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铮的下一句话就是:“咱们落梅居有个单独的小厨房,但是一直都空置着,以前这里没有女人,也就罢了,现在既然你来了,以后就要利用起来。” 秦铮说完看着谢芳华直摇头,对她一笑:“你不会没关系,可以学,待会儿爷就让听言去将宴府楼的大厨请来,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做饭。” “!!!” 谢芳华几乎气的想要骂人,恼怒地转头瞪着秦铮。 她觉得这人绝对是在整她! 她还没听过哪个高门府上的贴身丫鬟要会做饭呢! “不想学?”秦铮挑眉:“还是不想跟宴府楼的大厨学?” 都不想! 谢芳华瞪着他,不能说话,也能用眼神表现出她的拒绝。 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秦铮笑了,问:“你觉得侍弄花草,和学做饭哪个容易?” 哪个都不容易! 谢芳华正要做表情,就听秦铮又道:“或者你觉得跟宴府楼的大厨学做饭,和跟着皇宫的御厨学做饭,哪个容易?” 谢芳华只感觉眼前冒火。 若是他将皇宫的御厨找来只为了教她做饭,那么她听音的名字不止皇宫知、京城知,天下也都该知道了!! 这人到底是看上这哑女哪一点了?她改还不行吗!! “嗯?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学做饭。” 秦铮静静地看着她,不见逼迫的恶霸形象,可却是将恶霸的行为做了个十足十。 谢芳华终于在他的目光下败下阵。 不想让英亲王妃手把手教养花,她只能好好养那两盆花。 不想将皇宫的御厨劳动来这座小院,她只能跟着宴府楼的大厨学做饭。 这秦铮,总是能精准的拿捏住她最不想做的事情。 他们俩一定是天生的仇家! “你同意了?”秦铮声音有几分愉悦:“那就这么定了。” “公子,药抓来了。”听言匆匆跑进落梅居,手里拿了一堆用细绳捆着的包好的草药。 “嗯,去煎吧!稍后听音就可以服用了。” 秦铮点头,吩咐道:“下午你去一趟宴府楼,告诉那里的大厨以后每日午饭后一刻来府里一个时辰。” 听言一怔,“公子要大厨来咱们府做什么?您想吃那里的饭菜随时可以去啊。” “虽然与宴府楼紧隔一条街,但总归没有自己府里方便。”秦铮对他道:”以后听音学会了做菜,你也是有口福的。” 听言一呆,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往火炉里添炭火,用的劲极大,火炉里一阵噼里啪啦响。 他脖子一缩,干干笑了两声,“公子您英明,我煎好药就先去宴府楼。” 说完就提着药包退了下去。 谢芳华添完了炭火,提着铁壶,给秦铮倒了一壶滚烫的水,然后将茶盏端给他。 秦铮也不推却,伸手接过,似乎不知道烫,品了一口。 这时,英亲王府的大管家喜顺从里屋带着人走出,抹着汗对秦铮哈腰道:“二公子,听音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您进里屋看看,可否满意?” 秦铮“嗯”了一声,放下茶盏,过去检阅。 谢芳华就跟着他进了里屋,瞬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呆。 只见原本只有空荡荡一张床的房间里,如今屏风画墙,绢纱帷幕,梨花桌椅,绣荷妆台,美人软靠,贵妃躺椅…… 谢芳华已经有些丧失语言了。 要不是她现在是个‘哑巴’,她一定要问问秦铮,这到底是婢女的房间,还是千金小姐的闺房? 弄成这样,是准备跟她闺房媲美了吗! 秦铮却还不满意,扫了一圈后,径自对外面吩咐道:“喜顺叔,将我小书房收着的冰玉琴和岐山白玉棋拿来摆上。” 说完又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再去我娘那里将我去年让她收着的青云岚山的那幅画拿开这里。做完这些,算你过关了。” “……” 大管家顺喜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庞抽搐片刻,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屋里谢芳华简直想跳起来骂人。 有琴有棋有书有画。 这秦铮难道是想让一个哑女变成大家闺秀不成? 这都是些什么癖好! 秦铮不理会她的神色和想法,在屋中走了一圈,回头对她道:“你躺去床上。” 谢芳华警戒地看着他。 秦铮对她挑了挑眉,似乎无意地说道:“外面那两盆仙客来,不如就放你这屋子里?” “……” 这人又威胁她! 谢芳华瞪眼,愤愤抬步走到床前,三两下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秦铮缓步走到床前,听得她呼吸窒了窒,还是将帷幔的娟纱放下,将里侧的身影遮挡住,隐隐约约,顿时看不清了。 他在床前盯着床里看了片刻,蓦地转过身,声音清凉,“起来吧!以后不准白日里躺在这里偷懒不干活。” 谢芳华用手指抠了抠被褥,有些恼怒地起身下了床。 这时,外面传来听言结巴声,“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