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楚惊鸿重生归来,只想着报仇雪恨,万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国太子,竟然会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不放,而且有朝一日还送个皇后位子给她坐。“齐燕修,本宫腿乏了,过来给本宫捶捶。”楚惊鸿故意叼难,没想到成为皇帝的齐燕修会真的体贴的伺候她。“齐燕修,本宫讨厌别...

第六十四章 独处一夜
    楚惊鸿见状也没有再坚持下去,默不作声地拾了一根又一根的树枝,将它们堆在了一起。打算生个火将柴堆点燃,只是这火一直都不如她的心意,没有半点要着起来的意思。就在她颓丧时候,柴堆却突地燃了起来,发出‘啪啪’的声音,想来也是齐燕修的手笔。

    楚惊鸿抬眼看向身旁的人,只见他直直地看着火柴堆,瞳孔里有火光不停地跳跃着,手不停地在添着方才他也跟着拾得柴火,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

    齐燕修有些控制不住地咳了两声。也许是接触到她炙热的视线,他目光一转,与她对视。楚惊鸿一惊,忙收回了视线,收回的视线也不知要放到何处去,四下游移飘忽着。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树上的枝干隐隐绰绰,夜已然深沉。她忍不住地又瞥了他一眼,心里却在暗暗疑惑着:他明明是个太子身份,却被皇帝派来干随便一个官差都可以干的事情,还是让他看守一个阶下囚,他就不怕叫别人看见,让人生疑吗?再者说了,他齐燕修之前对她还唯恐避之不及,怎么眼下还会堂而皇之地听命于皇上,心甘情愿地接近她?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想起之前他一副的冷然的态度以及让自己离开的决绝话语,楚惊鸿都已经快要说服自己离他远远的了,突然的善变,又算什么?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脑海里突然飘起上官婉儿说的那一番话,她就更加怀疑了。

    不是说他去西凉议亲吗,怎么又会在皇上的授意下出现在这里?

    莫非上官婉儿是骗她的?

    楚惊鸿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搜寻着,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齐燕修一向把自己的心思隐藏的极好,不会轻易地显露在脸上。半晌无果,她长叹口气。有点想不通之前皇上明明恨不得将他们俩隔得远远的,因此还连连赐婚想让她嫁给齐燕皓,只不过眼下派齐燕修来监视她又是何意?大齐士兵千千万,为什么不派那里面的其中一人,却非要派个有太子身份的齐燕修?难道如今齐燕修在皇宫的地位竟卑微到如此境地,连监视一人都要他亲自出马?

    再者说了,他是在皇宫里长大的,难免身骄肉贵,自己也是在地牢里适应了几天在这个地方才能待得住的,他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受得了吗?而且他之前受的伤还未好的完全吧?

    更何况一个身有婚约的太子陪一个女囚犯露宿街头,好像也不太成体统吧。

    想罢,她忍不住开口:“你不用这么监视我的,整个大齐都控制在皇上的手上,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你大可放心好了,我还要救我家人,不会逃跑的。”

    她垂下眸,一想到整个楚府都是被他以勾结外党的罪名陷害至此,口气难免低沉几分,但是想到他也是经人授意,确实也不能将全部的错都怪在他身上,眼下他的处境,也比她好不上多少。

    齐燕修仍是摇头。

    “你…..”楚惊鸿还想说什么,却被齐燕修开口打断。

    他淡淡开口道:“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楚惊鸿愣了愣,欲张口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敛下了。

    就这样相对无言,静默良久。

    火光跳跃地有些肆意,照射在她的脸上不免有些灼热感,她挪了挪,想离火光远一点,手却不小心地搁在一个小石子上,有些疼痛,她忍住没叫出声,秀眉紧蹙。

    然而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齐燕修的双眼,他伸出手,思索了会,又将手缩了回来。

    之前已经引起了齐燕皓的怀疑,眼下定派了眼线守在这里,他还是避免与她少肢体接触吧。

    手在那伤口处摸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慢慢减少,她这才将手放下。

    就这样两人依旧沉默,空气里充斥的寂静沉谧的可怕。

    最终,楚惊鸿还是没忍住打破这诡秘的安静问道:“除名册一事,沈国公府,楚相府和颜府,还有安国将军府都已除掉,你们计划的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尚书府了?”

    齐燕修闻言抬眼看她,神色复杂。

    确实如她所说,齐燕皓向父皇谏言的下一步,便是尚书府。

    但是眼下的这件事情,还不能让他人知晓,这个消息难免会引来杀生之祸。

    再次摇头,他选择闭口缄默不言。

    楚惊鸿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摇头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点苦涩之意。

    这皇上将大齐如此连根拔起,恐怕一旦边境匈奴守不住,攻至内部,这摇摇欲坠的大齐根基便会立马易主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一连数拔尽是尽忠尽职权重官员,这皇上得昏庸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干出如此有损龙威的事情。

    只不过,齐燕修怎么也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呢?

    她有些看不懂他,毕竟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怕是隔得比鸿沟还要远。

    就连青云,也不时常跟在他的身旁了。

    她想不明白个中原因,太阳穴隐隐泛着疼。

    还是先睡一觉吧。

    在周围巡视了一圈,也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她也只能将就地靠在了破庙供桌的桌腿边,那上面还有些没有人理睬的贡品,发了霉,散发着一阵一阵的腐臭味,桌子上似乎还有老鼠在咬东西的动静。

    今时不同往日,虽是一小小破庙,也总比那地牢要好上太多。

    也许是在地牢的这几日没有睡好,她倚着这硌的慌的桌腿竟也能很快地进入梦乡。

    齐燕修看着她毫不设防的香甜睡颜,唇边不经意间地勾起一抹弧度。

    不禁怎的,竟也渐渐泛起了困意。

    天渐渐的露出鱼肚白。

    楚惊鸿是被鸟叫声吵醒的,她起身,看了下四周,无人。

    心里暗想,他终于是受不了这个地方,早早的就离开了吧。

    不知怎的,这个想法一出,她竟微微地有些失落感。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处,就听到一个悉悉碎碎的脚步声。

    她探了探头,看见来人是谁时,蓦地瞳孔一缩。

    齐燕修,他没有离开吗。还是说,他是去而复返?

    齐燕修慢慢地走到了她跟前驻足,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她手上。

    楚惊鸿拆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个热腾腾大小正好的白馒头。

    原来他离开,就是去买馒头?

    心不自觉地悸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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