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怎么在家？”陈勉竭力压住声线起伏。
“我们都提前回来了呗，你怎么不进来啊？”蒋素秋的声音飘过来。
屋里噔噔地拖鞋走路的声音由远及近，陈勉手疾眼快把成欣然往外推。
“外面等我。”陈勉用口型对她说。
她点头，轻轻拉开楼梯间，无声钻进去。
成欣然在陈勉家楼下站着，寒风瑟瑟，没一会儿就吹得她透心凉。她抱着手臂原地跳几下，做出一副取暖的样子，抬头看眼陈勉家的窗户。
几分钟后，陈勉发来消息：来28层楼梯间。
成欣然没有门禁卡，又在门口枯等一会儿，才跟着一对老爷爷老奶奶一起进门。
28层是陈勉那栋楼的顶层。电梯门一开，陈勉就等在门口，大少爷的脸拉得老长。他把她拉到楼梯间里，陈勉拿外套垫在台阶上，两个人一起坐下。
“你跟你爸妈怎么说的？”成欣然问。
“说找朋友玩儿。”陈勉的脸拉得老长，他打开纸袋，纸袋里有两块蛋糕，和两把塑料餐叉。
陈勉把其中一块蛋糕和一把叉子放回口袋里，让她带回家自己吃。自己跟成欣然用同一把叉子分吃另一块栗子蛋糕。
栗子的味道很厚重，但口感轻薄，里层还有坚果碎和甘纳许酱，层次丰富。
成欣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陈勉时不时被成欣然喂一口，但眉头皱着，脸也整个垮着。
成欣然看着陈勉脸上不满但又不知道该冲谁发火的表情，噗嗤笑出声。
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形成反复的回声，跟青蛙唱歌一样。陈勉憋了会儿也跟着笑了。
他忍不住挠她的腰侧，“让你笑。”
成欣然怕痒，缩了下身体，“原来你这么怕你爸妈啊。”
陈勉看着成欣然笑得眼睛都弯弯的，看着她嘴角有残留的栗子酱，突然心动。
楼梯间很空旷，光线幽暗，只有一扇半开的小窗。小窗怎么都关不上，冬风吹进，却没法吹走二人间黏腻暧昧的眼神。
因为冷，也因为是顶楼，这里从来没人。
两个人对视着，稚嫩的情感无所遁形，呼之欲出。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成欣然能够看出他模糊的轮廓。
冲动之下，他低头，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内一阵热潮涌动，好像没有了支点一样，整个人靠在他身上。陈勉的怀抱温暖，两个人的体温彼此熨帖和交换，气氛随之升温。
“成欣然，”阴暗中，陈勉的眼神深邃又郑重：“我喜欢你。”
成欣然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世界里只有陈勉这样一个具象的存在。
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