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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陈小飞按响了艾华家的门铃。
刚才通电话时，陈小飞已经察觉到艾华似乎有些反常，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憔悴，甚至连语气都失去了以往的礼貌和优雅。
当艾华打开门的那一刻，更印证了陈小飞的猜想。随意散落的长发，红肿的双眼，苍白的面庞，此刻的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即使在李辉去世当天，陈小飞也感觉她没有像今日这般失魂落魄。
“进来吧。”艾华淡淡地说道。
“你脸色不太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些头痛。”艾华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陈小飞依然感觉到她应该有所隐瞒。
“是老毛病又犯了吗？”陈小飞抬起一只手朝艾华上下晃了晃，“如果是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也行。”
“我真的没什么事。”艾华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说完，艾华坐在了沙发上，她一只手抱在胸前，抬起另一只手揉搓着太阳穴。
“你头痛的毛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陈小飞用关切的目光看向艾华，“我建议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医生吧，做一个彻底的检查吧。”
“嗯，我抽空会去看的。”艾华侧头，看向了陈小飞，“你应该不是特地过来慰问我的吧。”
“嗯，嗯。我是想来看看你。”陈小飞挠了挠后脑勺，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说道：“当然，我也的确有些问题想顺便请教。”
“其实你不用这样绕弯子。”看到陈小飞稍显尴尬的样子，艾华又一次挤出了一丝笑容，“只要是能帮助你尽快找到李辉死亡的真相，我都会毫无保留的。”
“嗯，我当然知道。”陈小飞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和张俪是同时认识的李辉对吗？”
“嗯，是的。”
“你也提到过，你和李辉恋爱是在张俪离开以后，对吧。”陈小飞一边问道，一边掏出了记事本和笔。
“是的，我和李辉开始恋爱的确是在张俪离开以后”艾华顿了顿，又满脸疑惑地看向陈小飞，“这和李辉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嗯，也许有关。”陈小飞歪着头，眨了几下眼睛，“只是，现在有些事情还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所以请恕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其中的原由。”
“嗯，好吧。”艾华眉眼低垂，思考了片刻，说道：“是的，我和李辉开始恋爱的确是在张俪离开以后”
“离开以后才开始的……”陈小飞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记事本上记录着。
“那在这之前，也就是你们认识李辉到张俪离开的这段时间，张俪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做出一些让你觉得反常的举动？”陈小飞突然抬起头凝视着艾华问道。
陈小飞问的这些问题，让艾华又想起了昨夜在李辉的记忆中见到的场景。
“他们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个问题再一次萦绕在她的心头，她不由得紧皱着眉头，闭上了双眼，表情显得异常痛苦。
“艾华，艾华！你没事吧？”陈小飞见状，语气也有些紧张了。
艾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冲陈小飞摆了摆手。虽然她很不愿意触及当年的记忆，但她还从有些干涩的嘴唇之间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咳咳。”陈小飞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他察觉到了艾华有些异样，况且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触及到艾华的隐私，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他为了证实他的推测，这些看似八卦的问题，又是至关重要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发问。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爱上李辉的？”
“这很重要吗？”艾华不明白陈小飞为什么会纠结于这样的问题。
“也许很重要。”陈小飞点了点头，“我需要知道，你是在认识李辉后，就爱上他了，还是在半年之后，才开始爱上他的。”
“唉……”艾华长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搞不清这些问题和李辉的死会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做出了回答，“我是认识李辉后，就开始喜欢他了。”
“果真如此。”陈小飞低头继续在他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一行字，旋即又抬起头问道：“张俪知不知道你喜欢李辉？”
“她知道，她一开始就知道！”艾华清楚地记得她很早就向张俪表达过她喜欢李辉，可是尽管如此，她最好的闺蜜却背着她和她心爱的人交往。于是此刻陈小飞的问题就犹如一把钝刀割裂在她还淌着血的伤口上。想到这些，她无法忍受地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激动地说道，“够了，不要再问了。”
“你知道了？”陈小飞看到艾华如此的反应，猜测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张俪和李辉交往过的事实。
“连你都知道，对不对？”艾华双眼含着眼泪，嘴角却挂着冷漠的笑容，“我最好的闺蜜曾背着我跟我的丈夫在一起，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只到现在才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笑？”
“你……”陈小飞很想问艾华是怎么知道张俪和李辉曾经交往过的这件事，可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他又觉得再问下去，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问题。不过，也许事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好了，别说了。”艾华再次闭上了眼睛，从她颤抖着的双唇之间挤出了几个字，“我累了，你回去吧。”
“唉，好吧。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陈小飞就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他眉间紧锁地看着艾华摇了摇头，此刻的艾华紧闭着双眼，两行眼泪从她几近苍白的面庞上缓缓地流淌下来。陈小飞实在不忍心再打扰她，可有件事却只有艾华能帮助他。
“还有件事要麻烦你，我需要你提供你们当时寝室的几个同学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