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手一抖,内心恨不得给他一拳,但强行忍耐住了。 他却依然不依不饶,灼热的呼吸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她耳畔。 “你有没有脱过薄司夜的衣服?” “季先生!” “怎么了沈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脸无辜。 沈娇在内心骂了一句无赖,随后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开了他的袖子,抽了血。 她甚至觉得他这么冷血的人会不会血也是白色的,不过可惜抽出来依然是红色的。 她将样本放到箱子里冷藏,这才开口,“季先生,出了结果我会及时告诉您的。” 随后就定定地看着他,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走? 两人目光相对,沈娇感觉自己后背又开始冒冷汗了。 不过好在,男人很快就收回目光站起了身。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娇忍不住扶住了桌子,擦了一下自己额间的汗。 不是她胆小,实在是他的气场太强大了,想忽视都没办法。 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总有一种整个人被看穿的感觉。 自己的一言一行好像都在被一双锐利的兽瞳盯着。 屋内只有她一人的时候,沈娇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是不是不该多嘴? 总感觉自己惹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明明还有一身麻烦在。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当初去喝酒会惹上这个男人,打死她也不会去了。 沈娇长长地叹息一声,只能用一天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沈娇现在已经有些名气,很多病人都专门来挂她的号,有一个还是最近正在和薄司夜谈合作的病人。 “薄太太,您最近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对方是先前来看病认识的沈娇,沈娇看见他的资料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直在暗中帮薄司夜搭桥,最近似乎已经隐隐有了签约的势头。 这一单对薄氏影响很大。 沈娇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地回复对方,“不好意思周先生,您不需要再叫我薄太太了,我和他最近正在办离婚,以后您可以喊我沈小姐或者沈医生。” 话一出口,对方脸上就流露出一抹惊讶,但是很快他脸上就焕发出了喜悦,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沈娇,“原来是这样,那麻烦沈医生了。” 沈娇应了一声,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依然非常认真负责地给对方看诊。 “周先生的恢复情况很快,按时吃药就不需要再复诊了。” “真是太谢谢沈小姐了,我这顽疾看了很多医生都看不好,沈小姐一出手就好了,真是妙手回春,神医再世啊……” “周先生谬赞了……”面对对方的吹捧,沈娇的反应依然很平淡,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 对方却不依不饶。 “不不,这可不是谬赞,像沈小姐这样人美医术好还心地善良的美人,真不知道薄司夜是怎么舍得和你离婚的,如果是我,一定每天都好好疼爱你……” 对方说着,一双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了沈娇正在写方子的白嫩指尖上。 好在沈娇眼疾手快,敏锐地躲开了。 她将药方快速递给对方,“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就可以了,麻烦你,下一位病人正在等着呢。” 她连忙滑动了一下鼠标,外面立刻响起了机械的女声。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男人眼中是不甘和犹豫,但还是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对方被自己打发,沈娇看着紧闭的门,目光很平静。 被这种人骚扰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在嫁给薄司夜之前,她一直不缺追求者,即使和薄司夜结婚也时常被男病人甚至是同事骚扰,每次她都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沈娇便回了家。 这个家是暂且租赁的,价格实惠而且各方面都是沈娇的喜好,阳光也很充足。 一开始中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只花了三分之一的钱就租到了这里。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对面的大厦。 那是过去的沈氏,现在已经被人收购了。 过几天她就要找律师和薄司夜商讨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 就这样简单的离婚就太便宜薄司夜那个混蛋,这些年她为薄司夜赚了多少,就要让他吐出来多少,至少她要想办法把妈妈留给她的玉佩赎回来。 一年前在薄家生意已经蒸蒸日上的时候,沈娇就和薄司夜提起过这事,他也一直许诺自己会帮她把玉佩赎回来,但每次她一提起,他就从一开始的找借口推脱到不耐烦,然后三个月前,他干脆就直接不回家了。 现在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哄骗敷衍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替自己赎回玉佩。 沈娇就这样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看着窗外的大楼,因为疲惫,很快便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 而此刻,季家。 院子内正跪了寥寥几个下人,各个满脸惶恐,瑟瑟发抖。 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子中央,黑色的靴子踩在流淌着血的青石砖上,他似乎是有些嫌弃,便抬起脚随便踩着眼前的妇人擦了擦。 被踩着的妇人瞳孔紧缩,满眼都是惊恐和震惊,“季随!你疯了!你疯了!我可是季家的大太太!现在是你的母亲,你居然敢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