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它?”梭罗吃惊地问着,见云桐神色坚定,便按她的意思用力砍了一刀。泥坯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梭罗感觉到手上被反震了一下,震得他双手都在发麻。这感觉,就像他用石刀敲击石头一样的感觉。梭罗不信邪,又朝一个地方狠狠地砍了几刀,当当之声不绝,白痕越来越深。梭罗正要继续用力,只听当的一声,石刀断裂成了两块,玩完了。云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你觉得这个泥坯代替石块建石屋,如何?”“好,太好了,这是怎么做的?”梭罗的石刀断裂,他不仅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兴奋得很。“阿桐,太好了,这个泥坯很结实,怎么做?”“用泥巴和水,加沙子干草做的,不过那土要加工一下。”云桐说着,神情忽然严肃了几分:“梭罗,认真的说,你的部落事儿多,我最不喜欢了,抓活鱼活兽他们两个部落都会了,如果连这个,你都让其它部落偷学了去,输了别怪我。”“其它部落?”梭罗吃惊,又连忙解释:“阿桐,盘圭部落很好,事儿不多……”“事儿不多会一而再再而三出事?梭罗,别当我是傻子。”她冷哼一声:“一次可能是意外,二次三次绝对是人为。”梭罗沉吟片刻:“我学会后,让奴隶在后山的乱石谷中做泥坯,待完全够做石屋后,才搬回部落。”“嗯!”云桐算计了一下一个带院子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要多少石块,上浮加一成给了一个数目。普通的泥巴加沙石和干草,肯定不够坚固,在她曾经的年代,还需要添加糯米磨成的米浆。远古当然没这种东西,即使有,她也舍不得呀,连人都没得吃,哪可能用来建房子?不过,远古没有米浆,可以摔泥胶呀,像烧陶那样。一样有粘性。云桐指挥梭罗不停地摔泥胶,她则用树条在地上画房子与院子的结构图。“建房子,需要准备三样东西,泥坯现在先教奴隶做着,屋顶的瓦片需要煅烧,像烧陶一样,倒也不难,准备好泥坯,再教你烧瓦片。”“但还有一样东西,必须提前准备!”梭罗一边挖了一个坑,挖松泥巴加水。不停地踩着,闻言奇怪的问:“还要什么东西?”“木材,不管是横梁还是屋顶,都需要——”她画了一下直径大小:“不能太大了,屋顶装瓦片用的更小。”计算了一下数量,她认真地说:“木材必须剥皮,泡在水里两三个月,才捞出晾干,才能使用。”梭罗惊讶:“为何?”“防虫蛀,有虫眼的不能要,免得住上几年就塌了。”梭罗眼睛眨了眨眼:“这个能住多久?”“多久?不知道,至少,住一辈子吧!”梭罗吃了一惊,一辈子?他们现在住的草屋,每年必须重建,一刮风下雨,就没了。梭罗忽然期待自己即将到来的石屋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梭罗弄了一个大坑的泥浆,云桐觉得差不多了,加入砂石与杂草,与泥巴和在一起。最后,将和好的泥弄成长方形泥坯,四边磨平整,再放在一边晾着。把做好的泥坯放在草丛中,约四五天后再看结果。云桐建议他弄几个模具,在里面灌泥胶,成型后脱模即可。待一个坑的泥坯做完,已是日落时分。一轮夕阳缓缓坠入西山,天边云霞璀璨。云桐屏住了呼吸,长长吐了一口气:“我该走了。”梭罗从后用力抱住她,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阿桐,你真好!”“梭罗,泥坯之事,我连两个阿哥都没让他们知道,如果你都做不到,真没必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走吧!”梭罗满脸兴奋地把云桐送回部落,路上,云桐提着下午编的小篮子,一路摘了许多鲜菇,还发现了一丛黑木耳。梭罗羡慕地看了她手中的小篮子一眼,这东西真好用,他的雌性怎么这般聪明呢?经过一棵古树,云桐又停下了脚步摘野果,梭罗为了表现一番,忽然取出腰间的弹弓,嗖嗖两声,打下了两只野鸡。野鸡还活蹦乱跳的,云桐看了一眼:“先弄死了吧!未解决你部落的隐忧,最好不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底牌。”“好,听你的。”梭罗咧嘴一笑。快要到亓骨部落之时,云桐就打发他离开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某些人的心。部落族人喜气洋洋中,一连两天,他们又换三十多头大兽,部落勇士们不出门打猎也不用担心没吃的。云桐提着大半篮子野果,野蒜,野葱与鲜菌,还摘到了一种可以做香料的材料,野花椒回部落。骆赤与左津一见,连忙围了上来。左津关心地问:“阿桐,你怎么一个人出门有事怎么办?”骆赤阴沉地往外看了又看,再看她手中的野鸡,怀疑她与某人相约了。“你去哪了?”“荒野上摘点要用的东西。阿父在不?”骆赤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事必须你出门?”云桐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骆赤是她的阿哥,不,原主的阿哥,但这心胸,太狭窄了点。因为自己不答应和他在一起,就针对她?左津与他就不一样,左津知道她的心思,虽然舍不得她离开亓骨部落。但他也知道,云桐寻一个强大的部落联姻,对亓骨部落是有好处的。他更理智,也更聪明。她眼含失望地看着骆赤,心中暗自思索着,或许,她应该跟阿父提一下。亓骨部落要走得更远,需要一个更有智慧的男人来继承。骆赤看到她的眼神,不禁更是恼怒:“在问你呢,是不是出去和梭罗鬼混了?”“你管不着吧?阿哥?”云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舍不得亓骨,想方设法拖延,早让你们换给梭罗了,那些大兽不是你们要求的吗?”骆赤神情一恼,忽然眼睛一亮:“阿妹,你说你舍不得亓骨,才想办法拖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