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男「挂煌薄�?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牢。400txt.com 我痛得满头大汗,但没有办法蜷缩起身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那种痛真的不是常人能想象,恍惚间看着那个狱卒捏着棍子,似乎又要来一下,这一刻我真恨不得能立刻死去,哪怕被一刀杀了,也好过受这样的酷刑。 砰——又是一下。 我已经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眼睛直发白,嘴唇颤抖着。 “还不说,是吗?” 我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掌心,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死死的咬着牙。 “这一次,给我打断她的肋骨!” “是!” 那个狱卒领命,握着那根铜棍正要朝我打过来,突然,天牢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的迫力在空气中蔓延着,好像整间牢房都被一个人控制着,他的杀气渗透进来,侵袭入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周围的那些狱卒个个动容,紧张了起来。 裴元琛也非等闲之辈,立刻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急忙转身四处一看:“怎么回事?这里还有别人?”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公审 生死一线 1 难道,是那个黑衣人?他会出手救我吗?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大门突然被人狠狠地撞开了,阳光一下子照进了这阴暗的刑房,刺得大家都闭上了眼。[ ] 我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漆黑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精光内敛的眼睛平静如冰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冻结成冰,所有的狱卒一看到他,全都面无人色,跪拜下来:“拜——拜见三殿下!” 是——裴元灏。 “三哥?!” 裴元琛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裴元灏一步一步的从石阶上走了下来,旁若无人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抬手,捻起我的下巴,看着我冷汗涔涔的脸。 “还活着吗?” “……”我咬着下唇,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来人,把犯人押往刑部,听候审讯。” “是!”门外早就候着他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冲了进来,解开了我手上的铁链,将我押了出去。 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命,我这个时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精神一懈,险些昏厥过去,可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刚刚那一瞬间笼罩在刑房中的那种迫人的杀气,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殆尽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裴元灏一眼,只见他冷冷的看了裴元琛一眼,然后便走出了大牢。 不一会儿,我已经被他们带到了刑部的大堂,这里早已经布置妥当,大堂的两旁也坐上了听审的人,除了刑部尚书、侍郎和书吏,我一眼就看到皇帝和皇后坐在了旁听最显眼的位置上,而太子和齐王也在座。 这几天的酷刑几乎将我全身打碎,我是被几个侍卫拖进刑部大堂的,裴元丰一看到我的样子,连眼睛都急红了,对着裴元灏怒道:“三哥,你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这样,屈打成招?!” 裴元灏一句话也不说,慢慢的坐到了主审的位子。 “三哥,你太过分了!” 我抬起头,奄奄一息的道:“殿下,这——不是三殿下。” “不是?”他一愣:“那是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走进来的裴元琛一听,漠然道:“是我。” “四哥,你——” “四哥这也是为了审案子,毒害皇后非同小可,不用一点手段犯人怎么会招供呢?” “既然如此,你用了这些酷刑,犯人招供了吗?” 裴元灏一开口,空气里就好像骤然降了温,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裴元琛看了他一眼,明显的有些慌乱,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个死丫头嘴很硬。”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问出来了?” “既然三哥你这么有本事,那你问一问,看看能问出什么来?” 裴元琛也是自信满满的,他也知道,这三天时间裴元灏没有来天牢提审过我,一点线索和供词都没有的主审,怎么可能把这么复杂的案子断出个是非曲直?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公审 生死一线 2 裴元灏看着他,也是冷冷一笑,然后低头看着我,问道:“岳青婴,本宫来问你,中秋夜的夜宴上,你对皇后的膳食做了什么手脚?” 腹部的剧痛一阵一阵的,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我还是坚持着开口:“奴婢,把皇后娘娘,和映雪夫人的杏仁茶,调换了。”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 殷皇后的面色一凛,皇帝立刻怒道:“果然是你下毒,来人——!” “父皇!”裴元灏急忙制止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她下毒,她又何必要交换那两碗膳食,那么中毒的,就是皇后了。[ ]” 皇帝浓眉一皱,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怒瞪着我,喝到:“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朕灭你九族!” 裴元灏也问道:“你为何要交换这两碗膳食?” 我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阴冷得像针,丝毫没有逃脱厄运的喜悦,反而更加严厉。我说道:“因为,奴婢闻到皇后娘娘的那碗杏仁茶里,被人加了桂花,而奴婢猜测,皇后娘娘讨厌桂花的味道,所以——” “桂花”两个字刚一出口,整个大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殷皇后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而坐在她身边的皇帝,表情一下子黯然了。 裴元灏又问道:“你为何会猜测,皇后讨厌桂花的味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裴元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急忙冲着我点头,我轻轻道:“齐王殿下曾经告诉过奴婢,他的母亲不喜欢桂花的味道,不过那个时候他隐藏了身份,奴婢并不是他说的是皇后娘娘。直到奴婢到了夜宴上,才知道一直与奴婢交往的人是齐王,所以奴婢大胆猜测,皇后娘娘讨厌桂花。” 我的话音刚落,裴元丰也站起身来,说道:“不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青婴的。” 殷皇后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倒是挺机灵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猜出本宫讨厌桂花。” “娘娘,谬赞了。” 我朝她一拜,感到身上的伤痛越来越深,汗水已经滴落到地板上,淤积成了一小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裴元琛又冷冷的说道:“就算是她换了桂花又如何?也许这桂花根本就是她下的,只是为了事后逃避罪责的一个手段。”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一沉,看来裴元琛是想方设法都要栽赃到我身上,置我于死地了。 裴元灏问道:“岳青婴,桂花是你下的吗?” “不是!” 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那么你知不知道,桂花是谁下在皇后娘娘的碗里?”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公审 生死一线 3 他的目光犀利得像是要洞穿我的灵魂,我下意识的转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我……” 话没说完,一旁的裴元琛优哉游哉的说道:“问她?膳食是她换的,桂花是她放的,毒也是她下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掩护她背后的主事者而已。” 裴元灏慢慢的回头看他:“四弟,你就这么肯定?” “哼,否则,你让她招供出,谁是下桂花的人啊。” “不用她招供,”裴元灏冷冷道:“本宫已经把人抓住,并且让他们认罪画押了。” 什么?! 大堂上的人一阵惊愕,我也大吃一惊抬头看着他,只见他一挥手道:“把人带上来。”大堂外立刻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然是红薇他们几个被押了上来,一个个鬓发散乱,脸上的泪痕,妆容混成了稀泥,狼狈不堪。 “殿下,殿下饶命啊!” “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大堂上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皇帝和皇后对着眼前这个场景,也有些不知所措,皇帝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元灏慢慢的走到红薇的面前,她的脸上伤痕犹在,显然是已经受过了刑,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仓皇不已,磕头连连道:“妾身知错了,妾身是为了陷害映雪夫人,所以才会一时糊涂,和他们几个合谋,在娘娘的膳食里放了桂花,妾身知罪了。( )” 这话一出口,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表情。 她贵为六宫之主,后宫的争斗只会比上阳宫这几个女人之间的争斗更加残酷,这一类的手法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所以她也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虽然她是明白了,但这一刻,我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三天的时间,裴元灏没有来找我,原来他并不是不关心案子,而是完全跳出了走我这一条线的套路,树从根起,水从源流,打蛇打头,他一举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并且,这些昔日在他身下承欢的姬妾,他竟然可以毫不留情的用刑,逼供。 这样的人,好可怕…… 我跪在地上,剧痛阵阵袭来,痛得我呼吸都困难了。 “押下去,听候审判。” 他一声令下,红薇他们就被人拖了下去,看着他们哭喊得那般凄厉的模样,只怕等待他们的,是凄惨的下场。 这个时候,殷皇后慢慢的说道:“审了半天,只是审出这些没用的东西。三殿下,你可不要避重就轻,本宫要你找的,是下毒的人。” 裴元琛接着她的话,冷冷道:“是啊,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窜供,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有本事就别推些无足轻重的女人来顶罪。” 裴元灏也冷笑着看着他:“你若有本事,就不会打了她三天,还问不出一句话了。” 我的心猛的一紧。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公审 生死一线 4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张俊美,冷冽的脸。 身上的伤没有一刻停止过疼痛,火辣辣的几乎蔓延到了心里,我跪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全身不停的痉挛,颤抖。 一想起这三天在天牢里受的那些酷刑,我的心都在紧缩,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好像完全的无关紧要。 他怎么就不担心,万一弄出人命呢? 不过,也许这才是天家的皇子吧,就算我真的死在了天牢里,死在了裴元琛的酷刑之下,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比蝼蚁还卑贱的宫女? 呵呵…… 我忍不住笑了,一边笑,冷汗一边从额头疯狂的涌出,全身一阵一阵的发冷,冷得我几乎快要受不了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裴元灏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磨了一下牙。 “你们俩,还当不当朕在这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上终于开口了,他面色阴沉,指着裴元琛道:“朕让你督办此案,是让你来协助你三哥查清真相,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的!” “儿臣知罪。” 皇上咳嗽了两声,又对裴元灏道:“你查了半天,难道就查出这些争风吃醋的丑事?” 裴元灏急忙道:“父皇,儿臣还查出了另一条线索。( )” “哦?什么线索?” “儿臣查过了当天御膳房的记录和上阳宫出入人员的单子,都没有异常,所以儿臣去了太医院。太医发现,映雪所中的毒,毒性非常剧烈,炼制的功法也很复杂,不过太医在配制解毒丹的时候,发现毒药里有一味独特的药材,名叫洗髓花。” “洗髓花?” “这种花十分的神奇,只在花开的时候才会有毒性,从开花到枯萎,前后不过一刻功夫,毒性就会立刻消失。所以,制毒的人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摘花,提炼,入药,否则就完全无效。” “竟有如此神奇的药材?”皇上的浓眉一皱,又说道:“那你说的线索是——” “儿臣查到,这种花,只生长在南方,市井并不流通,所炼制的丹药,也只在黑市交易。” 南方! 这两个字一出口,皇帝的脸色立刻剧变,整个刑部大堂上也立刻陷入了一片沉寂。 当今天子并非汉人,而是北方民族入关统治,虽然历经数十年的同化,仍然未能将中原尽数收入囊中,尤其江南一带的许多名士,至今仍将朝廷称为北朝,即使受制于天子,却始终不肯在精神上归附。 所以,南方这两个字,对天朝之人而言,绝不仅仅是一种地域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