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的诅咒

探寻尘封两千余年的楚汉之争内幕,触摸西楚霸王最无奈凄凉的内心。项羽和刘邦谁才是真正的盖世英雄?一部记载了楚汉相争龙脉兴衰的绝命诅咒。破釜沉舟是胆大包天的狂妄还是早已料到了命运的走向?一夜坑杀20万秦卒是狂性大发还是被逼无奈后的选择?江山永固的镇国天宫;凶星坠地的明灯鬼殿;究竟谁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之主?《项羽的诅咒》,将带您陷入一场有去无回的真相调查中,作者怜星葬月冒死探究鬼冢之地,舍命撰写血脉贲张的历史真相。

22.铁头钻鼠
在这狭窄的地缝中,还好雨曦机灵,一早拿上了矿灯,虽说几乎都已照不出什么光亮,可却还是勉强让我们可以在地层中钻行。
岩石上夹杂着细微的裂痕,听着头顶上轰隆不断地响动。大伙沿着钻行了很久,不时便伴着各种细小的土灰碎石从水晶宫的地面上滚落下来,仿佛四周随时都有可能坍垮,实在让人不时感到阵阵揪心。
我双手按着地缝中的岩石,指甲缝里早已沾满了土渍。逸华的手腕处,杨金城的头发里简直有些惨不忍睹,全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土黄色的泥灰,显然是泥渍碎土都渗入了皮肤。
看着这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如今大伙全都夹在了地缝之中,不由让我心里感慨万千,盘算着这一路上的行径……
自摸金校尉失传以来,恐怕四大盗墓家族从没混到过如今这般狼狈的境地,记得爷爷曾说过这盗墓上讲究的门道多多,莫过于望,闻,问,切的四大口诀,一直以来都格外受用。
闯入这镇国地宫之后,山腹中的整体结构一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真的很难想象单靠人工如何可以开凿出这岩石层中的空隙和裂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山体结构,一次次出现坍塌,一次次找到裂缝,也才能使得我们能够误打误撞侥幸逃命。
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真正用到多少老祖宗留下的绝招,反倒是一个个都如瞎子摸鱼。凭着风水和机关这才勉强找到主墓室,最后竟然还是靠着一只白蛇才勉强钻到眼下的山缝之中,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或许这里的坍塌设计都是项羽围捕神鸟的镇国妙策,可是白蛇的自杀以及琉璃水晶棺的尸身难道真是虞姬,始终让我感到,甚至是逸华独白中的说的那句“不破不立”,我记得爷爷曾说摸金校尉留下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分别是天、地、人、鬼、神、佛、魔、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
除了天星风水术之后,便是这排在后面的地山寻龙诀,这地字篇的内容一直讲究通过解读大地山川河流的走向形势,判断龙脉的来去止伏,观取“龙、砂、穴、水、向”地理五诀,本来人们在研究这“地理五诀”的同时,实际上就是在追求与大自然在空间上达到和谐统一。
可是恰恰这地字篇中却是从来没有描述过这般不破不立的格局,看样子这坍塌后或许真能衍生出什么新的风水格局。不过世事变迁,曾经的楚国早也灰飞烟灭,不论这山腹内还能如何,应该都将随着埋葬在乱石黄沙之中了吧……
“这里,哈哈,还有这里,走慢点,走慢点。”逸华一惊一乍地在地缝中叫着,将我的思绪完全拉了回来。
我低头张望,原来刚才掉落进来的一些宝石珠砾全都滚落在了裂缝中,只见大伙纷纷伸着脖子,一边走一边探着身子朝岩石的空隙寻找。
眼下看样子可以死里逃生,虽说手里大伙都没什么实际可用的攻击,我也连忙跟着大伙在岩层的缝隙上抠拣着散落的玉石和金器,也总算是坍塌后得到的些许“安慰奖品”。
地层下的缝隙越来越宽,呈现出了鲜明的菱角慢慢张开,大约钻了两个来钟头的时间,不远处的光线已经顺着刺眼的缝隙飘了进来。那情景就像是当时顺着鸾凤望楚台出来后,望到了山崖上的山缝一般,我们强忍着疲惫,朝着前面钻爬……
突然间,“轰轰轰轰”接连的巨响,顺着我们身后传了出来。大伙还在高兴看到了阳光,一听这架势,哪里还敢再看拼命地钻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体磕磕碰碰地摩擦在岩石上。
“后面到底出什么事儿?不是都全塌了嘛。”逸华跟在最后面,一路都拣着东西,一瞧后面出了动静,这地缝虽说渐渐变宽,但也容不下两人并排穿行,猛地有些慌了。
雨曦探着矿灯,走在最前面,扶着岩层的石头边听边走:“看样子,整个主墓室都已经坍塌了,巨大的外力牵引着裂开的地缝不断延伸。你们看岩层都裂成了一道道的石口子了,这里的空气没有山腹内沉滞的味道,明显可以感觉到有对流的风吹进来,这次前面一定有出路了,但是看这后面的情景咱们要迅速出去!”
“这地层饱受外力挤压,不但有火山带的山体运动还有人工开凿的各种岩石缝隙,大伙看到什么都别再拣了,说不定真被这地缝挤成肉酱,快啊!快钻啊!”我站在逸华前面指挥了一声,正要朝前抬脚,只见杨金城还在傻傻地望着我的裤兜,我猛地推了这厮一把,命令其快朝前钻行。
就在这一刻,不知道是山里的地鼠还是山腹溶洞中的洞鼠,一只接着一只沿着岩石层的裂缝间挤压跟身体极不搭配的一颗大脑袋,不停地扭着身子朝外窜,带着一股股浓烈而熟悉的气味,极其刺鼻。
这钻山鼠爬行速度极快,径直窜到了前方,雨曦跟着尖叫了起来,无数的老鼠像是逃难一般蜂拥地扑在四周,朝着地缝前面逃窜。
逸华到底是刚苏醒不久,看上去有点脱力,或者说像是才吐出什么毒水,两眼苍白无神,他摆出了一副极其难看的拉屎姿势蹲在稍微颤斜的岩石边沿,竭力保持着整个身子的物理平衡,大口喘着粗气。
我拉扯着一面憔悴的逸华,也顾不得眼下四周的老鼠,死命地朝前挤,两侧的身子挤压着老鼠,传来各种老鼠刺耳的怪叫,让我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叫一个恶心。
“太邪门了,这老鼠都挤破头了,这味儿是不是……”我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岩石层里有朱砂?”
“不好,秦汉时代的墓葬大多数都有水银或者是朱砂防盗,这条路应该若是开凿的逃跑路线,但是由于岁月太久,恐怕山体岩石无法承受,一些朱砂和水银会顺着间隙靠地下水流进来的。”雨曦惊叫着呼喊,我能感受到她面对这些疯狂老鼠的恐惧。
蜂拥的老鼠甩动着鸡蛋大小的脑袋,龇牙咧嘴的在岩石层中打滚,交织着身后轰鸣不断的晃响越来越发靠近,此时这一幅人鼠大逃亡的场面几乎已经处于无法控制。
从陷入这地宫到现在开始计算,大伙坠入到这镇国地宫的山腹中已经持续了好多天的时间。如今弹尽粮绝,本来行李内到底还剩下多少可以用的东西已经是个问号,不想被逸华一次性全部丢弃在了地宫之内。现在可好,连个打老鼠的东西都没有,若是没赶上矿灯熄灭前爬出去,那算是要长眠在这儿了。
大伙的上衣的双肩都几乎蹭出了一道道的褶皱,而我算是最为倒霉,被白蛇缠绕之际扯烂了衣服。眼下手臂上,肩膀上全被突出的岩石划开了几处口子,强忍着痛苦,好不容易钻了半天,终于走到地缝的尽头……
我呆住了,无数的大老鼠挤满在一块密封的岩石层表面,围成了一个沾满黑毛的圆球。足足有面盆大小,乌黑发亮的鼠毛随着老鼠扭动的身子在岩层上蠕动,发出了阵阵刺鸣的哧哧声,那些地上的老鼠还一个个不停地朝着岩层上的“圆球”里塞。
“这也太恶心了。”我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正想抬脚去踢那些爬动的老鼠,杨金城一嗓子叫道:“这叫铁牙钻鼠,小心它的牙齿。”
就在我一愣神工夫,杨金城出手如电,一脚跺在了那钻鼠的脑袋上。
那老鼠鸡蛋大的脑袋哐当一下血水顺着杨金城的脚底流了出来,只见杨金城甩了甩粘在脚上乌黑油亮的皮毛,老鼠的尸体吧唧粘在了岩层上,那恶心的模样就不说了,实在是影响大伙的食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干瘪下去的脑袋上面竟粘着一条如狼牙一般大小的锯齿。
“这……这是钻鼠是什么牙齿啊。”我觉得有些想吐,将头扭朝了一边,这脑袋边儿上一地的恶心东西,我估摸着这种大头耗子的牙齿指不定能咬死一只野猫。
“别碰去惹这钻鼠,这是古代的时候山里的盗墓猎人专门饲养的打洞鼠。或者是年代久远,山腹内的自然结构造就了良好的环境,让这些钻鼠都顺利活了下来。眼下这些钻鼠山也在逃命,换了别的时候,恐怕咱们早被这老鼠活吞了不可,所以这个时候千万别惹怒了这群大部队。”杨金城解释说。
“你刚才怎么不说。”我质问道。
“这种铁头钻鼠极为敏捷,眼下是逃命,定会间接带咱们找出去的路,你们看这岩层上的圆球。这钻鼠根本是在打洞,我见大伙害怕,不说也是为了让大伙避而远之。”杨金城说着,指了指粘在岩石层上的钻鼠圆球。
整个地缝身后轰鸣不断的声音几乎已经就在耳畔,随着岩层断裂得越发严重,一股浓浓的气味也弥漫在了四周。
大伙紧张地注视着黑毛圆球,岩石层上一层层的碎土哗啦啦地掉落下来,有些蜂拥地老鼠几乎已经被完全挤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岩石上钻开了洞,“不好这里的岩层中定然有水银或朱砂之类的大小,味道太重了,指望这些钻鼠恐怕来不及了。”雨曦激动道。
“可是咱们没工具也锚不开这岩石层啊。”逸华似乎开始后悔了。
我正想抱怨逸华不长记性,只身后“哗啦哗啦”声音似乎已经到了耳边:“不好,是地下水,这山腹本身是九曲回环,如今所有的岩石都裂开了缝隙,水晶宫一塌,水顺着地缝淹没这里。”
这才话音刚落,只见一股股破涛汹涌的水浪顺着大伙身后如末日一般冲了过来。还没等大伙看清楚,水流的巨大冲击力便猛地朝着尽头的岩石层猛地拍打了上去……
“噼啪”一声震动,无数钻鼠粘成的黑球完全都被水浪冲开了。
一个篮球大小的洞口凸了出来,巨浪在狭窄的洞穴内形成了剧烈旋转的水涡。我紧贴着杨金城,逸华又紧贴着我,一股强大的离心力如抽水泵一样将我们大伙朝着钻鼠弄开的圆洞吸了过去。
浑浊的泥水搅拌着泥沙,陷入水中,一只只铁牙钻鼠都不知道在水里甚至是在大伙的身上飘了多少只。
眼看此刻形势危急,突然间,我的裤子竟像是被谁扯了一下,我以为粘上了水里的钻鼠,怎料杨金城在我前面抬着手臂顶了我一下,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杨金城将手抱着脑袋,从腰间抽出了一张羊皮,“搜”地一下缩进了水里,我被巨浪搅得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这厮到底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带着那种奇怪的皮革的玩意儿?
不过,试想眼下这狭窄的洞口,接连不断的山腹之水到底要顺着地缝内流淌多久还是未知之数,若是不尽快漏完,所有人都只能完全浸透在水里,那注定是被淹死的,根本无法逃离出去。
逸华带着身后的水流猛地撞在我身上,我在水里捞了杨金城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捞到。水流实在太大了,我整个人的双肩火辣辣地顺着裂缝如割肉一般朝着洞口拉扯过去,重重地撞在了雨曦的身上。
虽说我完全陷在了浑浊的水里。但我可以确定真是撞在了雨曦的身上,杨金城这厮呢?难道钻出去了?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闪现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们三个人的身子紧紧地卡在这篮球般大小的洞口上,如叠肉饼一样粘在一起。我的双手压在岩石上,听着天崩地裂的响动,几乎可以感觉到岩层晃动破裂的声音。
“咕咚咕咚。”就在我被淹地迷迷糊糊之际,整个洞口全都冲塌了,剧烈的冲击力完全将我们顺着裂开的洞口上喷了出去,混合了无数钻鼠的泥水劈头盖脸地打在身上,让人全身酸疼。
喷出了洞口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像是做了一个跳水式的弧线,在空中转了两圈便重重地砸在了水里。本来,我试图伸手去捂着双耳,可是巨大的轰鸣一直不断在脑海里荡漾回响,就如同刚刚从电闪雷鸣的战场中逃离出来。头昏脑涨之下,就连嘴巴都不敢再张开,似乎一旦张开嘴,满腹的胆水就会从嘴里猛地吐出来。
“阳光,阳光。”我微微眯着睁开了眼睛,看着刺眼的天空,整个人顺着水流飘动,再也说不出了话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待在了项里村狗娃的家里,听村民说,我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
大伙失踪了这么些天,当地的村民都在一直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草湾山,直到后来去上山采药余大叔发现了我们一个个飘在了悬崖边的溪水里。
这余大叔按着辈分算起来还是狗娃家里的二大爷,之前曾听说狗娃带过些外地人进山,索性想了想,赶着水牛车这才把我们一个个拉回到了村里,说是来让狗娃家里人认一认。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几乎长达十余天的不见天日,让我早已浑身是伤,余大叔为人热情,是一位当地村里村邻出了名的老中医,盛情难却之下,我决定暂且留在村子里好好调养,在苏醒后的第二天,我才见到了泡在药缸内的逸华以及迟迟未醒的雨曦。
听余大叔说,当他发现我们三人的时候,并没有在发现杨金城的踪影,所以也就只将我们三人带了回来,这让我不由开始联想杨金城抱头缩入水中发生的那一幕,难道这厮在地缝那么狭窄的洞口处竟然没有受伤,还直接钻了出去?
虽说这是我的推测,不过此人本来就不是好货,像个墙头草一般,这一点从崔老鬼要杀我的一刻起,我就已经心知肚明。
雨曦本身也是杨金城找来的同伙,虽说和我们现在是流落在了一起,但却不能排除她和杨金城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眼下大伙都需要静心调养,我也便没再对其追根究底,一切都恢复了身体再说。
在项里村的生活安宁祥和,我们陪着余大叔熬药,跟着狗娃父母喂鸡,赶羊,甚至有的时候还陪着左邻右舍围在院子里,喝上两口,配上山里的野味那就叫一个赞。
虽说这些年农村和城市接轨的很快,早已是新面貌,新气象,小砖房盖了一栋又一栋,可村民的朴实却是在那里都没有改变。
之前匆匆住了一夜便让狗娃拉着我们进山,算是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而如今,我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番小时候跟着爷爷在农村居住的生活气息。
或许大部分的宝贝都没有从镇国地宫的山腹内带出来,可在这村里,让我找到一些童年岁月的归属感。
十来天惊心动魄的草湾山之行,尽管留下了无数的疑问,但确实对我来说,不管是风水,还是盗斗都长了不少见识,也算是不虚此行。
太久打扰也不是很方便,居住了四天之后,雨曦才逐渐苏醒,我和逸华商量之下,希望将雨曦暂时留下让狗娃家照顾。逸华咬死了说雨曦不是坏人,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勉强让这厮跟我先回云南去。
其实经过余大叔的诊断,逸华算是我们三人中受伤最为严重的一个,给他抓了几个方子,还泡了些药酒,一直是脉象紊乱,气虚无力,就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老实说,我不是不放心余大叔的医术,也确实应该早些回去。毕竟回到城里有专业的护理和先进的医疗仪器,也能看出个究竟,何况这雨曦和杨金城到底还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这谁也说不清楚。
临走的前一晚,我一边跟逸华完整地讲述他在地宫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边跟着他收拾浑身破烂的衣服。这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战礼品,竟然还找出了近二十多条宝石珠链,这下可真是刺红了我的眼睛。
“逸华,你怎么还有这么多条珠链啊。”我惊讶地瞪起了眼睛。
“孙先生,李先生,我……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们。”
就在我正想和逸华抢宝贝的一刻,雨曦趴在屋外的窗户边儿上,定定地注视起了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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