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能打呀!”所有衙役听到杨轩醒来,一个个着急忙慌赶上去抱住他的大腿求情。杨轩正做梦梦见和谢语嫣私会,不想被一声狗叫惊醒,不由勃然大怒,任谁也不能左右。“大人,刚来叫醒您的是沈知府。”小不点打完小报告,捂着小腹啜泣道:“老头子老是老了点,劲儿不小,您瞅瞅给我踢得这会还觉得疼了。”害!沈白不是不搭理自己了吗?这今天平白无故来撒什么疯?知府府邸摆你的官威,我杨轩都不怕,难不成在自己的底盘上你能降服我?“摆驾!”众衙役无比惊呆,咱们杨通判原来这么狂的吗?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是迎接知府大人,分明就是审判他去的。小不点率先抄起他手中的棍棒,嘴里跟念经似的般响起号子:“威......武!”沈白差点被气笑,对身后众随从道:“这小子有点意思,他这是要干啥?拿着老夫给他的银子,还要审问老夫呗?”众随从啼笑皆非。通判府外,苏定安和薛怀义听到衙役们哭丧似的号子,勒马就往里面跑,同时喝道:“知府大人手下留情。”等见到知府沈白被杨轩扣押,差点 没惊掉下巴。苏定安忙将似醒非醒的杨轩拉倒一边:“你小子吃错药了?要审咱们侯爷啊,卧槽老子都不敢做,你别作死了行不?老子怕你被侯爷吊打,一路差点跑死一匹马,谁敢想......”当下朝着扣押沈白的两名衙役挥手道:“放开,滚边去!”沈白任由薛怀义搀扶住,气喘吁吁道:“刺激,太刺激了!杨轩,你小子今天要是给老夫交代不清楚,咱们爷俩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通判府。”薛怀义忙拱手赔罪,却遭到沈白的拒绝。沈白高座公堂,翻着堆积如山的状子,不由更是震怒:“你们两个没眼瞎,也过来瞧瞧,看老夫冤枉没冤枉他!攒了三个月的案子,这上面还有老夫亲自交代的事情,你怎地一个也不管?这三个月都干什么了?说!”杨轩无奈地耸耸肩,望着座椅上的沈白,朝沈白两边的薛怀义、苏定安吐个舌头:“也没事干啊,起床、吃饭、睡觉、继续睡觉再吃饭,然后睡觉啊。”沈白捂着心口,不断摆手:“拖出去,打死了事!”他实在有些搞不懂杨轩,最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把一个能力出众的谋士一下子就堕落成了市斤刁民呢?爱之深,则责之切。见沈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杨轩冷冷地走上前,信手夺过沈白手上的状子,打着哈欠道:“哎,让本官看看这都是哪些没有眼力劲的来找麻烦。”沈白被气的脸色惨白,一遍遍拍着桌案提醒:“下官,是下官。”杨轩咿咿呀呀答应:“对对对,你是下官。”沈白要不是薛怀义不断顺着胸中那口气,恐怕早就被气死了。“末等小事,何劳大人如此激动?”见杨轩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沈白不禁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一桌子公文,道:“这么多的事情,你管这个叫做末等小事?”杨轩招呼过小不点,让他带来三把椅子,朝沈白招手道:“过来吧!那儿是我的主场,你们坐这里。”沈白哭笑不得起身坐在杨轩带来的椅子上,转头对杨轩拱手:“杨大人,老夫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办不完,自己滚出陵州。”他下令后,又觉后悔,正好薛怀义和苏定安求情,正要宽松一些,却听杨轩死不悔改道:“三天?一下午的事情,为什么要三天?我是施政令定赏罚的,又不是亲力亲为。”说着,就让小不点他们擂鼓,让这三个月所有报案的百姓过来等待传唤。不一会,一对父子扭打而来。杨轩大致问了缘由,才知道两人是因为家产争分闹的不合,儿子要分家,因为老人娶了小妾,老人要儿子净身出户,理由也很充分,他已经抚养他长大成人,不向他要钱已算仁慈宽厚,怎能平分家产。杨轩用心眼一瞧,就知道这父子两个都有所隐瞒,不是什么好人。他家的家庭情况还算可以,儿子从小就被抠抠搜搜的父亲虐待,长大后天高任鸟飞,在陵州结识了几个伙伴,假借做生意处处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债,不找机会宰他老子一顿,根本无法还清债务。至于老人这边也不是啥正经人,娶了个比他小二十岁的中年女子,只是准备搪塞要跟他分家的儿子,等这档子纷争结束,他定然要休了中年女子,养不起只会花钱的女人,每天看着那么多钱被花出去,心疼啊。“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情老夫都不知道偏向谁,老夫倒要看他小子如何解决。”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白不由讪笑起来,暗中仔细思量这事情如何判,如果杨轩断不下来,得想个法子让定安或者怀义知道,然后通过他们的口去转述给杨轩。薛怀义和苏定安也摸着脑袋,不知道谁对谁错,犯难之际,苏定安骂骂咧咧起身:“娘的,老子瞅你们倒像是欺负人,哪有你等将这家务事也掰扯出来的,先吃老子一拳,然后滚回姥姥家去。”沈白对此连连摇头,也不阻止。“慢着!”杨轩面泛怒色,重重说道:“将这人轰出去,以免祸乱本官升堂。”苏定安大骂杨轩无情无义,但还是被人赶了出去。就在所有人为杨轩担心的时候,杨轩摘下一枚令箭,下令道:“这两人都是顶坏的人,都不说实话,给本官打!”然后自顾自走下场,听着两人的惨叫,对外面等待上场的被告原告讲道:“本官是个实在人,想要本官断案,你就得说真话,倘若有所隐瞒,先挨顿打再说。听清楚,是打到交代实情,而不是撤销上诉!”众人都觉杨轩还要比上一任通判爱财,很显然这对父子没有行贿呗。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父母官,对此只是兴叹,并不准备反击,有的人竟大庭广众之下开始筹钱,以免不测。苏定安见状,也是一阵惋惜,难道某错看了这小子?老苏虽然不懂审案,但狗屁还是分得清的。“我招!”老人被打了十棍,又开始被衙役抠脚心,最后痛痒难当,说出了杨轩窥测出的实情。外面看笑话的众人纷纷指责老人为老不尊,应该处以极刑云云的恶毒话。杨轩伸手止住叫喊,躬身对年轻人问道:“你爹招了,你还想坚持什么?”年轻人纳闷道:“大人,案子不都是一个对,另一个错吗?如今我父亲都招了,是他对不起我,所以应该是我赢了,大人是支持我分家的,对不对?”杨轩冷笑道:“看来你还是不认罪,本官这里没有绝对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