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看着酒杯被递到裴多律面前。 52度。 放空的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凶性。 裴多律手指在桌上扣了下:“把酒换了,下午要谈正事。” 老总一愣,叫来服务员上茶。 裴多律对服务员道:“白水,谢谢。” 咖啡、浓茶、酒,中药禁忌。 一圈的管理层,气氛冷不下场,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动起筷子。 裴多律没什么心情吃,心神在对面的纪乔身上,但他不动筷其他人也就干看着。 拿起长瓷勺,他探向面前的鸽子汤——补肾目录,垂死挣扎式讨好。 纪乔不知道自己眼神为何这样好,他一眼就隔着桌子看见鸽子汤上面漂浮着一味药材。 和裴多律喝的中药相冲。 手指快于意识,微微按住黄花梨转盘,推了一下。 实木转盘看着沉稳,转起来非常灵活。 裴多律拿着勺子一顿。 好像是没脸吃。 他放下勺子,喝了一口白开水。 “想起来有忌口。” 老总震撼地看着纪乔,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领导夹菜你转桌??? * 作者有话要说: 宝,妇女节快乐! 看看我的预收《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快快收藏! 咸鱼美人一朝穿越古代,还绑了个科技树系统。 “你不能换个事业批绑定?” 系统:“快动动,你不想用电灯吗?” 会心一击。 系统:“实在不想干,你生个孩子转让本系统。” 大美人:“你是说?” 亲自生! 大美人闭了闭眼,“考虑一下。” 系统眼睁睁看着大美人持续摆烂:“天不生圣子,万古如长夜!” 快去给孩子找爹! 大美人指指天上,振振有词:“圣人无父,感天而孕。” 下一刻,当朝天子中×药从天而降。 大美人:绝了。 平嘉四年,天子南巡,途径扬州,百姓富庶,教育之业盛行。 史官盛赞知府爱民如子,鳏寡孤独皆有所依。 话音刚落,两岁幼崽撞到御前要饭。 “要三碗,我一碗,我爹两碗。”奶声奶气。 天子垂眸,不知情绪。 “你爹呢?” “在床上。” “瘫了?” “唔?” 金尊玉贵的天子,万万没想到老婆孩子在外要饭,气疯了。 小太子:我超级会要饭! 咸鱼:“别说了,崽。” 注:崽有系统保护,在外很安全。咸鱼并非什么都不干,他搞现代教育,奠定科技基石。 第23章 双肾健康,未见病变。 裴多律接下来都不动筷了, 对周围人解释刚吃了药,得过一小时。 双方都没有在饭桌上谈生意的习惯,酒撤了, 干脆认真吃起饭来。谁也没发觉, 隔着桌子遥遥相望的两个人。 因为下午涉及谈判,所以裴多律不好表现出心虚可欺的一面,看起来就没什么表情, 但他一直看着纪乔。 纪乔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一边觉得裴多律说“吃药了不能吃饭”是做给谁看?他让他不吃午饭了? 可是他不能张口,在这张桌子上, 他本就不被赋予跟裴大总裁说话的权力。 裴多律给纪乔发了短信,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但直到一顿饭结束,纪乔没有回消息,更没有出现。 他为自己走捷径复合、瞻前顾后没有坦白,付出了代价。 裴多律捏了捏眉心, 秘书提醒他该去会议室了。 一下午的谈判结束,合作条款敲定, 德国团队没白跑一趟, 但也没占到便宜,纪乔的老总说要请他们吃一顿晚饭, 先送德国人上车,老总站在英士集团公司门口, 忍不住提点起了纪乔:“你的机灵劲儿呢,那裴总幸好是吃了药忌口, 不然饭都不吃, 还以为是对合作有意见甩脸子。” 纪乔垂着眸, 揪着衣服上的名牌,不做声。 上天对好看的人总是偏爱,老总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起饭桌上纪乔惊动裴总之后大概是害怕,自己也没吃,“看在你也是无心之失——” 一道熟悉朗润的声音突然插|入。 “我先生提醒我忌口,怎么能算无心之失?” 裴多律站在两步开外,看着纪乔。 闻言,李总和纪乔都讶异地看过来,前者是震撼傻了,纪乔是裴总老婆?哈?还有这种事?那他当着人裴总的面斥责人家的夫夫恩爱?早知道公司藏着这么个人…… 后者则是不明白裴多律为何在此时挑明两人的关系,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我送纪乔回家,李总公司里还有事吗?” 李总哪敢还有事:“没事,纪乔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裴多律“嗯”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李总琢磨了一下,人家两口子站在自己公司楼下,他这个外人多么格格不入,虽然很想借着纪乔跟裴总搭话,但气氛好像不对劲。 安静有车过来,他急忙小跑过去:“那我就先走了。” 纪乔低着头:“裴多律,你说两百万不多,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想看我为了钱能有多妥协吗?” “对不起,我确实不是为了两百万——” “我是笨,骗我很好玩么?”纪乔被这句话逼得红了眼眶,他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地掩饰贫穷,假装自己还是和裴多律在同一层次,可其实呢,他能装富,裴多律就能装穷,依然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他们之间的鸿沟不只有岁月。 他情绪激动,抬眸却看见裴多律略微失血的唇色,就像当初在烂尾楼探照灯里迷惑他时一样,他此刻仍然被迷了心智,下意识看向他的小腹。 即使被欺骗,他怎么舍得对一个少了一个肾的人发火? 这个人是裴正。 裴多律对纪乔一闪而过的心理转变一清二楚,可是愈清楚,他便愈知道自己过去的混蛋。 他面前从来只有三个筹码:两百万的保单、一张不错的脸、一场侥幸逃过的手术,今晨他还试图用第二者增加筹码。 或许他该捏紧了第三个,直到纪乔消气。 可是纪乔质问他“骗他很好玩吗”,裴多律便知道,这句话不能再听一次,听得他心在痛。 “不好玩,结婚是因为我想跟你结婚。” 裴多律拉住纪乔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车上。” 所谓的车上,是裴多律那辆“老板的保时捷”,上车的瞬间裴多律就后悔了。 原来他为了圆谎不知不觉骗了这么多次,次次都像一把利剑横亘于他们之间。 裴多律把四面车门落了锁,咔哒一声,在隔音良好的车厢内尤其明细。 “对不起。” “五年前的手术其实没有做完,我没有少一颗肾,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胡瀚海,叫停了手术。” “他不知他如何与柯瑞合谋,没有告诉你实情。”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的愧疚。”他这里空了一个位置,不是肾脏,是心里有一个叫纪乔的人跑了,很空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