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青春·首席谈判官

无往不胜的谈判官VS奋起直追的小菜鸟 “阮旭,你又输给我了!” 从校服到制服,她一路追逐着他,直到成为他。 谈判场上燃燃燃,私下生活暖苏宠! 新锐作者穆清领衔打造,余言、楚河、楚鲤……倾力加盟 联合打造“制服青春”世界,上演锐不可当的“制服诱惑”阮旭是业内公认的*难搞的谈判师,如果有可能,谁也不想和他对上。他向来战无不胜,却首次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身上。 陆深深身为助理谈判师,却在第一次正式谈判中将阮旭击败。一时间名声大噪。 数本财经争相采访陆深深,她全部拒绝。人人只当她是运气好,说她没有实力。哪知在钢铁公司的谈判桌上,陆深深再次击败阮旭。 众人哗然。 一次是偶然,但两次下来应该是实力了。 但谁也不知道,白天里赚足噱头的两人原来私底下关系这么要好。 在陆深深两次击败阮旭后,业内突然兴起一股旋风。只要有人请阮旭谈判,对手一定会是陆深深。 在跟阮旭的切磋中,陆深深也在不断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两人虽然在谈判桌上针锋相对,但私下里更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两人在谈判桌上彼此勉励成长,发现真心,*后也在谈判桌上确定了自己的一生挚爱。

作家 楚河 分類 出版小说 | 14萬字 | 12章
第九章 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边
这天,陆深深收到了阮旭的消息,说是锐意那边又出问题了。张子琪抢到手的案子,估计要吐出来了。
短信内容语焉不详,吊人胃口。
陆深深看了短信连忙冲去了安全通道,那里站着一个抽烟的同事,她只好又折回电梯间,乘电梯到顶楼天台去打电话。
没办法,她还是不习惯在人前暴露她和阮旭的关系。
手机接通,阮旭得意扬扬地“喂”了一声。
陆深深听他的语气,笑问:“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不是好事?”阮旭高兴地说。
陆深深暗想,如果阮旭有尾巴,他估计能摇着上天。
“好好好,下次还给你打的。说说吧,锐意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深深问。
“廷将军拒绝和张子琪谈判。”阮旭说,“只怕他还是想等着你过去跟他谈,结果锐意临时换了人。锐意那边说要廷将军迁就一下,结果他连门都没让张子琪进。”
“那现在怎么办,案子又要暂停吗?”陆深深问。
“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已经彻底不管这档子事了,所以中间人也没有跟我多说什么了。不过黄诞淇的事情我搞清楚了。”阮旭说。
“我上次也问过廷将军,他说不想谈这个人。那个时候他脸色很差,我也不敢多问。”陆深深说。
“是这样的,黄诞淇的伤跟廷将军确实有关系,但只能说是黄诞淇罪有应得。而且因为他的关系,锐意和整个铁路项目都让当地居民误解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锐意花了很多的精力才把形象挽救回来。”
陆深深好奇:“黄诞淇做了什么?”
“偷猎,擅自开采运送黄金。很严重了,不是吗?”
陆深深在电话这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疯了吧,这种事情一旦传开,对他的职业生涯影响很大的!”
“嗯。”阮旭说,“差不多半年前的时候,黄诞淇因为赌博欠下了大笔外债,再加之那时候他没接什么案子,根本无力还清那笔巨款。后来好不容易想办法从我手里挖到了这个代理案,便动了歪心思。”
阮旭的声音染上了清冷的意味。
陆深深能理解,黄诞淇算是阮旭的恩师,当年阮旭是在他的手下一鸣惊人。
而如今,徒弟做得风生水起,师傅却剑走偏锋,落到这个地步,着实令人唏嘘。
陆深深是一路见证阮旭走到今天的人,她知道黄诞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即便这位师傅一次一次做出一些对阮旭不利的事,但阮旭从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击,而是一味地忍让。
别人都说阮旭冷酷,他的有情,只有陆深深看在眼里。
他的感情不轻易暴露于人前,自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好。
“那……黄诞淇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啊?”陆深深又问。
“廷将军执意不肯搬迁,不仅仅是因为父母的房子在那里,他还担有保护村民和当地的矿产、野生动物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他拥有属于自己的雇佣军团的原因。黄诞淇鬼迷心窍,夜里偷偷下矿掘金,被人发现之后打伤了工作人员,一路往西逃走。廷将军组织人员将他带回,混乱中擦枪走火,才伤了人。”阮旭说。
陆深深一阵沉默。
她暗暗想着,怪不得当时他们去的时候被人敌对了那么久,廷将军还晾了他们那么长时间。她本以为是廷将军脾气古怪,谁知道其间还有这样的事。
这种事情有损公司形象,锐意自然不会明说。
于是一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就这么被带到了现场,撞也撞不出个头绪。
思及此,陆深深忍不住冷笑。她突然想要感谢廷将军的几次下马威,让锐意硬生生吃了几次瘪。锐意就是活该。
“深深,这事儿你就别管了。锐意做法不地道,你也别跟着搅合了。这事儿传出去,会坏你的名声,没必要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想助纣为虐了。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我是不会再碰了。之前代理下游案件的钱已经到了事务所的账面上,我的分成也拿了一些。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钱没拿到,还白跑了一趟。”陆深深歉意满满。
阮旭完全不在意,声中带笑:“没成倒是好事。之前说好的人情也没用,我自然也没欠颜妍什么人情。”他顿了顿,解释道,“上次……我请颜妍吃牛排那次,就是为了还她人情。我……一直和颜妍保持联系不是因为喜欢她。我和她是朋友,有些时候,存在一些必不可少的利益上的牵扯。深深,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不喜欢她。我爱的是你。”
阮旭的话,太直白,直击陆深深心底。
耳根瞬间就红透了,陆深深用力地搓了搓耳朵,抿住了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笑音,好一阵没有说话。
“深深,你在听吗?”阮旭问道。
陆深深回过神来,挑了个话题,说道:“对了,你的生日快到了。”
“过一岁老一岁的东西,我根本不想记得。我妈闲,估计会大肆操办一下,每次过生日都这样,成了他们那群老年人的联谊会。”
“哪有你这么说你自己的?”陆深深呸了好几声,“别瞎说。”
“你有惊喜给我吗?”阮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的话,那我愿意过。”
“到时候再说吧。”陆深深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天台风大,把人吹得凉凉的,心里却异常温暖。
陆深深刚准备下楼,电话又响了起来。陆深深以为是阮旭,举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陆深深滑开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深深,我来凌城了。”
咬字发音异常清晰,但一字一句都很慢,像是初学中文的样子。
陆深深一听就知道是谁,不免诧异:“廷,是你吗?”
“嗯,是我。”廷将军改说英文,语速变得流畅了不少。
“你怎么会来凌城?”陆深深有些意外。
“不欢迎我吗?”廷将军问。
“不是不是,很意外,很惊喜。”陆深深说。
“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有一件我很想要的名画最近要在凌城拍卖,二是……”廷将军故意拖长了语调。
“二是?”陆深深不解。
廷将军在电话里逸出一声轻笑,他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在忙吗,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你?”
“我在上班,大概六点以后有空。如果你不太着急的话,我周末都有时间。”陆深深说。
“三天以后是周末,嗯,我把酒店地址给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三天后见。”
挂了电话,陆深深心中还有种奇异的感觉。
廷将军是从哪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
他又是为什么要来找她?
几个奇怪的念头萦绕在她的心里,陆深深拍了拍脑袋,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下楼回办公室接着工作。
回到办公室,陆深深感觉有几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奇怪。打探的意味肆无忌惮,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陆深深心有疑惑,表情上却未动分毫。
苏薇侧过头来对陆深深说:“张子琪回来了,好像跟老板告了你一状。”
“她回来告我一状?她抢了我的案子凭什么还要反过头来告我?”陆深深颇觉好笑。
“我听人议论,说是你私下和廷将军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才搞得张子琪和锐意下不了台。而且我听他们说,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你身上。”苏薇的表情忧心忡忡。
“嗯,我大概知道了。”陆深深点点头。
“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苏薇担心地问。
“最差的结局不过是辞职,还能有什么事情?”
陆深深也诧异于自己的平淡,明明应该生气的事情,她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这个案子牵扯的事情太多,张子琪什么也不清楚,就往自己手里揽。现在对方不给她面子了,她又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做人怎么能这么没个形呢?
陆深深正想着,高澹从二楼的走廊探出头,冲着下面喊了一句:“陆深深,上来。”
老板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悲喜。
陆深深轻轻攒了一下左手,站起身,拿了纸笔,就去老板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除了高澹外没有别人了,陆深深在安慰苏薇的时候说得坦然,现在却平白生出几分忐忑。
她在办公桌前落座,问高澹:“有事吗老板?”
“锐意的事情,我已经听张子琪说了。”
“一面之词吗?”陆深深问。
“什么?”
“你听张子琪说了,那我呢?”陆深深又问。
“一个人说就够了。而且张子琪资历比你久,判断力比你强。这个案子没有做成,虽然主要责任并不在我们这边,可锐意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
高澹搓了搓自己的手。
其实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情,他做过不止一次,可对上陆深深的眼睛,高澹还是心虚了。
“案子不是我谈的,锐意的负责人最后也没有跟我形成正式的条款发给事务所,我和老板你都没有签字。”陆深深缓慢说道。
“可是你是负责人。”高澹说。
“我只负责下游案件,主谈人不是我。”陆深深说。
“可这一次张子琪和将军的谈判,张子琪是打着你的名义。而且她跟我说,你已经同意了,你还在合同上签了字。”说着,高澹抽出一份锐意的代理合同。
陆深深捡起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真是她的字迹。
那一瞬间,陆深深的脑子里犹如雷劈。
她被人暗算了。
高澹给陆深深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下周一再细谈。
陆深深怎么可能好好休息,她连睡都睡不着。
从初入职场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憋屈。明明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地躲避陷阱了,结果依旧出了问题,她还是被人坑了。
签名是她的字迹,不是别人仿造的。
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去回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张子琪接了案子之后,事务所自然而然就忙了起来。
法务部那边一连接到了好几个合同,锐意之前给她们代理的几个下游案件的合同也发了过来。他们看过合同之后,就有同事帮忙给捎带过来了。
陆深深本来想先把合同看过一遍再签字,当时高澹催得着急,他急着要去锐意,顺便把合同带过去,方便当场签字画押。
陆深深只好草草浏览了一遍,就把字给签了。
谁知这一落笔,责任就落到了她头上。
还能怎么办呢,好像只能认栽。
陆深深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她真是天真啊,工作一年多了,还是只随意就能被人诓进坑里的小菜鸟。
眼泪掉了下来,陆深深擦干,勉强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容。
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连阮旭那种天之骄子也不能。
别太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陆深深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掀掉自己的眼罩,在床头柜上左左右右地摸到手机,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疲倦感:“喂?”
“陆深深,你怎么搞的?”阮旭的声音,有些着急。
“什么啊?”
“圈子里都传遍了,说锐意的代理案败在了你手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没管吗,案子不是张子琪接的吗?”他的声音又急又气,说话的语速也很快。
陆深深想出言打断,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金逸,你在门口等我。”阮旭说。
“哎……”陆深深按着额角,喊了一声。
“怎么了?”
“我在家,不在事务所。”陆深深说。
“病了?发烧了还是感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深深很少见到阮旭方寸大失,她一直以为,天塌下来了阮旭都会保持着一张酷脸,但这一次,她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阮旭声音里的担心。
她低下脑袋,勾起唇角,原本藏匿在心间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没事,老板要我休息几天,下周一再去。”
“你傻啊,就是因为你不在,他们才更好胡说八道乱传谣言。你这不是白白给他们机会抹黑你吗?这种手段我见多了,你扛完责任,事务所给你一笔解约费,你就可以走人了。陆深深,你还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你知道这样有多耽误你自己吗?”阮旭越说越气。
“阮旭,你在担心我吗?”陆深深突然问了一句。
“啊?”
阮旭愣住。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他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思索该采取什么办法挽回陆深深的名誉,用什么手段才能证明她的清白。现在可好,她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在担心我吗?”陆深深不死心。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现在有人这样摔打你,我不该生气吗?要不是杀人犯法,张子琪现在已经……”
阮旭护短,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没事,只要这件事不牵连到你身上,我都觉得无所谓。当初在接下案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后果。所以没关系的。”陆深深笑着说。
“有关系!”
“阮旭,你过来吧,我在家里。”
“那我马上过来。”
“不行不行,不要马上,我还要起床洗漱,你慢点来。”
“我给你带什锦豆腐脑和饭团,你爱吃的那家。”他放柔的声调,缓声说道。
“好。”
陆深深挂掉电话,掀开被子起床。
拉开房间的窗帘,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细细密密撒了满地。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晴朗起来,就像糟心事从没有发生过。
浑身轻松。
等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门铃响了起来。
陆深深一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阮旭。他的手里提着热乎乎的早餐,香气袅绕。
陆深深侧过身子,阮旭走了进来。他蹬掉了脚上的鞋子,走到餐桌边,放下手里的食品袋,转头看向陆深深:“我特地给你在什锦豆腐脑里放了点辣椒油,快过来吃。”
这样的阮旭,浑身都充满了烟火气息,明明他一直都是那个别人眼里的骄傲贵公子。为了她,他情愿跻身深巷小弄,去为她买一碗豆腐脑、买一个粢饭团。
就像梁牧所说的,爱情里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合适不合适。
眼眶忽然热热的,陆深深站起身,快步上前,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阮旭。
阮旭被她抱了个措手不及,他张着双手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陆深深紧紧搂着阮旭,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热泪溅洒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阮旭缓缓合拢自己的手臂,将陆深深圈紧。
陆深深没有抬头,只是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脑袋。她的声音有些沉闷:“没事。”
“要是委屈,我等会儿叫律师先去金逸跟你谈。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一起过去。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阮旭信誓旦旦。
“不是这个。”陆深深说。
他一直都猜不透陆深深的心,在她面前,阮旭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即便是现在,他依旧不懂,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劝慰陆深深。
不理解又如何,多问几次就是了。
爱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嫌麻烦的。
既然他已经等了她一阵子,就不怕再等她一辈子。
阮旭早早就拿出了勇气,他打算用一生去解读陆深深。
“那,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阮旭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的语气太温柔,陆深深抬起头,眼眶有泪,水盈盈的眼睛望着阮旭,看得他心都酥了。
他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小声呢喃:“不哭了,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依赖我。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长叹了口气,轻轻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
可以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有节奏感的跃动像是一首情歌,听得陆深深脸红心跳。
“阮旭,其实我的答案早就准备好了,你想听吗?”陆深深小声问。
“不。”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不是在让我占便宜吗?现在我帮你解决事情,你一时感动说要以身相许。过几天你醒过味儿来突然反悔,那我怎么办?谈恋爱又不能签合同,你要是说个不字,我除了能追着你屁股后面哭,我还能做什么吗?”
陆深深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平日在别人面前都逞强斗狠。到她面前,除了撒娇就是耍赖,现在居然还想要在她面前用眼泪博同情。
陆深深抹了一下眼角,努着嘴说:“谁说我会反悔?”
“那你能做点什么给我一点保障?我跟你说,我可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陆深深笑出声,她推开阮旭的怀抱:“我饿了,我先吃点东西,晚点再跟你掰扯。”
“看看,不讲理了吧。谁跟你掰扯了,我一直都在跟你讲道理。”说着,他转过身去打开了食物的外卖袋子,揭开碗上的盖子,将勺子递给了陆深深:“这种小事我也是会做的,你不要总把我当个傻子,上次去吃炒面的时候也是。偶尔,你也对我有点期待好不好?”
她刚想点头,此刻电话响了起来。
陆深深遍寻不见自己的手机,还是阮旭循着声音,走进了陆深深的卧室,找到了她的电话。
“谁啊?”陆深深接过手机,问道。
“高胖子。”阮旭歪着脑袋看了眼屏幕,一字一句读了出来。
“哦,我老板。”陆深深点了点头。
她拿起电话,刚刚接通,连喂字都没来得及说,高澹就急吼吼地喊了起来:“陆深深,深深,我的公主,你在哪儿啊?”
“家里啊,我不是奉旨在家里休息吗?”陆深深说。
“不行啊,陆公主,我现在派车来接你,我们整个事务所都在等你!”
高澹的声音听起来十万火急,站在一边的阮旭听到了电话,直接伸手从陆深深的手里将电话拿了过去,又一把将陆深深按在了自己的座椅上。
他掩着话筒,对陆深深说:“你先吃,事情我来解决。”
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冷峻,现在板起脸来,更显生人勿进。
陆深深对事务所的做法心里也有气。
她不可能再做以前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好员工。
一旦双方合作中最重要的“信任”环节被破坏,有些事情,自然也很难再进行下去。
既然阮旭要为她处理事情,那就交给阮旭好了。
陆深深听从阮旭的话,乖乖坐在了椅子前,拿着勺子开始慢慢喝起了豆腐脑。
豆腐脑醇香爽滑,口感极好。他多加的那两勺子辣椒油很香,吃到嘴里回味无穷。
阮旭举着电话去了阳台。
陆深深从外卖袋子里掏出粢饭团,一口咬下去时,有种浓浓的幸福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居然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吃着阮旭买的早餐,什么也不用管,天塌下来,也有阮旭顶着。
想到这里,陆深深觉得滋味更足了。
等她喝完豆腐脑,阮旭从阳台上踱步回来了。他挑起了一边唇角,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阮旭大步走来,坐到了陆深深的对面。
陆深深“嗯”了一声,说:“有什么好消息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坏消息呢?”阮旭笑着问。
“你的脸上写着呢。你心情不错的时候,左边的唇角一般会挑得高一些。”陆深深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画了一下。
阮旭眯了眯眼,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唇:“我这么容易被看穿?”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在谈判桌上打败你的?我早就说了,我很了解你。”陆深深的语气有点得意。
“那你再说说,我还有什么地方容易被你一眼看穿的?”阮旭饶有兴趣地问。
“好了别贫了,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高胖子说,锐意有急事找你,说是廷将军突然来了凌城,并向锐意上交了两段录音。”阮旭说。
“上交了两段录音?”
“嗯,录音内容是之前黄诞淇涉嫌违规操作是在锐意的协助指使下进行的;还有一段录音便是张子琪顶替你代替锐意谈判,这也是锐意默许的。这两段录音一上交,铁路修建的负责人立马被停职了,现在连国际警察都开始介入调查此事了。”阮旭语中含笑。
陆深深愣了一下,她突然想到昨天廷将军突然而至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说来凌城有两个原因,一来是为了藏品,二来他没说。
难道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揭穿锐意的阴谋?
“前两天别人才说我运气好,摆脱了这个案子。我当时还感叹这个案子反复无常呢,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陆深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哦对了,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下午我去找我的律师来,咱们把案子研究一下,到时候让我的律师给锐意发个函,让他们公开澄清你的事情。”
“嗯。”
一天时间,天翻地覆;又是一天,峰回路转。
陆深深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颇具戏剧性。
“想什么呢?”阮旭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下午要不要顺便去辞个职。”
事情发生的时候,事务所第一反应并不是维护她的利益,而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她以前觉得,高澹重利并无不可,毕竟嘛,当老板的,哪个不会剥削下属。
然而,陆深深这回算是彻底看清了高澹的为人。重利无妨,但忘恩负义就太过了。
她没必要再委屈自己为这样的人效力。
“哟,终于想通了啊?那破事务所,早在你进去的时候我就说不妥了。要不,你来我这里做事?”阮旭问。
陆深深立刻摇头:“我来你这里?别人肯定会说你假公济私。我不要,我不想别人对你有任何非议。”
“我们的‘原则小姐’又来了。”阮旭叹气,“陆深深,我想招你到我们事务所,并不是因为我假公济私,而是因为你的工作是真的做得很漂亮。”
“是吗?”陆深深只当是恭维,她配合着耸了耸肩膀。
见她一脸不信,阮旭忍不住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你听我说完!”
“我在听。”
“先不说你的谈判能力是否足够优秀,但是你在谈判前资料准备这一块,我阮旭就很服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资料只是为了在某些层次上弥补你的能力不足,从而让你在谈判桌上更从容更有退路吗?不是。你有能力收集到这些资料,你的检索能力,就是你的本事。我从业这几年,还从未见过哪个新人能够做到这个水平。而且他们的考量大多都不完备,可你不一样。你的所思所想,已经到达了一个首席谈判官的水平。或许你经验不多,上场的次数不多,所以你无从比较,只能拿你自己跟我比。”
陆深深有些愕然。
阮旭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她是个新人谈判官,能力不足,经验更少。所以她只能拼命用大量的文件资料去补足自己。为了做到更好,她不断地研究自己手上的案子,甚至还经常为此废寝忘食。
她一直是拿他作为追逐目标的。
她心里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阮旭能轻而易举地赢下这些谈判,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一直都追逐着阮旭的身影,根本没空停下脚步,也没空看看别人。
她有事没事便去研究阮旭的案子,甚至连他的对手都会一并解读。
她找阮旭要来资料研读,还会问他各种和谈判相关的问题,时间久了,自然也养成了自己特有的谈判思维。
在谈判桌上,如今她也能够灵活运用各种技巧了。
不过自从她进入金逸事务所以来,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可以尽情发挥的机会,大家抢案子抢得厉害,陆深深又是个什么都不屑去争的人,她很难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认知。
金逸在业内是个小事务所,和阮旭的事务所相比,代理的案子也比较片面,有时候遇上了其他没有接触的类型,失败也是常有的事。
这也让她时不时陷入自我否定中。
陆深深想要与之并肩的人是阮旭,目标太大,刚进入这个行业,她连个循序渐进的适应期都没有给自己,就朝着阮旭所在的高度不辞辛劳地攀登着。
她经常陷在这种不知所措的自卑中,很少有人站在她面前,夸她一句,肯定她的能力。就连她赢了阮旭的那一次,都被人归功于侥幸的结果。
她有才华,只是不自知。
她比很多人都要出色,她一点都不差。
现在的阮旭,就是想告诉她这些。
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阮旭忍不住伸手,掐了她一下。
陆深深呼痛,阮旭笑说:“怎么啦,小傻子?”
声音宠溺至极,陆深深心头一软。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这一点?”陆深深有些悲愤地说。
“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从来不相信我对你的肯定。”阮旭说。
好像……是有点哦。
“而且你们老板更不会肯定你的能力呢。他还指望着你去给他打便宜工呢,要是他把你捧到天上,你漫天要价,他亏不亏?再说了,你仔细想想,你每次和你老板谈价格的时候,他是不是都退让了?而张子琪呢,每次都要靠自我压价去接案子,她还比你早入行两三年。”
阮旭的分析让陆深深醍醐灌顶。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旭继续说:“我要你来我们事务所不是假公济私,我也没有想过要你一来事务所就做首席谈判官,你可以从助理谈判官做起。我们事务所的案子,对你能力的提升,更有帮助。我看过金逸的案子,乱七八糟,完全不入流。”
陆深深笑出声来,她默认了阮旭的说话。
“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跟陈思彻商量一下关于你的事情,然后让律师过来。对了,你跟金逸的合同还在吗,我要律师过来给你研究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补偿款项可以帮你争取到。”
阮旭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他先给律师发了条短信,接着又给陈思彻打了电话。
陈思彻对陆深深一直都很有好感,毕竟她是能够一手降住阮旭的人。
阮旭的律师已经在路上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在这十分钟内就全部解决了。
这一刻,陆深深感觉很是欣慰。
这十分钟的反转,并非是天上掉馅饼,她之前付出的那些努力,都是铺垫。没有之前的那些案件和成绩,也不会有现在的逆境反击。
越努力,越幸运。
这个道理没错的。
她十分感谢阮旭,这个男人在她出事的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她的身边,根本不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能被称为爱呢?
阮旭有时候挺傻的,不过她比阮旭也好不到哪去,有时候比他更傻。居然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和骄傲,错误地忽视了他的感情那么多年。
陆深深凝视着阮旭打电话的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他想要什么保障,那么等到事情解决之后,她就给他一个“保障”好了。
一个不会后悔的保障。
陆深深窃窃地笑了一下。
阮旭一回头,就看到了陆深深灿烂的笑脸。他心神一颤,轻易就被她的笑容勾走了神魂。
阮旭走上前,在陆深深面前停下,低头看着她:“怎么了,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秘密。”
“老实交代。”
“以后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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