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突然明白到程独不会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niyuedu.com而她可不想自己走到哪里都被人跟着,估计自己再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程独马上就该到了。 “那等下我过去,你就快点跑哦。”风四朝她笑了笑,很矜持地笑,如今连他自己都说不准,该用什么笑容对她,在转身的时候,眼中有微微的黯然。 风四上前将程独派出来的人一挡,笑了笑,“大哥在哪里?” “在书房里,风少爷,少爷派我跟着少夫人,您让下道?” “你回去,少夫人有我看着就好。”风四在人前强势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那人道了声“是”就退回去了。 月白白跑了一会儿,就找不到北了,她原来又不住在这里,平日里又没有怎么出去过,对于这里的路很是不熟悉,她有些踟蹰地站在街口,找了个人女人问路,被问路的那个女人今天正好心情不佳,将一身的怒气都发在她的身上,大吼一声,“我不知道。” 月白白懵了,“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暴躁的么?” 她不敢再问人,又往前走,也不见得这里附近有书斋,更郁闷的是,当她想买点小点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带钱,身上也没有带过于贵重的首饰,她无依无靠地站在那里小愣一会儿,做了个决定,回家,但是,家在何方? 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朝着她温柔一笑,“白白,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哇,夜牙?你怎么在这里。”月白白见到了熟人,不由地笑了。 今日月白白身穿着一条素白色的布裙,脸上干干净净不带任何脂粉,扎了一个歪歪的辫子挂在胸前,一身少女打扮,有着说不出来的粉俏。 夜牙清淡笑了笑,“我暂时住在这儿。” 月白白一听更高兴了,“那你对这里的路很熟悉么?” “那是自然。” “夜牙,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当然。” “你相信不相信我?” 夜牙点了点头。 “那……嗯……”月白白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问出了口,“借我点钱行么?我想买点东西。” “想买什么,我买给你。”夜牙看到月白白结结巴巴的样子,不由觉得可爱,唇角边的笑容又露大了些。 月白白对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很多,她从她爹那里懂得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最不能纠缠在一起的就是钱财,而她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也是不能纠缠的。 “不用不用。”她赶忙摆手,“我会很快还你的,只是现在急需,嗯,是急需……” 夜牙见此也不甚在意,有听月白白问道,“知道最近哪里有书斋么,种类齐全点的。” “有啊,就在那小巷子里,要过去吗?”夜牙指了个方向。 “那我过去了。”月白白似有告辞之意,却听到夜牙道,“我陪同你一起进去,里面支路众多,我怕你找不着。” “哦,也好。”月白白回答,跟在夜牙的身后。 “你要买什么书?”夜牙突然对月白白读怎么样的书感到好奇。 “嗯,嗯……三字经。对,是三字经。”月白白难以启齿自己要买什么书,说了书名之后,又暗自鄙视了自己。 “三字经?”夜牙一听这名儿不对啊,却也没有往深处想,只想着或许月白白是现在开始补习少时的功课。 “嗯嗯嗯。”她赶忙点头,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打算。 到了一家名为“小罗书斋”之后,月白白对夜牙磕磕巴巴地说,“你能,嗯,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好。”夜牙点了点头,君子不窥探他人的隐私,他就站在书斋门口等着。 月白白一进门就很热络地站在书店老板的面前,气势上多了一分成熟,“老板,将你们这里的最近很适合女孩子看的书拿给我。” “姑娘说的是哪种书?艳情书还是春宫图?”老板见月白白脸色微红,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我其实想要几本书,就是勾引男人的七十二计,调教相公的必备法宝,还有,脱光的爱情,就这么几本吧……有么?”月白白的口气带着急切。 “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看这种书,莫非已经许了人家?”他见月白白不说话又道,“我再推荐你本新书,《我的男人我做主》,最近热卖。” 月白白刚忙点头,“嗯嗯嗯,都要,你给我包起来吧。” “好了么?”夜牙在门外问了一声。 “嗯,好了,来付钱,嘿嘿嘿。”月白白接过老板手中包好的书等着夜牙进来,老板那精明的眼睛在夜牙的身上一溜,然后朝月白白道,“此男人第二计就行,第十页那里的方法就能得到,很容易得到的,不需要这么多书的。” 月白白无语,狠狠地望着老板,很想让他闭嘴。 老板见月白白一脸怒容,也明白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闭紧了嘴巴,拿了钱送客。 两人沉默走出书店,夜牙突然低声道,“想让他引起注意,哪里需要这么多麻烦的方法,有一法子最妙,何尝一试?” “什么法子?”月白白不明所以望向夜牙,冷不防跌进他那双温文如玉的深邃眸子。 夜牙轻笑起来,“与我亲近一些,可好?” “嗯?” 夜牙伸出右手轻捏住月白白的下巴,脸逐渐靠近,月白白被那张逐渐放大的脸吓得大跳,赶忙往后一步,一双将书抱在胸前,一手挡在自己的脸前,“你要我跟你偷情?” “你们做什么?”一声暴喝声引得月白白偏过头,看到了脸色难看的程独和程独身后面无表情的风四。 囧……有口难言。 所谓阴冷的醋意 “你回去,少夫人有我看着就好。”风四语气强硬。 “是。”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嗯?”程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风四只觉得自己的背部一片冷飕飕的。 “程少,属下该死。”那个彪悍的大汉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惊慌。 程独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望向风四的眼神越发冰冷,“风四,你速度倒是很快,下趟江南十来天就够了,嗯?” 风四也不回话,只是中规中矩道,“大哥,这次回来是真的有事情要办,刚想找你来着。” “是么,如果我不出来,你确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程独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风四的表情不为所动,他知道不能流露出任何的情感,只要有一丝都是致命的伤痕。他只觉得胸口闷闷地,卡得很是难受,心酸涩一下也算是疼过了,疼过之后很快就会愈合,是不是? 秋风乍起,有些落寂伤情。这个季节是该伤情些,当初是谁让那些姑娘伤神呢,是报应不是? “月白白!”程独的眼神凛冽如刀,月白白只觉得他看她一下就在朝她飞把刀,声音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强势,“过来!” 月白白被震撼住了,抱着书,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脚边,吞吞吐吐道,“你怎么来了?” 程独唇角带上了一丝嘲讽,“否则如何,让你们去私奔?” “风四。”程独叫了一声,给了个眼神,然后一只手大力地握住月白白拖着就走。月白白大气都不敢喘,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却听到了打斗声,她转过身却发现风四和夜牙正在——“比划较量”。 风四的身体很矫捷灵敏,却招招阴狠,夜牙表情淡淡不主动攻击,身手却迅疾如雷。月白白急忙扯住程独,大声道,“他们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不喜欢的人,我都会将他送进刑堂。” “你有病,无缘无故送人家进去做什么?”月白白不明所以。 程独转过身来,脸上是月白白从来未见过的阴狠,“你会心疼吗?我会让人用一个小锤子从膝盖骨开始,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脚骨头敲碎,当然,不会让他死,但是会让他生不如死!”程独的语气冰冷如雪,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月白白的心坎中,她害怕那个刑堂,怕得要死,那里太让人绝望,她更无法想像双腿废去的感觉是什么。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却还是镇定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程独冷笑一声,他伸出手,做了一个与夜牙相同的动作,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脸欺近一步,“你不明白?” 月白白下意识地要往后躲,程独的唇角扬起,“你敢躲,我马上让他死在你面前!” 原来黑暗中那暖暖的情愫都是她的一个梦而已,程独他是阴冷的邪恶首领,他哪里会给她什么所谓的温暖,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傻得离谱。她呼吸很轻很轻,她不想宣泄此刻她心中的恐惧,她将脸别了过去,想喊却喊不出来,风四,可以不可以不要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陪他死。” “程独,这么做,你又得到什么?”月白白将头撇过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程独,蓦然是一瞥她也瞧出他眼中带了一丝嫉妒。 程独那阴冷的脸庞又逼近一分,阴鹜的双眼与她相对,“想让你明白,你自个儿的身份。” “嗯,你在嫉妒。”月白白脸上的愤怒冰冷在瞬间转换成了笑脸,她强迫自己咧开了嘴,“你在吃醋,对不对?嗯,你怕我跟他私奔,嗯,你还认为我爬墙,对不对?”月白白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顺着自己的道路说了下来,“唉,给我点银子吧,我迷路了偶遇他,借了点钱,现在拿去还。”她说得很轻松,心里却在横梁能不能打动他。 她乘着程独有些恍惚的一刻伸手摸进他的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跑向了风四那里,大吼一声,“风四!夜牙,你们都停住。” 她见他们不停,就想自个儿进去阻止,两人都怕伤了她,忙是停止住了打斗,退开些距离。月白白走到夜牙的前面,将手中的银票递了上去,又朝他鞠躬,“抱歉啊,一位年纪小不懂事,那位脾气不太好,可能有什么误会,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夜牙,这些钱你一定要收着,表示他们对你的歉意。” 程独脸色不好,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夜牙将银票塞回月白白的手里,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对于我,第二计就够,对于他这种人,七十二计也不够,或者说,不值得。” 夜牙抬起脸朝月白白笑,笑得很温柔,“白白,这些书,你记得是我送的就好,迟早有一天会用在我的身上。”温柔的眸子水般清澈,温暖的笑容是她心底的,她想若是一直沉溺在夜牙的笑容中,她会醉吧。 夜牙轻轻一跃,跃上屋顶,一个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风四一脸鄙夷的神色,“他就是江湖上那名温柔滴水的野鸭,原来就这德行,切,刚才应该拉他上妓院比比谁的魅力大的。” “噗!”月白白笑了起来转身看向风四,“风四,你还真以为你穿了孔雀绿衣,就成孔雀啦。到处招摇。” 风四见月白白笑了起来,眼中也流露出笑意,“那野鸭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一只披着温柔皮的贱人。” “呃……”月白白一怔,风四为啥说谁都这么损呢。 “风四,既然回来了,就去帮帮刑七,他最近忙不过来。”程独的声音冷冷清清地在一旁响起。 风四似乎是不想如他所愿,“大哥,我刚回来就去了刑七那里,该帮的可都帮了,剩下的就是向你汇报了,我以前回来你都会替我接风一下的,现在娶了嫂子怎么小气起来了,嫂子,该不会是你不欢迎我?”风四不顾程独越来越冰冷的眼神说了一大堆,最后将事情推到了月白白身上。 而此刻月白白也有点不想单独面对程独,于是带了个笑脸对着程独,“对于自家的兄弟要像春天般温暖,是要接待滴。” “嫂子这话,诗情画意。”风四朝着程独咧了咧嘴,带着种欢喜的味道。 回去的时候月白白稍稍往后退了退,方便跟风四说话,她似乎带着点抱怨,“风四,你干嘛打人家,那人又没有招惹你。” “我也不想啊,大哥要我杀人,我不得不杀。” “你怎么会跟他一起来?” “大哥不放心你呀,你现在完蛋了,只要离开他的视线一刻,他就会受不了地把你抓回来。” “不要哇,那样太恐怖了呀。”月白白惊悚状。 “不过刚才那个野鸭也太不要脸了,当着大哥的面摸你的脸,我也想废了他的手。” “嗯?” “月白白。”程独突然转过身来,朝月白白伸出一只手,“过来。” 月白白看了看他的脸色,稍缓,比起原先那阴鹜好了些,才慢慢地走过去,程独又对着风四道,“你先回去,置办,你想要的接风酒。” “哦。” 看着风四远走,月白白有些郁闷,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突然发现他们旁边的那棵树,此树看起来倒是挺拔伟岸的样子,树叶飘零,丝毫没有快枯萎的痕迹。 “月白白。” “嗯。” “把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月白白一听,下意识地将紧抱着怀里的书面朝大树一动不动,这次她声音虽然含糊,态度却很坚决,“不给。”里面有《脱光的爱情》的结尾,还有所谓的畅销书,这次她才不要那么胆小,又被牵着鼻子走,后果还不是自己心心念念。 “丢了。” “我不。” “丢了,我给你买。” “嗯?”月白白一时反映不过来,随即明白了赶忙点头,“嗯嗯嗯。” 程独夺过月白白手里包好的书“piu”一声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他们重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