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之大喜过望,“你说你说,什么要求哥哥都答应你。” “我要在上面。”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居然想睡他?!贺凉之本能地想发怒,可他转念一想,只要他们脱了衣服上了床,谁上谁下就不是靠嘴上说的了。晏未岚毕竟年纪小,力气肯定没他大,到时候还不是只能任他摆布? 想到这里,贺凉之爽快道:“行啊,只要能和美人春风一度,谁上谁下都不是问题。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赶紧做吧!”说着,他就忙不迭地开始脱衣服。 晏未岚冷眼旁观,好似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贺凉之见晏未岚没有动作,急道:“你怎么还不脱,是想让哥哥来帮你吗?”他伸出手想要替晏未岚解开腰带,晏未岚闭上了眼睛,本想咬牙地忍受这一切,却在脑海中不期然地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脸认真地告诉他,“无论贺凉之对你多好,我都能对你十倍的好’。”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就好像是天上最亮的星辰。 晏未岚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贺凉之。贺凉之猝不及防地后退几步,身体撞到衣柜,发出一声闷响。 “姓晏的!”贺凉之怒道,“你又在闹什么!” 晏未岚看着他,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条狗,“你走吧。” 贺凉之目眦欲裂,“你他娘的耍我?” “我没有。” “那这是为什么!” 晏未岚浅浅一笑,整个人都美得像是在发光,“大概是因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让我恶心。” 这样的晏未岚让贺凉之惊讶地都忘了动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诉你五哥?!” 晏未岚点点头,“有点怕。”但是我更怕让他失望。 “那你还……” “贺公子,你想说什么就去说什么罢,”晏未岚淡淡道,“告诉晏其岚,我等着他。” 第28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雨过后,天气渐渐变得寒冷。 虞笙又歇了几日, 病才完全好透。他得知姜画梅曾经因为自己生病找过虞麓的麻烦,特意了一趟虞麓的院子,代姜画梅向他道歉。 这娘欠的债,还是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来还。 许婉儿所住的金凤阁平时很少有人造访,偶尔有人来也都是找他们麻烦的。因此许婉儿一见到虞笙就面露恐慌之色,无助地看向自己儿子。 虞麓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他知道现在虞笙和过去不一样, 虽然他这个哥哥变得有些奇怪,但总归比过去动不动就找茬要强上许多。不知不觉中, 他对虞笙的戒备也就放下了部分。 虞笙诚恳地向虞麓道了歉:“三弟,是我娘错怪了你, 她不懂事,我代她向你说声抱歉。” 虞麓还没说话,许婉儿先吓了一跳,“二少爷千万别这么说,这世上哪有主母向庶子道歉的道理,你这样是要折煞麓儿啊!” 虞笙安抚她:“许姨娘, 错了就是错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您别紧张。” 相比许婉儿, 虞麓就显得淡定不少, “二哥, 你身子如何了?” 虞笙抬起手给他展示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你瞧,我强壮着呢。” 虞麓难耐地笑了笑,问:“你和大哥有找到香囊吗?” 虞笙心虚道:“没、没有。” “我让我娘重新给你做了一个。”虞麓道,“只是里头的药材香料和以前那个不同,冬天要到了,不宜再用那些性寒之物。” 许婉儿递了个崭新的香囊给虞笙,虞笙的心越发的虚。过去原主对他那么不好,现在自己又几乎毁了他的姻缘,可虞麓居然还特意给他做了新的礼物,这是多么可爱,多么善良的小天使啊。要不是有晏未岚的珠玉在先,虞笙都要把他列为《侯府哥儿》中自己最喜欢的角色了。 虞笙知道虞麓不喜欢和他人过于亲密,忍住了拥抱他的冲动。他握住虞麓的手,眼里含着热泪,“三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的终身大事负责。” 虞麓:“……” 虞笙话说得轻巧,可做起来简直难于登天。原着中,大皇子被虞麓所救,特意向皇上和皇后提及了他,宫里很快就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书里的姜画梅和虞笙见虞麓背着他们搭上了大皇子这条大船,心里那个气啊,没少在虞麓面前阴阳怪气,更是想了不少法子折腾他。追书的读者见自己的主角被这么虐,对姜画梅母子恨得咬牙切齿,纷纷留评求作者让两人早日下线。 现在好了,救大皇子从虞麓变成了虞策,那这宫里来的赏赐,自然就是赏给虞策的。 宫里来人的时候,虞孟青和虞策都不在家,姜画梅接待了来客,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笑得合不拢嘴,虞笙也在旁边,看着大厅里堆了一坨的礼,心情十分复杂。 原着里描写大皇子给虞笙送礼,可是送了几箱子大礼,那架势就和下聘似的,怎么轮到虞策,就只有这么点了。看来虞策说的没错,大皇子真的看他挺不爽的,之所以送礼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明真相的姜画梅还是很高兴的,对虞笙说:“你大哥什么时候救了大皇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说声,真是的。” 虞歌正在礼物堆里蹦跶得正欢,这个拆开看一眼,那个打开瞧一个,然后抱着一柄玉如意不肯放手,“娘,我要这个!” 虞笙觉得她的吃相不太好看,道:“这都是给大哥的,你别乱动。” 虞歌不服气:“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果然熊的毛病一时半儿是改不了的。姜画梅站到了女儿那边,斜瞟了虞笙一眼,道:“都是一家人,哪分什么你的我的。小歌想要的东西,难不成策儿还会舍不得给?” 虞笙无奈道:“娘,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些东西咱都先别碰,等大哥回来再说。” 姜画梅虽然觉得虞笙的做法梅没多大必要,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都是宫里的赏赐,还是要谨慎一些。只是虞歌见自己得不到玉如意后,又大吵大闹了一番,姜画梅和几个乳娘齐齐上阵,哄了老半天才把她哄好。 虞笙被虞歌的哭恼吵得脑壳疼,“娘,您别总是惯着她,让她哭让她闹呗,等她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姜画梅不满道,“小歌还是个孩子啊,你就这么不心疼她?” 虞歌哭的间隙,还有空分出神来朝虞笙做了个鬼脸。 虞笙:“……”行,你们就可劲作叭,以后哭的时候别来找我。 虞孟青和虞策一直到天黑才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来到了前厅。虞笙还是第一次见到虞策穿官服的样子,相比平时的放荡不羁,穿着靛青色官服的他多了几份高傲和贵气。 虞孟青道:“要不是今日圣上特意召见了我和策儿,我也不知道策儿居然还救过大皇子。策儿,这是好事,你为什么不同家里人说呢?” 虞策看着一堆礼物,若有所思道:“父亲,大皇子遇刺一事事关重大,儿子不敢随意置喙。只是……”他微微眯起了眼,“儿子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会主动把此事告知皇上和皇后。” 虞笙也觉得奇怪,明明当时大皇子特意嘱咐过虞策不要外传,怎么现在反而大张旗鼓地来送礼,闹得人尽皆知呢? 虞孟青同样陷入了沉思。姜画梅没他们想得那么多,见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奇道:“策儿救了大皇子,这是好事啊,你们怎么都摆起苦瓜脸了?” 虞策道:“这些礼不能要。” 姜画梅一脸懵逼,“为什么呀?这都是顶好的东西,不要多可惜。” 虞孟青知道自己这个妻子目光短浅,和她解释也没用,直接忽视了她,道:“皇上和皇后的礼,我们做臣子的,只能收下。” 虞策颔首道:“爹说的没错。娘,您把这些礼分分类,以皇上皇后名义赏的就留下,至于以大皇子名义送的,就退回去罢。” “可是……” “娘,”虞笙把姜画梅拉到一边,小声道,“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闹得正厉害,晏府和二皇子定了亲,您觉得我们适合再同大皇子走得太近吗?” 姜画梅就是脑筋直,又不是蠢,虞笙这么一解释,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转身对虞策道:“策儿放心,这件事娘一定替你办好。”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十二月的一日,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年关将至,若是在以往,姜画梅这个时候就得开始忙活过年的事情。可今年不一样,过了年马上就到了元宵,元宵是虞笙定簋的日子,相比这件事,过年什么的简直就微不足道。姜画梅将府上的庶务都交给下人打理,自己专心为虞笙的定簋日做准备。 随着定簋日越来越近,虞笙心里也越来越焦虑。若是被定为哥儿,他的命运即使不和原着里的一样,也逃脱不了嫁人生子的命运。而以他这样的小身板去生孩子,万一又来一个难产而死,他找谁哭去啊。 虞笙很确定自己不能接受哥儿这种设定,他要以寻常男人的身份活下去。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怎样才能在定簋的时候让自己被定成个常人呢? 虞笙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要能成,莫非就是两个法子:其一,在玉簋上做手脚;其二,在自己的血上做手脚。 虞笙回想起晏未岚定簋时的情景。血都是现场划破手指滴下来的,想要作假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在玉簋上做文章。他特意打听了一下,玉簋这东西价值不菲,如果没有被哥儿的血液浸染过,和田玉则能始终保持原样,可一直使用;如果曾经定出过哥儿,这玉簋也就不能用了,主母会把它当成嫁妆,和哥儿一起送给婆家。 上回在晏府,姜知竹是准备了两个虞簋的,毕竟谁都说不准两个孩子能不能一起被定为哥儿。这次在虞府,姜画梅也是让人从仓库里找出来了两个玉簋,她摸着其中一个,喃喃道:“策儿当时定簋,用的就是这个玉簋。” 虞笙道:“咱们虞家不是好几代没有出过哥儿了吗?那岂不是爹,叔叔,伯伯,还有堂哥们都是用的这个?” 听虞笙这么一说,姜画梅立刻嫌弃地拿开了手,“只要笙儿你是哥儿,就能带走它了,娘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它。” 虞笙笑了笑,凑近玉簋仔细瞧了瞧,只见玉簋底部的边缘刻着“金世缘”三个字,好奇道:“娘,这是什么?” 姜画梅看了看,说:“这‘金世缘’是京城中制作玉簋的名家,手艺一流不说,据说他们家的玉都是在觉缘寺开过光的,用了他的玉簋,定出哥儿的可能性就会拔高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