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比皇恰t趺戳耍俊? “我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mankanshu.com” 我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脸颊,将她搂在怀里,说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瑜儿,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宫,就可以离开这里……” 瑜儿没有说话,只是往我的肩窝里钻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感到那里一阵濡湿,低头一看,瑜儿的眼角滑落出了泪水,沾湿了她纤长的睫毛,而她嘟嘟囔囔的,像是已经睡着了,却又有些不确定的不安。 真的,可以离开了,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喃喃的说着,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烛火慢慢的暗了下去,我就在这样晦暗的夜晚抱着她,度过了在掖庭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是个明媚的晴天。 如果不是因为昨夜喝了酒,只怕我和瑜儿都会兴奋的一整夜睡不着,但即使喝了那么多酒,我们还是一大早便起了身,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便等着上面的吩咐。 不一会儿,传来了内侍监的话,凡是今次大赦名单上有名的宫女,全都到南宫门侧门处等待。 我们俩抱着各自的行李出了门,一路上还看到了别的获得大赦的宫女,大家全都是眼睛红红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好几个甚至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外流,大家一起去了南宫门。 来到南宫门的侧门,一眼就看到高高的石台上,玉公公手里拿着一卷册子,正慢慢的看着,旁边几个小太监俯首而立,面前的桌上铺着红绸,锦缎,还有一些吊钱,石台下站着几个嬷嬷,都是当初进宫时教导过大家的。 石台下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而大道的尽头,便是洞开的宫门,门口竟然也站满了人,全都是来接这一次得到大赦出宫的宫女们的亲戚,一个个翘首企盼,还有几位年迈的母亲扒着大门,直用袖子擦眼泪。 巳时正,开始大赦。 玉公公展开册子,大声道:“尚秀兰。” 一个宫女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来,急切的望着玉公公,石台下的几个嬷嬷上前检查了她的身上和行李,便朝玉公公点头,玉公公道:“尚秀兰,验明正身,赏,缎一匹,钱五吊。” 尚秀兰急忙跪下朝他磕头,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赏赐,便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我眼巴巴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了门口,她的爹娘一下子扑上来,一家人抱头哭成了一团。 还在等着的宫女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流下了泪。 我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包袱,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李文芳,验明正身,赏……” “刘月,验明正身,赏……” “郑春红,验明正身,赏……” …… 站在我们身边的宫女们一个个被念到名字,一个个的站出去,验明正身之后便奔向了南宫门,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而日头高照,三月的春风在这个时候送来了暖意,甚至让人感觉有一点灼人。 我等得掌心全都是冷汗,甚至已经浸透了手里的布包。 最后,这里只剩下了我和瑜儿,她抓着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几乎快要捏段我的手腕了,就在这时,听到了玉公公叫她的名字—— “宋瑜儿。” 瑜儿一听,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她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点头,她便朝前走去,依旧是那几个嬷嬷上前来检查了她的身上和包袱,确认没有了问题,玉公公大声道:“宋瑜儿,验明正身,赏,缎两匹,钱十吊!” 瑜儿高兴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对着她笑了一下,接过小太监送过来的东西,她朝着我用口型说了一句话——“等你”,便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她的每一步,好像都走在我的心上,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我抬头望着玉公公手里的名册,只觉得心好像都负荷不了这一刻的狂喜,呼吸也很困难,最后竟然只能屏住呼吸,等待着我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 “岳青婴。” 终于,这三个字从玉公公的口中念了出来,而他自己似乎也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我,这里等待大赦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慢慢的走到石台下,抬头也看着他。 玉公公看着我,微微皱了一下花白的眉毛。 那几个嬷嬷已经走了上来,她们做这些已经是做惯了,木然的检查我的身上,一个嬷嬷打开了我的包袱,里面不过是些随身之物,还有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一包碎银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她们检查了一番之后,便朝着玉公公点了下头。 玉公公的脸色似乎还是有些不定,但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别的事,他终于还是捏着册子,大声道:“岳青婴,验明正身,赏——”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殿下驾到!” 什么? 我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却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宫墙的另一头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已经是全副銮驾,显得气势逼人,玉公公他们一见,急忙走下来跪倒在地,我也跟着他们跪了下来,向他行礼。 阳光跃过宫墙在地上洒下了一片灿灿金色,而一双明黄色的靴子踏着那金光走入了我的视线,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终于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该你出宫了?” “回殿下,是的。” 他转过身,看着嬷嬷手里拿着的我的包袱,像是笑了一下:“准备得很齐全啊。” “……”这个时候,我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只能低着头跪在他脚下,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却也控制不住指尖的颤抖,好像要碎掉一般。 但裴元灏却依旧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道:“你也帮了本宫不少,今天,本宫来陪你走这一段路吧。” “奴婢不敢——” “走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平静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即使迎着阳光,也没有丝毫温度,好像整个人都套了一个面具一般,我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却也不想在这最后的一刻出任何状况。 于是,慢慢的站起来,接过包袱,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这一段路,并不长。 却好像,走尽了我一生的力气。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上,一脚踏下去,心跳才能继续,却也疼得厉害,因为身后这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我的心跳。 而不知是我的心跳加重了,还是我的脚步变沉了,似乎连他的呼吸,也一下比一下更重。 终于,这一条路走到了最后,眼前便是那洞开的大门。 好像是在黑暗中行走了很长久的人终于见到了光明,那种迫切之后的虚脱,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而我的脚步也迈得格外艰难,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就在我刚刚要迈出这一步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冷得像冰的声音—— “岳——青——婴!” 章节目录 第307章 血色恩宠 “你就真么那么想离开,离开我?” 这个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好像最深的夜里,最恐怖的梦魇一般,我的呼吸都窒住了,这一步怎么也迈不出去,慢慢的,慢慢的回头。( )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也掩饰不住怒气的,阴沉的脸。 裴元灏的一张脸在阳光下近乎铁青,带着冰冷的温度,那双倨傲的眼睛里闪烁出的,是近乎狰狞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好像一头被逼上了绝路的嗜血的兽盯着眼前的世界,要吞噬一切。 这目光,和那天,在承乾殿我背后的目光,和夜里,在黑暗中窥视我的目光,一模一样!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这样的寒气冻僵了,再也动不了。 他的唇角慢慢的挑起一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咬着牙道:“岳青婴,在这一刻之前,我还在给你机会,只要你留下来,乖乖的留下来,哪怕你骗了我,哪怕你隐瞒了当初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我让你走,是想试探你,看你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但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要走,你真的要走!” 他每说一个字,我就觉得心沉了一分。 “连你也要走,你也敢离开我!岳青婴,我要的东西,除非我自己放弃,没有得不到的,可你,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失败,什么叫留不住,什么叫得不到!” 当他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我几乎听到了他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折磨得心都在流血,而我的心已经承受不住,几乎快要瘫倒。 他最后,狞笑着对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到这里吗?” “……” “因为,我要让你看看,最后一步,你是怎么失败的!” 说完,他突然一扬手,大声道:“关门!” 之前那些站在另一头的宫女侍卫们看着我们两相对的样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突然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立刻有几个侍卫跑过来关宫门。 “不——!” 我一下子跪倒在他的脚下,伸出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衣角:“殿下!殿下我错了,求求你,你放过奴婢吧,求你让我出宫,求求你!” 他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我,仿佛野兽在享受爪下猎物最后挣扎的快感,只是他那张英俊的脸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扭曲。 眼看着他们挪开了宫门两边的石墩,我近乎崩溃的哭了起来。 “殿下,殿下不要!”我拼命的给他磕头,额头砰砰的磕在石板上,不一会儿已经磕破流血,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抓着他的衣角,语无伦次的哭道:“殿下,求您念在——念在奴婢也帮过您,奴婢也救过您,奴婢——,殿下,求求您,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身后的宫门发出了一声干哑的嘶鸣,慢慢的合拢,我突然发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裴元灏突然从背后抓住了我,硬生生的将我拉住,我拼命的挣扎,甚至用力的厮打起来,可这样如同困兽一般的挣扎丝毫无法撼动这个男人,他用力的将我的身子锢在怀里,一只手却捏着我的下巴,狠狠的抬起。 “看着,我要你亲眼看着!”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他甚至一点一点的咬着我的耳朵:“看着你,是怎么失败的!” 就在我的眼前,那朱红色的大门慢慢的合拢。 最后一缕阳光,在那里消失。 而这一刻,我人生的最后一缕光似乎也在眼前消失了一般,整个人突然无力的一颤,彻底的滑落下来。 。 心,已经结冰了。 被狠狠的丢到床榻上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连整个生命也是漆黑的一片。 好冷……好冷的梦魇…… 那种刺骨的冰冷从心里散发出来,笼罩住了全身,而心已经冷得不知道痛。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他是皇族,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富有四海的九五至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人攀附他,不能有人拒绝他,他可以不要我,但我不能离开他,他也绝对不能忍受不顺从他的人,而我的隐忍,我的坚持,却犯了他的禁忌! 回想起每一次暴虐的缠绵,每一次濒临迸裂的警告,他蓬勃的欲望,压抑的怒气,我早应该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一点清醒,为什么以为他会真的放过我? 这就是惩罚吗?对我痴心妄想的惩罚? 他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酷的笑着。 一双手却没有停下,一颗一颗好整以暇的解开扣子,衣衫慢慢的褪下,露出了精壮而坚实的躯体,每一寸肌肤都泛着蜜合色的光泽,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力量,仿若一头狩猎的黑豹,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猎物的咽喉。 这样的身体,我并不陌生。 甚至,也承受过其中蕴含的力量。 整整一夜,无休止的索取,好像一头野兽的掠夺,噬骨销魂。 我颤抖着,撑着身子往后挪,可我能逃到哪里,如今的他已经是天下的主宰,我能逃去哪里? 似乎在欣赏我的绝望,他的脸上浮起了狞笑,慢慢的靠过来,一直凑到我的面前:“知道吗,这是我住进太极殿以来,第一次让女人上我的床,这可是宠幸妃子的待遇,是不是要比上一次,在冷宫外面,好多了?” “……”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狂涌,摇着头。 不要……求求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