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里现在聚满了参观的人。她好奇地穿行其中。 “苏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苏染疑惑地转身,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 “你是?”苏染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腼腆一笑,“我是汇航集团的方远。我看过你两期采访节目,特别是采访作家的那期,让我印象深刻。” 她这算是遇上自己的粉丝了么? “谢谢。”苏染展颜一笑。 “苏小姐,介意我们边走边聊么?我可以免费给你做项目解说。”男人眼里盛满真挚。 苏染不介意多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探讨专业项目。 两人沿着展厅同行。男人耐心细致地为苏染讲解一些专业领域的东西。苏染听得认真。碰到想法见解一致时,两人默契的一笑。 展览厅高台处,站着一个男人。一直盯着两人身影的厉珩深,脸色黑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他心头翻滚。 这女人倒是哪里都能犯桃花。自己和台里的高管朋友打招呼,只为了能见她一面。 她倒好,工作一完成就不理他了。和其他男人一路畅聊...... 方远刚要领着苏染参观下一处,便远远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 看清来人是厉珩深后,方远热情伸手打招呼,“厉总,幸会”。 厉珩深冷眼睨着他,并未回握。方远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苏染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厉珩深来这做什么?还故意让人难堪。 “方总,你是不是弄不清楚状况。苏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厉珩深声音岑冷。 方远皱了下眉,眼神微闪。他收回手,淡淡应道:“厉总误会了。我和苏小姐刚认识,顶多算是投缘的朋友。” “厉珩深,你别胡说八道!”苏染气不过。 明明啥都没有,这男人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吗?名花有主?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然而,厉珩深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苏染如入冰窟。 厉珩深盯着苏染,沉声道:“方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萧氏国际的萧总只是在外出差,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别人走这么近,后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 那一刹那苏染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心头,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厉珩深。 把她生生推给萧洛。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得这么残忍?就算不要她了,难道就可以颠倒黑白,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苏染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 她冷冷瞥了眼厉珩深,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她苏染,再也不要看到这个男人! 厉珩深抿直了唇线,那句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有点克制不住自己。 见苏染决绝的背影,厉珩深快步追上去...... 在地下停车场一处角落,厉珩深一个箭步,拦住苏染。 苏染已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积蓄着,滚动着,下一秒凄凉地坠下。她就像只破碎的布娃娃,整个人失去了明亮的光彩。 男人黑漆的瞳孔骤然一缩,喉咙哽咽了下。 他心疼了。 厉珩深拉过苏染,将她紧紧拥入自己怀里。 “小染。”男人低喃着,内心充满了懊悔。 苏染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厉珩深没料到小女人这个动作,踉跄着微微退了一步。 “厉总,请您自重。萧总只是在外出差,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厉总你走这么近,后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苏染把厉珩深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他。 厉珩深双目微眯,眼角泛开凛冽的寒光。彻骨的寒意,让周围的一切犹如置身冰窖中。 “苏染,你倒是会顺着我的话。” “我不是顺着你的意了么?”苏染后退几步,离开厉珩深的禁锢,坐上自己车驶离车库。 厉珩深眸色彻底冷了下去...... ...... 蓝夜俱乐部。厉珩深约了傅映舟和陆子牧。 “砰”“砰”“砰”。台球撞击的清脆声一次次响起,连续三个多小时,厉珩深像是感觉不到疲累似的。 “黑狐狸,你玩起来不要命似的。我不行了!”陆子牧实在受不了,瘫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傅映舟不一会儿也败下阵来,不得不加入陆子牧的行列。 剩下厉珩深还在奋战,一个人独战着。 “这家伙疯了不是?不去陪那个苏小姐,折腾我俩做什么?”陆子牧盯着厉珩深埋怨道。 傅映舟望着陆子牧,一脸嫌弃道,“瞎子,你看不出来么。他要是和那个苏小姐好好的,能和我们两个大男人呆一个晚上?” 两人对视一眼,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某人化悲愤为力量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耗光了力气,厉珩深终于丢下球杆,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傅映舟递上酒杯,开口问道:“和苏染闹别扭了?” 厉珩深接过酒杯,闷了一口,眼底的冰凉一闪而逝,“男人就该搞事业。女人就会莫名其妙使性子,不可理喻。” 陆子牧嗤笑了声,“风水轮流转。当初我喝闷酒的时候,你说啥来着?为了个女人喝闷酒值得么?你看看你现在......”下一秒,陆子牧吃痛的叫声响起。 厉珩深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嘴欠的男人。 傅映舟无语地看看没有眼力见的陆子牧,这家伙不长眼,自找的。 “还是我机智,片叶不沾身。”傅映舟自顾自笑着说道。 他望了眼厉珩深,“前几天还碰上苏染大晚上给你送栗子,撒了我一脸狗粮,今天就听你说女人不可理喻。爱情这个东西,果然还是不碰为好。” 厉珩深举杯的手骤然顿住。 “哪天的事?”厉珩深眉心蹙得厉害,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分疑惑。 “嗯?你不知道?”轮到傅映舟疑惑了。 “我问你哪天!”男人声调扬起,竟有些急促。 “记不得具体哪天了,只记得那晚我送个朋友,后来下了场很大的雨。” 厉珩深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好似在经历一场强烈的风暴。 他蓦地站起身,拉开厢门冲出门外。厢门被巨大的力道甩得震响。人一下子消失在包厢中。 傅映舟:“......” 陆子牧:“......” 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