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归拧了帕子递给他,他的手举起来又颓然的放下,抱歉的看了看她。她倒是懂事,赶忙为他擦脸。 帕子擦过的地方,露出细致的皮肤。这人长的与无盐镇上的男子不一样,无盐镇上的男子,大多皮肤黝黑粗糙。待一张脸擦完,chūn归哇了一声,忍不住说了句:“好看。”眼神五分垂涎五分坦dàng,不见一丝娇羞。 穆宴溪不动声色,腹诽道:还有这样的探子? “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休了一个漫长的假期,终于舍得开这篇新文。在这里提前感谢大家的收藏。 这个故事节奏不会特别快,坚决不换男主,哈哈哈! 第2章 青丘岭奇遇(二) 二人转头,看到阿婆站在里间门口,表情不悦的看着他们。 chūn归看到阿婆,连忙站起身:“阿婆,醒了。”用手指了指穆宴溪。 “嗯。”阿婆应了一声,走到穆宴溪面前:“依我看,这位军爷伤情无碍了。既是无碍,明儿一早收拾东西便走吧!” 穆宴溪好巧不巧,此时捂着自己的伤口痛苦的哼了一声,额前渗出大滴的汗珠。 “阿婆,他没好。”chūn归看他如此,出言为他求情。 穆宴溪听chūn归说话,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自打下午见她,就没说过一句整话,似乎有些心智不全。 阿婆看了看chūn归,叹了口气,这些年白教她了。碰到事儿,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人,城府颇深。“你先进去歇着,剩下的事儿我来帮这位军爷。” chūn归开心的点点头,走了进去。 “怎么称呼军爷?”阿婆用帕子为穆宴溪擦手,动作麻利。穆宴溪趁着阿婆低头的时候,仔细打量了她,应当是花甲之年,眉眼慈祥,不像山野之人。 “鄙人姓穆,七品校尉。”穆宴溪说完感觉到阿婆的手忽然重了,他闷哼一声。 阿婆根本不在乎他是谁,自然也不在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穆军爷伤势很重,怕是要将养一段时日,需要老身帮忙送个口信吗?” “眼下山下正在打仗,就是有心让阿婆送信,也不能这样做,太危险。”穆宴溪感激的冲阿婆笑笑。 阿婆抬眼看了看他:“擦好了,军爷歇息吧。有事唤老身。” 第二日chūn归起身,看到chuáng边堆的衣裳,拿起来便套在身上。向来是阿婆准备什么她穿什么,只一样,她不喜身上有汗,夏日的时候穿的极少。今日阿婆准备了粗布长裙和长裤,一直拖到地面,chūn归有些不适,嘟着嘴出去找阿婆。 阿婆正在外间煮粥,火堆上的粥咕噜咕噜,本就觉着热的chūn归,看到那热气,忽然就出了一身汗。刘海贴在额头上,委屈的唤了声:“阿婆。” 阿婆起身看到chūn归的样子,知她嫌热,好言好语对她道:“这几日家中有外人,你不好再穿的那样随性,否则那位军爷也不自在。” chūn归抬手拭去额头的汗,点了点头。回身看到穆宴溪已经睁开眼,侧躺着看她。他目光灼灼,眼里的内容chūn归不懂,但还是朝他笑了笑,这一笑,屋外的万千景致失了颜色。chūn归正笑着,猛然想起阿婆让自己离他远一点,收起笑容,小脸紧绷,转身去盯着陶罐儿里的粥。 穆宴溪愣住了,躺在那竟有一丝不自在。阿婆回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chūn归。她深知chūn归生的美,每每带她下山,都要用灶灰花了她的脸,不然总会招惹一些祸事。这穆军爷,丝毫不掩对chūn归的兴致。阿婆心里涌起一丝不悦,她舀起一碗粥递给chūn归:“喝粥,喝完了去捡柴。顺手再打只野jī,采点野菜,阿婆晚上给你做叫花jī。” chūn归听到晚上要吃叫花jī,一张脸笑开了。拿起碗chuī了chuī,仰头一饮而尽,末了用手抹了抹嘴,拿起一根筷子挽起头发,又紧了紧下裤的裤带:“阿婆,走啦!” 她走出去,鹿儿跑上去跟在她身旁,晨曦将她和鹿儿的影子拉的很长,花香逆着她的步履钻进穆宴溪的鼻子,一路向下,到了他的胸腹,沁人心脾。 这下只剩阿婆和穆宴溪二人,阿婆舀了一碗粥到他身旁:“家里清贫,早上只有粥,军爷受屈喝一口。” 穆宴溪感激的看了阿婆一眼:“多谢阿婆,阿婆受累。”说完张了张嘴,姿态娴熟,俨然是经年累月积攒的习性。阿婆舀起一口粥,送到他嘴边,这位军爷的长相这会儿完全能看得清了,难怪昨夜chūn归赞好看,一双眼自带三分chūn色,又不失凌厉;薄唇挺鼻,贵气浑然天成。绝非池中物。 阿婆喂他喝完粥,坐在他身旁打起蒲扇,姿态娴雅,愈发不像山中老妪。 “阿婆一直住在山上吗?”穆宴溪已恢复几分元气,说话自有一口真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