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梁小柔翻来覆去骂的岚尽辞,这时已经回到裴府。 她把衣服换回来了,这段路是指挥那几个医生把她捎回来的。 一进裴府,里面的人又被她惊了一下。 他们大概都没想到她会回来,而且做器官移植手术,再怎么也要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吧,她怎么当天出去当天回? 岚尽辞没想着解释,一心赶着进去看琛琛。 谁知进去内宅,没走两步,她又发现里面气氛不太对。 她脚步骤停。 看到李沛正好从房里走出来,要往楼上走,她看到李沛神情,蹙了蹙眉:“他不会醒了吧?” 李沛看到她出现也很意外:“你真回来了?” 岚尽辞:“我答应过的,为什么不回?琛琛呢?” 李沛又看了看她,半晌,低低说了句:“正好,刚醒。再不回来人要疯了。” 岚尽辞挑眉。 怪了,自己明明下了够他熟睡一整天的催眠,他竟然提前这么久醒了? 她没再说什么,径直上楼。 一打开房门,里面果然一片森寒。 一身低气压的男人刚在管家的搀扶下坐起,听说岚尽辞走了,眼里淬满风暴。 看到岚尽辞回来时,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狭长的眸子里尽是多年未见的冷酷暴戾,岚尽辞毫不怀疑,假如自己晚回来一秒,他很有可能已经带人炸医院。 她轻叹一口气。 这个男人,因为自己锋芒尽失,又为自己锋芒必露,这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爱? 她轻轻走过去:“琛——” 裴如琛:“你到底要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岚尽辞:“……嗯?” 裴如琛:“你不是知道那是骗局了么?还是你骗的是我?你明知道梁小柔的病是假的,需要移植也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过去?为什么要赌自己的身体健康,和她换?!” 他声音有点颤,眼睛里满是愤怒和痛苦和心疼,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侧脸因他紧咬牙关的动作,爬上几根青筋,岚尽辞毫无怀疑要是他的手能动,玻璃杯能被他捏爆。 她长叹一口气。 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啊?”她无奈笑笑。 管家还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两人,岚尽辞朝他摆摆手,又顺势点了门口的李沛:“你俩都先出去。” 两人犹豫了一下。 但看他们裴爷的眼里,已经只能看到岚尽辞,他们也懒得在这里掺和。 李沛看了岚尽辞一眼,警告她:“不许欺负我们爷啊!” 岚尽辞剐他一个白眼,他才悻悻带着管家关了房门,下了楼。 屋里,岚尽辞打开室内的灯,灯光照得室内一室亮堂。 她走到裴如琛身前:“笨宝,你怎么会觉得我捐了器官?” 裴如琛蹙眉,心情依旧很焦虑。岚尽辞只好又提醒他:“没有任何一场摘除器官的手术,可以让人白天摘,晚上就下床出院的吧?” “你看我现在像是被开过刀的样子么?我是不是还活蹦乱跳?是的话,我就绝不可能是动过手术的人啊。” 裴如琛眨了眨眼,终于想起移开目光,观察她。 眉峰间拧紧的川字随着他的目光探寻,逐渐舒展一些。 可他还是无法松懈:“那你过去干什么?” 印象里的岚尽辞是个会为爱冲昏头脑的女人,他生怕她嘴上说着没有,却为了别人什么都做了。 岚尽辞在他面前蹲下身,直接脱掉他才被穿上的高定皮鞋,又把他衣服外套也脱了,准备给他换柔软舒适的真丝睡衣。 “说了,以牙还牙。” 裴如琛不太自在:“怎么还?……你别动,这种事情不该是你做,站起来。” 岚尽辞就当听不见他的阻拦,温柔细心给他脱衣服,并把部分事实告诉他:“我已经收买梁小柔的医生,把她的谎言落实了。” “现在她的肝肾如她所愿,坏了一半,其他的,你等着看就好,我反正一根寒毛没有少。” 裴如琛还是不相信她的话——他真的很怕她欺瞒自己,继续傻乎乎为裴言硕付出。 岚尽辞察觉他的态度了,把他衬衣脱掉后,给他换衣服的手一顿,满是无奈:“还是不信?” 裴如琛抿着唇不说话。 岚尽辞就又看一眼手里的衬衫。 往旁边一扔,站起来,忽然脱掉自己的长裙。 裴如琛:??? 马上扭头,呼吸一瞬间急促:“干什么?!” 岚尽辞很喜欢他哑哑的声音,低沉性感,诱人而不自知。 褪去长裙,傲人身段只剩薄薄的内衫遮掩,她弯腰把他的衬衫勾回,两人靠近时,她在他耳边低声问了句:“不看看么?” 有人的耳际极速蹿红,侧脸、脖颈也漫上一层粉。 他急了,胸膛起伏飞快,嗓音嘶哑:“胡闹!” 岚尽辞低低笑了声。如云似羽的声音,飘在心尖儿似的,挠在他耳畔,又让他好一阵煎熬。 “小气。” 再起身,她把他衬衫披上,纽扣刚好扣到肝部上方,露出附近洁白如雪的肌肤。 “来看看。” 裴如琛蹙眉:“不看!不许闹了,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随——” “赶紧的。” 岚尽辞直接把他的脸别过来,强迫他看自己毫无伤口的身体。 等他看到,她又原地转了一圈,把身子前前后后展示一遍,证明自己没有挨刀子。 “看到了吗?相信了不?——现在不会怕我为了别的男人骗你了吧?” 裴如琛眉拧成结:还真没有。 正想说些什么,抬头迎面撞上她半遮半掩的傲人氵壑,他呼吸一滞,慌忙扭头:“够了,衣服放下。” 岚尽辞歪头笑笑:真纯啊…… 以前看着分明成熟沉稳,原来在这种时候…… 她忽然来了其它的“兴趣”,不想谈论梁小柔的事情了,就着这姿势把他往床上一扑。 不用看就知道又发生什么的裴如琛:“……” “岚,尽,辞!” 他崩溃:为什么才短短一天,她整个人跟换了魂似的。 更崩溃的是,这短短一天还没过明白,她就扑倒了他无数次! 扑倒, 无数次。 他! 岚尽辞亲亲他侧脸,又顺着那棱角分明的锋利轮廓,一路到他颈侧。 仗着他身子不能动,她把他有触感的地方挨个“宠幸”了个遍,直到他呼吸再无章法,“岚尽辞”这种疏离不亲昵的名字再无法被喊出,她才慢悠悠放开他,在他耳际低声警告:“乖,宝,以后不想喊我的全名了。” “你可以喊辞辞,喊辞宝,喊乖乖,甚至老婆都可以。” “——但是‘岚尽辞’这种普通人喊的名字……”她一把钳住他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眸里的威压瞬间暴涨:“不该你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