个女子,而且柳明朔亲眼看到陈功从杀人的那个院子里出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陈功杀了芩红。”“这件事情本就是口说无凭,再加上若是牵扯到陈功,背后必定是树大根深,我就想先拜托楼商帮我查一查,若是真查出些什么,我再告诉你。”柳明绪说完抿了抿唇,抬眼去看李持秉的反应。李持秉只是沉默了一瞬,便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柳明绪没办法直接告诉李持秉自己知道望京赌场的最大经营者就是平侯,一是他没有证据,二是就算李持秉相信他,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摸到平侯那条线。柳明绪斟酌着开口:“我想,有没有可能,陈功背后还有支持他的人,比如说他父亲继远伯或者更高位的,否则以一个陈功,他不可能和赌场扯上关联。”李持秉的食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柳明绪沉不住气的道:“你在想什么?”李持秉抬眼看他,目光幽深:“我在想,假设你的猜测都是真的,那陈功他为什么要杀芩红?”柳明绪以拳击掌,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是啊!芩红从羲华宫逃出,落魄至极才去找的陈功,陈功必然也知道她是万万不会再被羲华宫所用的,那面对这么一个没有威胁的人,他为什么一定要芩红死呢?”“除非,他已经知道了芩红把他和赌坊的关系透漏给了你。”李持秉沉声道,“陈功此人外强中干又唯利是图,他害怕芩红会把你知情的这件事再说出去,那样,他就变成一枚弃子了。”“你的意思是说,他害怕自己人杀他灭口?”柳明绪嘴上虽然问着,但是心底百分之一万的相信林本肃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李持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真的觉得陈功或者望京赌场的背后真的只是继远伯吗?”不觉得不觉得,柳明绪在心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面上却假装出惊讶的神色。“陈功是继远伯的独子,就算是他真不能再用,继远伯也绝不会对他下杀手的,所以陈功忌惮的只可能是别人。”李持秉道。不知是不是柳明绪站在上帝视角的原因,他总觉得李持秉的话明显意有所指,柳明绪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原著剧情,那个时候李持秉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平侯和望京赌场有关联的?难不成他早就开始怀疑林本肃了?“李持秉。”柳明绪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有怀疑的人吗?”“关于望京赌场的事,我一直对林本肃有所怀疑,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也许陈功就是一个突破口。”李持秉嗓音清冷而镇静,这让柳明绪更加确定了李持秉必然早就想对平侯下手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罢了。陈功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契机。柳明绪点了点头:“那我们先等楼商的消息,若是芩红昨天真的去赌场找了陈功,那么就可以确定是被陈功灭口了。”李持秉应了一声,随后又道:“我刚才说怀疑平侯,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哎?我……”柳明绪被问的措不及防,支支吾吾的道,“我这不是想着李持邺和他舅舅总在朝中与你为难,你查查他们也挺正常的嘛。”“确定不是你也怀疑他?”李持秉追问道,声音却温柔的紧,甚至还带着些诱哄的意味。柳明绪被他看了一眼,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真以为李持秉是不是怀疑他的来历了,干脆道:“我确实是想过,不过无凭无据的,我也不敢跟你说。”李持秉:“所以如若我们今天没有把话说开,你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查到平侯的线索才准备告诉我?”柳明绪被他说破心思,瞪大眼睛局促的抿了抿唇看他,一时间没找到话狡辩。李持秉轻叹了一声,声音无奈又温柔:“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林本肃可是那种好相与的人吗?”李持秉认真的看着他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先来找我,知道吗?”他的声音带着股委屈,“还是说,你信那楼商胜得过信我?”“没有这样的事!”柳明绪连忙自证清白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瞒你。”李持秉都跟他透漏到这种地步,要是他再有所隐瞒,倒真的叫人寒心了。李持秉这才满意,柳明绪明显看见他勾起的唇角。李持秉拢上衣服站起身,看样子是怎么歇下了,柳明绪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刚要说走,就听到李持秉在他身侧道:“要不要留下来睡?”“不了不了。”柳明绪赶忙摆摆手,“我睡相不好,还是回去睡吧。”李持秉也不勉强他,表情松快的点了点头,柳明绪连忙松了一口气般的跑了。第二天用完早膳,楼商那里便传了消息过来,是由平安接着,直接递到拂风苑的,柳明绪直接去找了李持秉。“芩红这几天果然在找陈功,她昨天确实是找去了望京赌场。”柳明绪在李持秉拆开消息来看的时候在旁边小范围的左右踱步着,好像在盘算着什么。“既然这件事陈功不想让幕后之人知道,那我们便偏要叫他们知道,到时候,那人必然会断指求生的。”柳明绪翘起嘴角,举起手伸出食指,信誓旦旦的道:“我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