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黄袍道士挥舞着长剑,逆风而上。同时,抽出几张符纸。在空中一挥,符纸便被点燃。“哎哟,有道行呀。比赵帆那后生,不知道高明多少倍。”“多亏大师在场啊。”周围村民紧张的观望着。“收。”黄袍道士大喝一声,长剑回鞘。被点燃的符纸,落地的一瞬,狂风徐徐而止。“大伙别怕,邪物已经被我收服。”道士满脸得意,环顾众村民一眼。“赵帆后生,就问你服不服。”黄袍道士背着双手,转身来到赵帆面前。赵帆用桃木剑降鬼,显然是拙劣的方术。只有他——大名鼎鼎的灭尘道士,才是十里八村的希望。“大师厉害。”赵帆心底不以为然,但为了和气,只能竖起大拇指。经过赵帆的观察,刚才的狂风很平常。黄袍道士的剑术,不敢恭维。至于符纸燃烧,是因为符纸表面被磷粉浸泡过。遇到空气,发生燃烧。“大师,接下来还有一个事。村里的年轻夫妻们,要去拜送子娘娘庙。您看,可不可行。”叶轻雨从随身化妆包里,又取出一叠五千块的现金,塞到黄袍道士手中。送子娘娘庙,位于土广场边上,大约一里远。三间红墙屋殿,供奉着送子观音。每年的庙会,大岭村的新婚夫妻,都会拜那座庙,以求观音送子。“没问题。”黄袍道士一脸认真,拍着胸脯保证。“赵帆后生,跟老夫好好学学。”黄袍道士转身拍拍赵帆的肩膀,便抬脚向一里外的庙殿走去。看到大师坐镇,村里的五六对年轻夫妻,才放下心来。跟在道士身后,拿着拜祭的香烛、水果等,鱼贯而去。“这座送子娘娘庙的位置,属于不祥的极阴之地。”赵帆陪着道士,坐在庙殿旁边,打量着附近的风水。送子娘娘庙,盖在一座山拗处,四周为三十多米的土岭。群阴汇集,邪气不散之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黄袍道士似乎察觉赵帆的想法,摇头道。群阴汇集的地方,才需要神灵镇守。送子娘娘庙,盖在此地合乎道理。“您说的有道理。”赵帆点头,话锋一转。“但如果邪物太厉害,送子娘娘庙镇不住呢。”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在黄袍道士看来,区区一个大岭村,怎么可能有太厉害的邪物。正说着话呢,母亲杨兰兰提着一篮子水果、香烛之类的东西。步履蹒跚,来到庙前。换了一身牛仔衣的秦妮子,则搀扶着婆婆。“帆儿,跟妮子一块,准备拜一下送子娘娘。”杨兰兰显得很着急。儿子、儿媳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个动静。“拜啥庙呀,我看……拜一下你您儿媳妇是真的。”赵帆摇摇头,心底暗暗一句。拜庙,只是一个风俗而已。最重要的,是夫妻两人配合。秦妮子与赵帆根本没同房,就算天天拜送子娘娘,也不行呀。“赵帆,既然妈都说话了,您不能迁就一下吗。”秦妮子瞥了一眼赵帆,冷冷示意道。无奈,赵帆只能接过一篮子的祭品。与秦妮子一道,向庙门走去。“秦妮子可以进,但赵帆不能进。”庙门的看守人,将赵帆挡在外面。赵帆抬头一眼,看守人正是本家的赵子青。“为啥。”赵帆皱眉。赵子青的媳妇,如果不是赵帆及时救治,早已一命呜呼。他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敢给赵帆穿小鞋。“因为你生性放荡,恐怕会玷污送子娘娘。”赵子青冷哼一声,不屑回道。“你找死呢。”赵帆不禁一怒,拳头已经攥起来。“好了,都别吵了。我一人进入祭拜,就可以了。”两人僵持的这会功夫,村里的新婚夫妇早都祭拜完了,秦妮子有点着急。也是,秦妮子作为女人,祭拜送子娘娘也就行了。赵帆跟着去,也是累赘。“妮子,我在外面等你。”赵帆将一篮子东西,递给秦妮子,心中似乎有种不祥之感。呼。秦妮子刚跨进庙门,骤然一股旋风凭空而起,将两扇庙门关闭。整个庙殿,地动山摇起来。地面的裂缝,像蛛网一般漫延开去。“大师,快出手呀。”周围村民大乱,纷纷连滚带爬地躲避。送子娘娘庙,已经盖了十多年。从没出过事,今天怎么这么邪性。嘭。直径近两米的旋风,直悬而上。形成一股黑色龙卷风,将庙殿的屋檐掀翻。“我滴妈呀,玩真的呀。”黄袍道士扫了庙殿一眼,面色大骇。一股脑从地上跳起来,将腰间长剑丢在一旁,一溜烟跑得没影了。“赵帆,赶快救人。如果妮子出了啥事,我扒了你的皮。”杨如梅一边向庙殿跑来,一边大骂着赵帆。妮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如果有啥意外,杨如梅也活不了了。“赵帆,我不是人,害惨妮子了。”看守人赵子青,吓得跪在地上,连声道歉。如果不是赵子青阻拦,妮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孤身进入庙里。“滚开。”赵帆翻起一脚,直接将赵子青踹了几个跟头,滚到两米开外。随后一拳轰开庙门,身影窜了进入。这一刻,只有赵帆能救秦妮子。作为丈夫,赵帆也有这个责任。“赵帆后生,真敢进去啊。”远远躲在两里外的黄袍道士,满脸震惊之色。送子娘娘庙出现的怪事,极为不寻常。庙周围地动山摇,代表毁灭,是极少发生的征兆。稍微懂一点方术的人,都应该明白。“赵帆,你傻不傻呀。”庙殿内,青砖碎瓦四处飞滚。只要触碰到,都会伤筋断骨。但赤手空拳的赵帆,居然冲进来了。“我是你男人。”赵帆身影穿梭在庙内,所经之处的几位青砖,被拳头轰碎。终于来到角落中,秦妮子身边。两只手,在遍地狼藉之地连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暖意,在秦妮子心底升起。轰。更剧烈的晃动,令庙殿开始整个坍塌。漫天碎砖翻滚、阴风嘶吼,让周围变得恐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