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烧了火

阳光热烈的愣头青少年,去找同学云端,偶然遇见了一生所爱。 严火一边砸门一边喊:“云端,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麻溜的,别老让爷等你。”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小女孩,清早被吵醒,女孩脾气不顺:“云端不在家。”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就那一眼,在严火的心里编制了一场梦。 真好看的女孩啊,盛颜仙姿,月里嫦娥。 长大了不嫁给自己真是可惜了。 四年的暗恋,终于在云边成年的那一刻,他开启了追妻之路。 然而终于追到手了,他却突然厌倦了,无情的抛弃了云边。 六年后,俩人再度相逢。 云边回忆起曾经的伤痛,很想问一问为什么,然而她发现...... 这一切似乎有着隐藏的秘密。

作家 别跑 分類 出版小说 | 26萬字 | 72章
42左耳
晚上常焰来了画室,买了一些菜和鲜肉,给兄妹俩的冰箱填得满满当当。
云边和云端晚上已经吃过饭了,常焰还没吃,他给自己下了碗面,云边看他的面太朴素,帮忙做了两个煎蛋给他。
画室已经关门了,云端在客厅举着哑铃练力量,云边在画室画画,常焰埋头在餐桌上大口吃面。
说不清为什么,这里给常焰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可以尽情卸下伪装,自在地做着原本的自己,心里有久违的愉悦与放松。
吃完了面,常焰把碗筷清洗干净,下楼去了。
画室的灯光调成了偏暖的色调,云边在画架前坐着,低着头,用画笔在调色板上蘸取燃料,鬓角的发丝垂下来,悬在脸颊边。
那一瞬间,有一种安然温柔的美。
云边察觉到他的目光,稍稍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看什么?”
常焰歪头,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拉过一个椅子,放在她的背后,人坐上去,双手搂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画什么?”
他的气息喷在云边的肩头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画布只铺了底色,是大面积的棕,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常焰懒洋洋地:“是给我的赠品?”
云边点头:“对啊,十幅送一幅嘛。”
常焰抬头扫了一眼画室,发现墙角立着一排包装好的油画,十幅。
“你画画这么快的,是不是又糊弄画的。”
云边听言,看他一眼:“画得快说明我效率高,再说一幅画200万呢,我怎么会糊弄。”
常焰低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蹭散了她的头发:“要了老命了,这辈子都还不起那么多钱。”
云边笑得身子颤了颤:“慢慢还吧。”
常焰哼了几声,随后呼吸变得越来越缓慢,头轻轻一歪,枕在了她肩膀上。
云边稍稍侧头,发现他像是睡着了。
有这么累吗?
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间,上肢的力量逐渐给到云边,有点沉,云边不忍心叫醒他,轻轻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得端正一些,手臂略微抬高,保证他不会从肩膀上滑下去。
负着重,她开始给画布上轮廓。
常焰没有睡太久,云边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他贪恋这种气息,半醒半昧地赖在她身上,最后是潜意识怕云边不舒服,才令他清醒过来。
常焰睁眼,入目是云边的黑发和下颚线的弧度,暖色调的灯光罩在她的皮肤上,很温暖。
常焰轻轻抬头,吻了一下她的下颚。
云边下颚动了动,垂眸昵着他,和他那双像是喝醉了的桃花眼撞上,她心尖一跳:“醒了?”
常焰嗯了一声,余光瞥见画布,他抬头。
轮廓已经出来了,简单明了的,一个男人的侧脸。
眉眼和口鼻的线条处理得很简单,看不出形态,不是这幅画的着重点,着重点是男人的耳朵,轮廓清楚,明暗对比强烈,色彩的饱和度也非常高。
耳轮、耳廓、三角窝、甚至连耳朵上的小结节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常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一只耳朵失聪对于常焰的生活并没有造成特别大的障碍,他的机警和敏锐大可克服掉这一生理缺陷,如果不是刻意去说,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常焰的表情很平静,只是胸口不知不觉泛起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像是有一根弦,勒住了他的心脏,他看向云边,眼神幽幽的。
他早就该知道,云边这么聪明的人,他是骗不过的,她的工作就要求她有着细致入微的观察,更何况,她带给他的那种安全感,时常会让自己下意识忘记伪装。
云边目光转向画布,神色温柔:“画出来才发现,你的耳朵很好看。”
常焰干涩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最近吧。”
常焰搂着她的臂膀微微紧了一些,侧脸贴着她的侧脸:“以后环境条件改变的话,也是有可能治好的。”
云边轻笑:“干嘛,怕我嫌弃你啊?”
常焰闷闷地嗯了一声,音调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云边干脆地说:“我要是嫌弃你的话,你就苦肉计外加死缠烂打呗,我最受不了这一套,保准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她直接让他完全没了话说。
云边是个对待感情很直接,也很勇敢的人,不管在生活还是感情里,她的勇敢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最开始追云边的时候常焰并没发现,他反而以为云边是正相反的人。
她不喜欢输出剧烈的情绪,对待人际关系偏冷淡,除了自己醉心的事物之外,什么都不太关心,她活在自己构造的精神世界里,不需要依靠任何人际关系带来的情感去支撑,她自己就能够支撑自己。
这种人,往往将爱情看得很淡,有则有,无则无。
许是年少的人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常焰觉着即使这样也无妨,大不了就他一个人热乎,反正他有用不完的热情。
但后来和云边确定恋爱关系后,常焰才发现云边真正的样子,她一点都不冷淡,她火热赤诚,直接勇敢,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是平静的,因此让人错认为,她心中无波澜。
她不会疯狂地笑,不会声嘶力竭地大哭,极致的欢喜和悲痛表达都不会令她失态。
她永远只会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毫不停顿,也不加重语气,聊天似的,去做出爱情的承诺。
这个时候,如果他感到无所适从,就是对她爱意的侮辱,常焰搂紧她,嘴巴轻轻贴在云边的耳朵上:“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她的勇敢,也让他在这段感情里变得无畏。
“我还有毒瘾没戒干净。”常焰的声音冷定。
云边愣了一下,猛然回眸:“毒瘾?你会死吗?”
常焰摇头:“不会死,一直用药物在替代控制,我之前觉得不一定能完全戒干净,有可能会长期依赖药物,不过最近越来越好了,有的时候想吃药,一想到你,我就能控制住不吃了。”
云边转身,拥抱住他:“你没有在哄我,你说的越来越好,是真的对吧?”
常焰用力点头:“是真的。”
云边的血管像被堵住了,血液都凝聚在一起,堵得生疼:“为什么会这样,你都经历了什么?”
常焰笑得干枯,吻了吻云边的额头:“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云边的睫毛轻颤,眼眸湿润:“还有什么,你一并告诉我吧,我不怕的。”
常焰手一勾,将云边抱到腿上,手指摸着云边的下颚,轻声说:“别的没了。”
云边心中不安:“真的没了?”
常焰想了想,说:“要非说什么的话,都是关于以后的事了,我的耳朵,毒瘾,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比如事业,治不好的话我也许没办法做这行了,换个工作,比如去做体育老师。”他笑了笑
“体育老师怎么了,不也挺好的吗。”
“怕养不起你。”
云边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很有钱啊,多画几幅好画,就够我们一辈子花了。”
常焰的心底没了动静,只有云边的话在耳边:“一辈子?”
“两辈子也够花。”
常焰靠近她,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你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你不想吗?”云边的呼吸缭绕在他的唇边。
“当然想。你再说一遍,我想听。”
常焰把左耳侧过去给她,闭上眼睛,注意力集中。
云边嘴唇轻轻贴在他的耳朵上,呼吸剐蹭着他的耳廓。
“...焰,我...辈...一起。”
常焰突然垂下头,抱住了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呼吸又深又长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云边的腰身很软,他抱住便不想放了。
“你的耳朵能听到吗?”
常焰的声音沙哑干燥:“听到了。”那声音破碎,像拼音,如果不是心底有话,分辨不出她说的是什么,但不妨碍,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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