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旧梦

那是一种隐秘的,隐晦的,但又热切期盼的,浓墨重色的爱情,这种情感是不需要与任何东西捆绑在一起,它可以以任何的形式,存在于彼此之间,那些一起支撑着走过籍籍无名的岁月,一起淌过的风雨,都将是为这种情感增色。 在这个喧嚣的世界,有些情感,不用宣之于口,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童、吴俊】 我对你,是明目张胆的偏爱,是全世界都知道,却不辨真假的欢喜,是刻在身上的文身,是社交软件上暧昧的言语,是镜头前谁也不会当真的真心话,是只有彼此知道的隐晦秘密。 【曲辰、方梧】 我对你的喜欢,是勇敢的,是土耳其的六个月旅程,是春天开始到夏天结束的过往,是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哭泣柱努力转上的一圈,是托尔巴勒酒店的宣泄,是画作和照片里的彼此,是最后鼓起的勇敢,是和你紧握的双手,是带着烟草味的吻。

第二十四章(大改)
相册里有一页是一张和粉丝们的合照,他和江童站在几个朋友中间,舞台的后面是举着灯牌的粉丝,那时候大家也才二十出头,谁过的也都不算太好,里面最小的是江童,才刚满二十周岁,照片拍摄当天是吴俊23岁的生日。
原本都说来不了的人,却没想到在生日会结束的时候,推着蛋糕上了台。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整个会场的灯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下面一片骚动,他还在想着怎么去安慰自己的粉丝,生日歌却从后台传来,舞台下原本关掉了的荧光棒一个一个的亮起,江童推着蛋糕上了台,几个朋友走在旁边跟个傻子似的唱着生日祝福歌。
推车上的翻糖蛋糕上面是几朵向日葵,中间用糖浆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大家起哄让他许愿,他却只是直愣愣的盯着站在蜡烛后面的人,最后他被推着站在了舞台的中间,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了一个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朋友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话筒递到嘴边。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吴俊说道,他走到江童的身边,拉住他,给了一个十分用力的拥抱,他揽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有点儿想哭。
那时候,距离流言蜚语过去,也才不到一年。
他用手把江童放在嘴边的话筒按下去,在他的耳边说了句‘好想你’。
于是,从一个人的眼眶红了,变成了两个红眼睛的人,泪水犯规了一样的在眼眶里打转,江童转过身,吴俊想碰他,他扭身躲开了。
“我们今天是有备而来。”那时候周锦也在,他拿着话筒挡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前面,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对,这个才艺我们准备了俩小时。”文正也默契的往前走了一步,接过话。
“我们要唱一首凯戈的《Happy Birthday》送给我们今天舞台上的寿星。”周锦说。
“第一次合作,不好听不要笑话我们。”文正说。
后台响起了歌曲的前奏,江童起头唱了第一句,场下的观众安静了下来,追光打在他的身上,就连台下的荧光棒也都失了色彩,那天,他的眼里谁也没有了,只有那个站在台上,穿着纯白T恤的少年,乖顺的头发贴合在额头上。
门铃响起,打断了回忆,相册已经传阅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他起身开门,经纪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站在外面,手里拎着午餐。
“你怎么回事?”她刚刚走进来,鞋子还未脱,只是把东西交到吴俊的手里,问题就已经抛了出来。
“嗯?”吴俊把东西放到桌上。
“就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
“哦,”吴俊低头拆着包装,他挑了一块炸鸡丢进嘴里,然后继续,“就我说的那样。”
“你想清楚了?”经纪人双手撑在桌子上,企图与他对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嗯?”
“可能你们两个人都会毁了。”她说道,昨天才做的波浪卷,从身后滑到胸前。
吴俊还是不说话。
“江童那边知道么?”她又问。
“他知道的话,就不叫什么惊喜了。”吴俊这一回终于回答了问题。
“我去给他打电话。”经纪人说着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给谁?”
“能劝住你的人。”她回答道。
“不行。”吴俊皱着眉,他伸手按住。
“那你知不知道,就现在的大环境来说,你们都要完蛋!”
“我要谈恋爱了,关他们屁事!”
两个人站在餐厅的桌子前面,阳光正照在他的身上,远处的几个人噤若寒蝉的遥遥望着这一触即发的战场,硝烟正起。
“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有。”
“你是成年人了,吴俊。”她十分严肃的望着他,这个话题也是严肃的,“做事情你要想好,这件事情如果摊开来说,后果是你能承担起的么?或者我换个说法,江童承担的起来吗?”
“你父母知道吗?”
“今天早上说了。”
“那你的粉丝们呢?”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你是公众人物,这个和是不是私人事情没有关系,他们喜欢的是你,是你们时不时的暧昧不清,是舞台上荧幕前的假戏,你能明白吗?”
吴俊伸手把椅子掀翻在地上,他很烦躁,就像是计划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实现了,忽然发现在重要的关卡上出现了重大的问题,于是你要推翻你精心计划了很久的东西,从头来过。他们在今天聊了很久,坐在阳光之下把好的坏的都说了个遍。
期间,吴俊的父母也打来了视频电话,一大家子人坐在屏幕前,望着这边一桌子的人,颇有一种两军对峙的感觉,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落在了吴俊的身上,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的视线从家里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敏感的捕捉着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我们不反对。”母亲刚一开口说话,话音刚落,吴俊就绷不住哭了起来,他笑着红了眼眶,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早看出来了。”吴俊的妹妹笑着说,“有什么好哭的。”她嘲笑着自己的哥哥,抓着孩子的手,做了一个鬼脸,幼稚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演唱会什么时候开?”父亲问道。
“爸爸妈妈说要去看你的演唱会。”妹妹补充道,小朋友拍着手,起哄着说自己也要去,被妹妹按住嘴,手动安静了下来。
“还没确定下来。”吴俊回答道,他和周围的人对视一眼。
“宣布之后,准备怎么办?”
“闹闹的工作在国外也有根基。”
“你想好了就行。”
今夜将会是一夜好梦,可他没睡,兴奋的抓着所有人通宵确定之后的流程,他可以慢慢的来,但他不想了,他就像个手握玫瑰的少年,急于告诉所有人,他有一株独一无二的玫瑰,就像小王子的星球上的那株玫瑰一样。
那是万花之中最独特的,无可比拟的玫瑰花。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点开来看是一段视频,青年穿着运动服在晨昏浸染的山路上晨跑,早起的鸟儿咿呀乱叫,把这稍显静谧的山林,添染的带上了交响乐般的舞台效果。
青年戴着耳机,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肩膀的衣服,还有几珠汗水在发丝间调皮,摇摇欲坠。他贪婪的盯着那个青年泛着运动红晕的脸颊,以及那双清亮的眸子,那里面此刻藏匿着碧绿山川,灿烂晨光。
思念装载在一个瓶子里,把瓶子塞的满满的。
‘我已经很想你了,你还要刺激我。’他打上这段文字,随后发送出去,对面显示已读,却没有再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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