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女奇探:少逢烂漫时

少年探案组,连破诡案,捣破惊天阴谋。古灵精怪唐棠儿×笑面阎王楼白 初次相遇,停尸房探案。 楼白:“这女的翻墙还挺快。”利箭直插女子肩部。 唐棠儿:“黑衣白脸,什么破‘阎王’,狗鼻子还挺灵。”药粉撒了那人一脸。 楼白、唐棠儿:“晦气!” 再次相遇,因为一场误会,二人成为百安府的同僚,和书院里的一众少年联手,屡破奇诡大案—— 虹桥爆炸案、花魁暴毙案、无头双尸案、湖底沉尸案、骷髅僧迷踪、山神娶亲案……从十几年前到如今,从百安府到京师,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操控着黑手,犯下桩桩血案,布局一场惊天密谋。而如今的京师,难道也落入这股实力之中?考生连连诡秘死亡,高官屡遭暗算,地下赌坊触目惊心,一座座城池被攻破……从朝堂到边塞,为何能无孔不入地渗透? 前路艰难,对手凶险,少年相逢时意气相投,往前走,脚下无论是柔软草地,还是泥泞沼泽,心向光明,便一往无前,所愿所护的,不过四海清平。 “我会继续做下去的。” 偏执厌世随时暴走·但会克制一切乖乖陪伴你的楼白如是说道。 唐棠儿“嗯”了一声,将手递了过去。 少年侠气,死生恣意,一路同行。 会有折辱,会有热血挥洒,也会有雨过天清, 纵使所破案情只是黑暗一角,但真相足以慰藉人心。

作家 代琮 分類 出版小说 | 40萬字 | 98章
第九十五章 万骨枯
京城,金銮殿。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季栢榆坦然地面对着面前的刀剑,他透过重重人影看向洛恒昌,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悲悯。
“陛下,淄州难守,我东裕基业为重,还请尽快下令迁都。”
洛恒昌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收紧了手,一种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整个北地对你来说都是可以随便抛弃的东西吗?”
季栢榆沉声道:“陛下,臣教过您,为君者,要学会取舍,有时候,断尾求生虽然狼狈,但是活着就是一切。”
洛恒昌看着他,忽然说道:“舅舅既然能够一手遮天,朕活不活着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季栢榆却因为这句话皱了皱眉,他肃声道:“陛下此话是何以,臣为东裕万死不辞!”
洛恒昌没再说话,就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或许和他想的不那么一样。
季栢榆在羽林卫的刀剑加持之下依旧逼着他迁都,他真的是在做理智的取舍,冷酷的选择能尽可能保全东裕的方法。
“陛下,兵符今天就会送出,西南军会在半路上接应我们,禁军和羽林卫都能护送我们一起来开。”
这是无声的威胁。
现在禁军遍布整个皇宫,不是区区羽林卫能够抵抗的。
洛恒昌如果乖乖地听话,羽林卫或能保全。
他看着季栢榆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看着他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而他是一个严厉又温和的长辈,阻止了孩子的胡闹之后,还给予他改正错误的机会。
洛恒昌厌恶这种眼神。
这种眼神之下,他好像就是个无能为力的孩子,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他冷冷地盯着季栢榆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
他轻声道:“舅舅,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季栢榆紧紧皱起眉看着他。
洛恒昌冷沉道:“就像您一厢情愿地想要建造大同,想要一厢情愿的解决所有人的温饱、逼迫所有州府不得有乞讨之人,但是结果呢?明面上被收留的人好吃懒做、州府拿不出钱财来之后暗中害死流落之人。”
“舅舅,你是在救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季栢榆神色一变。
外头响起兵甲声,有人高呼道:“臣禁军副统领秦正救驾来迟!”
甄全神色一喜,看向季栢榆,高声道:“禁军已经到齐!”
季栢榆收敛好神色,看着洛恒昌,冷冷道:“改变总是要流血的,陛下。”
洛恒昌喃喃道:“是啊,改变总是要流血的……”
秦正破门而入,他一双圆目瞪向甄全,忽然高声喊道:“禁军甄全反叛!臣奉命捉拿叛军,缴械不杀!”
甄全一愣,猛地看向秦正,怒道:“秦正!你什么意思!?”
秦正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一摆手,高声道:“拿人!保护陛下!”
羽林卫对视一眼,提剑上前,跟在甄全身边的禁军懵然一瞬,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昔日队友的刀剑就当头而来。
金銮殿中,顿时血光四溅。
季栢榆眼神骤缩。
甄全捂住流血的胳膊,又怒又急,厉声道:“城外的人呢!?”
季栢榆猛地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向洛恒昌,他怒道:“是你拦下了百官!?”
洛恒昌低声道:“是大理寺和兵部。”
季栢榆咬牙,一字一顿道:“韩、青、和。”
……
寿安宫。
季太后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走,宫人们噤若寒蝉。
她低声念叨着什么,向来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松散下来,她恍若未觉。
“甄全呢?甄全却哪里了!?”
身边跟着的嬷嬷颤颤巍巍地上前道:“娘娘……甄统领还没有消息……”
季太后猛地瞪过来,忽然拔高了声音:“没有消息!?”
她神经质的念叨道:“不是告诉他今天吗……今天带我出去……我要去陕州!我要出去!来人!”
她提高声音叫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这时一直站在殿中角落默不作声的宫女太监们无声地围了过来。
嬷嬷被吓了一跳,立刻站到前面,怒吼道:“你们放肆!”
一个宫女走上前,平声道:“陛下吩咐,请太后娘娘好好休息。”
季太后脸色狰狞一瞬:“他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话,季太后的情绪微微平静下来,她这才发现,她宫中的下人,竟然全都是生面孔!
季太后微微错愕地睁大眼,殿外人影攒动,兵器甲胄的声音响起来,无声的包围了整个寿安宫。
宫女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浅浅的俯身行了一个礼。
季太后猛地冲上前,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关着我!”
有小太监上前阻拦,身后的嬷嬷被吓得尖叫,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季太后状若癫狂,早就没了风度,但是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面色骤然白了下来,她猛地后退两步,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走出来的人是一个面容普通,头包布巾的妇人,她神情平静地看着季太后,走近之后还行了一个礼,低声道:“娘娘安康,您还记得我吗?”
季太后身上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还活着!?”
“在王府做奶娘的时候,承蒙娘娘关照。”妇人笑了笑,随即笑容消失:“多亏小殿下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是娘娘您手下的亡魂了。”
季太后尖叫一声,猝然昏倒过去。
“去叫太医!”
……
“引线布好了吗?”
“好了,现在点吗?”
从水中爬出来的湿淋淋的人往远处看了一眼,整个城市都在睡眠之中,最后一个人从水中爬上岸,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长斧。
为首的人在黑暗中冷冷地笑了一声,一摆手,道:“你留下,等我们进去之后就点。”
“是!”
一道道黑色的人影沉入如墨般的夜色中,宛若鬼魅。
城中营帐中一片安宁。
靠在城墙上守夜的守兵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四处看看,然后懒散的收回了视线。
呼噜声此起彼伏的传来,有人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
“老梁,你就不能好好睡,压到我胳膊了!”
陈实将身边的大汉推开,愤愤地抹了把脸。
被推开的人只是嘟囔着说了句什么,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陈实叹口气坐起来,今晚喝了点酒,也是被尿憋醒了,他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沿着营地一直走到一处偏远的空地,他半合着眼摸索着去解腰带。
呼呼风声带着草地沙沙作响。
他动作一顿,警惕的抬头看了看。
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只能看到营地影影绰绰的火把带着些微的火星。
他却停住了动作,匆匆将腰带一缠。
只是他刚要转身,侧面忽然跳出一道黑影,陈实猝然一惊。
“噗嗤”一声。
兵器划过皮肉,陈实茫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长斧。
长斧甩动着收回去,他应声倒地。
黑影一道道窜出去。
“去找主营账!”
“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
不真切的声音远去,血迹慢慢流淌,染红了地下一整片血迹。
躺在地上的人无声无息了许久,然后轻轻动了动手指。
陈实“嗬嗬”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剧疼。
离着心脏只堪堪偏了一点点。
他费力地摸索着从袖口掏出一个烟花,然后轻轻拉动了引线。
“咻!”
亮光在夜空中猝然炸开!
整个营帐顿时躁动起来。
“有敌袭!”
与此同时,城门处,“轰”的一声巨响。
炸药爆炸了。
……
正摸索着前进的一行人看着天上炸起的光亮,顿时低骂一声。
“怎么回事!”
他们脸色难看起来。
为首的人咬咬牙一摆手。
“杀!”
身后所有人应声而动。
营帐被长斧划开,劈来的冷兵器“咣”的一声被一柄弯刀挑开。
长枪直直的刺过来,顿时破开一道血线。
楼白额角跳了跳,厉声道:“棠儿!后退!”
唐棠儿收回长枪,护着之前受伤的胳膊,应声往后退了两步。
方才看到信号烟花的时候,他们就立刻警醒起来,此时看到这些人堂而皇之地进入营帐,一时间脸色都很是难看。
她沉着声音道:“要去城里看看……”
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城门那边没有动静,敌人不知道有多少,若只是在营帐中还要好一些,城中可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唐棠儿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楼白自然也知道,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轰然声响起,与此同时营帐外响起声响,是醒过来的众人找了过来,将黑衣人团团围在中间。
这时,有人仓皇来报:“将军!有荒蛮人闯进了城里!”
众人齐齐色变。
“城门怎么了!?”
“是炸药!”
唐棠儿和楼白猛然抬头,神色微变:“先去城中退敌!”
……
曾乐邦感觉自己的耳边嗡鸣一声,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尖锐的细鸣。
他捂住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才茫茫然的抬头,看向不远处滚滚的浓烟和火红的焰火。
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原地僵立片刻,然后手中紧握的东西落地,他猛地往那边跑过去。
淄州城墙边怎么会有炸药!?
那是水渠,是整个城墙最脆弱的地方,如果城墙从那个地方塌掉……
曾乐邦浑身顿时一个激灵。
他踉跄着想要上前,眼前昏花一片,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寒光森森举过头顶。
曾乐邦大惊,他还来不及反应,忽然从旁边冲出来一道身影,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兵器的锋芒从耳边划过,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紧接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曾乐邦愣了一瞬,他茫然搀扶着将他扑倒的人,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了来人的脸。
“陈实?”
陈实一张脸上带着血,更映衬出惨白一片。
他疼的浑身都在抖,但还是迅速将曾乐邦拉了起来,就地滚到一边。
长斧劈下来,砸在地上,响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陈实喘着气捂住胸口看向沉默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曾乐邦错愕地瞪大了眼。
陈实喘了口气,哑声道:“荒蛮人从河渠进了城,营帐遭遇……敌袭……”
就在这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城基滚起火焰,那处连绵的草瞬间燃烧了起来。
曾乐邦头脑空白一瞬。
但是眼前的黑衣人一言不发,已经抬起斧头砍了过来。
陈实握紧方才随意从地上捡起来的木棍,他低声道:“往后退。”
曾乐邦一愣,还没说话,就听陈实哑着声音飞速的开口:“整个城基可能都是炸药,他们是一个连一个的炸药……要是全都炸掉了那片城墙会塌。”
而一片城墙塌掉的后果无须多说。
曾乐邦手一收,咬牙道:“我去把……”
他话音未落,就被陈实打断了,挡在他前方的那道不算强壮的身影晃了晃,还带着少年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想和你们读书呢……可惜我的书读的并不好……”
曾乐邦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推了出去。
长斧砸落在前,陈实不闪不避,手中的长棍直接借势抵上了对面人的咽喉。
皮肉破开,斧头堪堪停住,他不受控的沉了半边身子,闷哼一声,但是紧接着便整个人扑了上去。
两个人同时滚倒在地,然后沿着整个倾斜的草坡滚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陈实感觉自己撞上了坚硬的石墙,周边是灼热烫人的温度,眼前被血糊住,几乎要看不清东西,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但是落地的瞬间不敢停留,就地滚开。
耳边传来“滋滋”的声响。
陈实偏头看过去,是一根正在急速燃烧的绳子,燃烧已经进入了内部,细长的黑烟冒了出来。
黑衣人没有再追过来,而是踉跄着往外跑去,那是被包好的炸药,引线已经烧到里面了!
陈实几乎想都没想,他扑上前,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将人拽住,长斧落地,他仓皇的捡起来,将后面的绳子一把斩断。
然后他拽着引线,直接扑向了黑衣人。
“轰!”
火光猝然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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