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苏跃的鼓舞,朱棣更是精神大振,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此刻无比的坚毅。 “多谢苏先生!” 朱棣振臂一呼,郑重其事的朝苏跃行了一礼。 奈何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没有隔壁那爷俩标准。 “免了,不必多礼。” 苏跃混不在乎地挥挥手,严肃道: “等我死了以后,你小子有朝一日,要是真成了将军,那时还认我这个老师的话,就去把建州女真灭了,就当完成为师的遗愿了.....” “鸡蛋黄都摇散,蚂蚁洞里灌开水,只要是能喘气的,一个也别想跑,全他娘的宰了!” “啊?” 朱棣闻言一怔,茫然不知所措。 建州女真? 辽东那边的蛮子? 什么情况? 他们怎么苏先生了? 这得是结了多大的仇啊? “苏先生,敢问......” 不等朱棣的话说完,苏跃便抬手打断,不容置疑道: “甭问,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就说答不答应?” 看苏跃的态度坚决,朱棣也不敢惹人嫌,捶胸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苏先生交代的事,我指定不能含糊了,您放心!” 苏跃心满意足的笑了,举起酒杯: “好!” 苏跃的“临终遗愿”,让密室里的朱元璋和朱标也都听懵圈了。 根据之前的调查,苏跃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远门,直到一年多前,才鬼使神差的来了京师。 这又是何时与建州女真结下了恩怨? 那帮蛮子可是远在辽东啊! 没道理的啊. 思忖片刻,朱元璋皱了皱眉。 竟是莫名的有些压抑,是他形容不出来的滋味。 “老大。” “儿臣在。” “回去查一查辽东的女真部族,看看最近那些蛮子有什么动静。” “是,父皇!” 交代完朱标,朱元璋凛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又问道: “对了老大,辽东那边女真部落,是不是还保留着原来的旧制?” 朱标苦笑道: “是的父皇,毕竟女真各部还都处于北元的治下.....” 朱元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广袤的森林和黑土,拿来开垦农田再合适不过,利用好辽东的资源,应该够咱大明百姓吃好久了......” 朱标倒抽一口凉气,惊讶道: “父皇这是打算向辽东扩张了?” 朱元璋虎目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哼了一声道: “扩张?收债!” “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人没多少,跳的挺欢,以后都给咱遵用汉法,束发戴冠,剪了那狗尾鞭子,看大脑门就恶心!” “不知美丑!” “若实在管教不好,那就照苏先生说的来,全他娘的宰了!” “什么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还有乱七八糟的部落,一个都别留!” 朱标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心说,爹您这可比苏先生狠多了! 苏先生只说灭一族,到您这直接全灭了! ....... “话说,苏先生......” 朱棣看苏跃面色有些微红,便想趁着苏跃酒劲上头,多问一些干货出来,也好方便自己救人。 “大明开疆扩土,朝廷给百姓让利,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啊?” “若是直接给钱,是不是不太妥当?” 苏跃打了个酒嗝,一把拍向朱棣的大腿,瞪眼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给钱你能给多少?就算你把北元皇室那点家底掏干了,也不够给全国百姓分的!” 朱棣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叫疼,为了套话也是豁出去了,讪讪道: “那该用什么法子啊?” “我脑子不好使,书读的也不多,苏先生又不是不知道......” 苏跃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摇头叹息: “农税全免!” “啊?全免!” “对,就是全免!” “不是.....苏先生,农税全免了,朝廷咋办啊?” 朱棣人都傻了,瞠目结舌道: “大明当下的农税,已经非常低了,仅为前宋的八分之一,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占据税收大头,其次才是盐税、商税这些。” “真把农税免除了,老百姓倒是高兴了,朝廷还不得瘫了?” 苏跃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所以我刚才就说了,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根本成不了什么事,就算你是皇帝,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的。” “听个热闹就行,别当真。” 朱棣有些急了,不死心道: “要是不全免,在目前的基础上,再减半可以吗?” “不行,必须全免!” 苏跃不容置疑的说道: “若不全免,任你再怎么降,也都是徒劳无功,反而增添国库压力,费力不讨好。” “只要农税还存在,问题就永远得不到解决。” 苏跃说的这些,再次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朱元璋狠掐眉心,脑袋已经开始嗡嗡的了。 要知道,他就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深知民间疾苦,斟酌再三订下的税率,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再次减半竟都不行,必须全部免除?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纵观历朝历代,还没有任何一位帝王,开这样的先河吧? 百姓要吃饭,朝廷也得吃饭啊! 这不是胡闹吗? “还请苏先生明示!” 朱棣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自寻烦恼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苏跃。 苏跃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发酸的筋骨: “下堂课再讲。” “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这其中涉及了《国运论》里的第二讲,等明个再说。” “《国运论》又是个啥?” 朱棣念叨着崭新的名词,不解其意: “咋上来就第二讲了?第一讲呢?” 苏跃一脸无语,走过朱棣身边时,拍了拍他的天灵盖。 “课才刚上完,我人还没走呢,就给全忘了。” “你可真行!” 说罢,苏跃便回去睡觉了。 留下呆若木鸡的朱棣,还傻傻搞不清楚状况。 “已经讲完了?” 朱棣苦恼地揪着胡茬,忽然如梦初醒,反应了过来。 “《国运与老天爷的固然联系》?!” 隔壁正在偷听的朱元璋屏息凝神。 深深记下了《国运论》三个字。 朱元璋咂了咂嘴,竟有些意犹未尽。 “咱们也回。” “去把李善长给咱叫过来。” “等会!先别叫了,还是明日早朝再说吧.....” 朱标尴尬一笑,赶忙点头称是。 心里明镜似的。 这是想装一波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