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的最后两天。 安歌跟团队一起飞了法国巴黎,准备拍摄D牌的成衣广告。下了飞机,乘上品牌方安排的专车,一行人又辗转到了酒店。 酒店位于香榭丽舍大街,从外型上看更像是一座古典主义风格的宫殿,气势宏伟。宫殿摒弃了法国传统的尖顶建筑风格,采用平顶形式,上有浮雕,处处透着典雅。 酒店后面则是一处法兰西式的大花园,喷泉水汩汩流淌。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云彩低得触手可及。 “哇——” 小圆四处看了一圈,摸着墙面上的巨幅油画:“天啦,我们这是公款旅游吧。” “好想多住几天啊。” “你的梦想大概率会实现。”安歌坐在chuáng边,一边翻《View》杂志社发来的照片一边说。 “为什么?品牌爸爸这么好?”小圆又惊又喜。 翻完照片,安歌看着不谙世事的小圆,指着自己说:“因为我,没有演技。” “没事,你是专业的。”在经历过上次的《View》杂志封面拍摄后,秦湘对泥石流安歌的业务能力丝毫不怀疑。 “区区的代言广告,不过短短一分多钟的镜头。加油!” 安歌勾过头问:“湘姐,你这盲目的自信到底谁给的?” “你呗。” 安歌:“……” 由于时差的存在,中国比法国要快6个小时。 东一时区,法国首都巴黎显示当地时间15:35,而中国已经被暮色所笼罩。 临江居。 傅斯珩半阖的眼倚靠在玻璃推门边,他眉目间透着浓浓的疲倦,像是很久没睡一样。 他一只手搭在西裤上,皮带被抽开,拉链被拉下一半儿。 裤子要掉不掉的半挂在腰间。 “说。”接了电话,闭着眼,傅斯珩只说了一个字。 听声音,像是脾气都被压着,正处于一个隐而不发的状态。 电话那边,宋书不以为意,低低地啧了一声:“你最近忙什么呢?忙成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 “说说,谁又去触你霉头了?我可是听说,你把宋子山给搞进了。断了傅周深一只手,你不应该轻松轻松吗?” 傅斯珩懒得开口。 宋子山那事倒是小事,要不是安歌,他真懒得花心思管。 他最近一直在忙云涧酒店和苏源绿洲置地的项目,两个项目赶在一块,而云来那块商业地又拱手送给了宁瑾,虽说是不要了,但内置云涧酒店的大型综合商业城到底定在哪里便成了当务之急。 出于私人原因,苏源绿洲置地和云涧并没有对外宣称是他名下的产业,办起事来相当不方面,卖商业地的那帮老东西没少挑事扯皮。 为了早点结束,他接连忙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四天,几乎是连轴转的。 这些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家里那位老爷子,催得急,三五不时旁敲侧击地问他一番。要不是老爷子身体经不住折腾,当下就要飞过来看活雷锋。 想到自己的爷爷,傅斯珩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事说事。” “这么冷漠?”宋书低低地笑了声,“亏得我还一早就给你发你老婆的照片。” “艳鬼那套片子,看了吗?一张没留,全给你了。记得打钱啊。” “说完了?” “完了啊。” “挂了。” 一秒都没有停顿,通话瞬间被掐断。 宋书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拿到眼前,看了又看,一直看到手机屏幕黑下去,到底没忍住骂了句脏。 挂了电话,傅斯珩微阖着眼,一边单手解衬衫扣子,一边点进了微信。 宋书的头像框上冒了个红色泡泡,上面标着数字99+。 点开,最新一条显示一秒前。 宋书:【傅斯珩你大爷,我他妈服了。】 往上翻,全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安歌的。 真艳鬼。 滑动屏幕的指尖停了下来,傅斯珩懒洋洋的睁开眼。照片微调过色,层层的红纱裹不住女人的呼之欲出。 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藏了把小钩子在里面,勾得人入魔。 胸口上的血色蔷薇,妖治到极点。 看了会,傅斯珩脑子里突然蹿出了一个画面。 艳鬼勾着他的画面,那双腿挂在他的腰间,秋水瞳里水汪汪的。 连日来的压抑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隐隐压着的燥郁之气越烧越旺。邪火“腾”的一下升起,逐渐有了燎原之势。 起反应了。 还挺大。 傅斯珩脸色有点冷。 他对这事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感觉,不需要不想要,没兴趣。 偏偏今晚,只是一张照片,一个简单的画面,却起了这么大反应。 跨进淋浴间,傅斯珩抬手将水温调低。冰凉的水兜头淋下,黑发瞬间被打湿,一手撑着墙壁,傅斯珩微仰着头,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不断地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