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北亦扯下猫耳朵扔到了一边,“不是写歌吗!” “写啊。”江再傻笑着坐好,“写个什么样的好呢。” 舒北亦抱着吉他,随便弹了个和弦走向,两个人跟着哼唱。 “听着好像还不错。” 江再觉得舒北亦刚才哼的那段旋律很好听,赶紧拿笔记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的合拍体现在很多方面,一起创作也很有效率。 很快就编好了一段旋律,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写词。 主歌歌词一人写一段,副歌一起写。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个人从垫子上写到床上,又从趴着写到站着。 “搞定了!” 江再抬起手,等着舒北亦跟他击掌。 接着舒北亦弹伴奏,两个人合唱了一次,都非常满意。 夜也深了,是时候该睡觉了。 “晚安,大家。” 江再多情地对着床头的摄像头说了声晚安。 能跟摄像头互动,足以说明了他的心情有多好。 打完了招呼他正要去关树屋的灯,结果突然哇哇地叫着就跳回了床上,紧紧扯住了舒北亦领子。 “我就说这地方不好吧,到处都是虫。” 江再之所以今天从上到下全副武装上,除了因为山里有蚊子,主要是因为怕虫子,所以要把自己裹起来。 当然,刚到的时候其他人去森林里散步只有他不去,也是因为讨厌虫子,更怕有蛇。 总之你让他蹦极跳伞他都不带犹豫的,但他就是很怕虫。 而舒北亦是被他吓得不轻,赶紧扯住自己的衣领子。 “哪儿有虫子啊。” “那那那。” 江再指着开关旁边,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你松开我我才能去抓啊。”舒北亦无奈地说。 “那你去吧,小心点。” 江再放开他的同时把帽衫的帽子迅速扣在了脑袋上,两只手也缩进了袖子里。 舒北亦起身,丝毫没有迟疑地走过去,确认了一下是什么虫子,然后淡定地用纸铲起来,迅速开窗扔到到外面再关窗。 “好了。” 他边说边又巡视了屋子里一圈,“应该再没有了。” 江再这才放松下来,看到对面闪着的小红点,心想完了,刚才他那副怂样都被拍进去了。 不过这帽子他今天晚上是不打算摘了,袜子也不能脱了。 舒北亦关了灯,躺进被窝里。 这张床不算很宽,而且只有一床被子,不过他们一点也不会尴尬。 “晚安了,赶紧睡吧。”舒北亦说。 刚说完他就感觉江再往他这边挤了挤,“让我抓着你点儿,我害怕。” 舒北亦没说话,就任凭他在被子里抓着他的胳膊。 从小到大江再很少会说害怕,偶尔说一说其实并不会损失他的形象,反倒还挺可爱的。 眼睛是闭上了,可是根本睡不着。 平日里总觉得城市里太吵,可这里静得甚至可以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舒北亦睁开眼睛,透过棚顶的玻璃窗看着漫天的星星。 其实江再也没睡着,睁着眼睛和他一起看着星空。 深蓝色的幕布上,这些星星无比的清晰和明亮,比任何特效来得更美更震撼。 突然林子里起了一阵风,有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过,一前一后落在了玻璃窗上。 和江再恰好相反的是,舒北亦很怕这种突然出现的动静,经常会吓得他心惊肉跳。 他下意识地反手抓住了江再的手,而江再也反握了回来。 那只手宽厚、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 看清了刚刚只是只鸟飞过,舒北亦的深呼了一口气,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才恢复平静。 意识到自己正抓着江再的手,他赶紧松开。 但江再并没有松手,反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的手比自己的手小了一圈,柔软又纤细,以前江再时常感叹,怎么有人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呢。 舒北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他并没有挣扎。 也许是他害怕吧,也许就是想握着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平躺着,波澜不惊的被子底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手怎么这么凉啊。” 江再的低音,让这个寂静得有些骇人的夜都温柔了很多。 “没想到山里晚上这么冷。” 山里夜晚的气温确实会很低,而舒北亦又不抗冻,手脚都是冰凉的。 江再身体又往舒北亦的那边挪了挪,另一只手也一起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 “嗯。”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是很舒服,舒北亦感觉自己胳膊快抽筋了。 不过,确实暖和了很多。 “睡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江再是被太阳晒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舒北亦,和他面对面睡着,两个人近到额头几乎都挨到了一起。 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窗撒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都带着一层柔光。 他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那种仙子,这画面好看得不是很现实。 江再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柔软的发丝,扫过轻颤着的长睫,从他高挺的鼻梁,到红润的嘴唇。 江再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网上看过的那个问题:靠得那么近,真的不会心动吗? 现在他可以告诉她们了,不知道别人,但他是真的会心动。 以前的他不懂,只觉得和舒北亦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而他离开自己的时候他难过又生气。 但现在的他懂了,最近每次舒北亦看着他笑的时候、阳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低头弹琴的时候、他突然凑近自己的时候,甚至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都会心动。 不知道人在睡梦中是不是也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反正舒北亦突然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江再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视线。 “早。”江再弯着眼睛说。 “早。” “现在起床吗?” “再躺会儿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做。” 太阳晒得舒北亦暖暖的很舒服,他现在不想动,或者说,他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江再把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那就躺着吧,难得清净,连个手机都没有。” 平时江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看时间,而今天他就这么躺着没动,也没去摸枕头旁边的手表。 时间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好像什么意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