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起新,凌起新笑道: “伟弟要进去练功吗?” 阮伟笑道:“我们进去看看!” 厅内寥寥数人,四周布满各种兵刃武器,及练功用具,凌起新走到五把石锁旁,叹道: “昨日伟弟的表演,令我惊叹不已,现在想来,我还不信世上真有人能够将这五把石锁抛起。133txt.com” 阮伟道:“世上奇人异士比比皆是,我那点雕虫小技,不堪言道。” 凌起新摇头道: “我不相信,你的神力据我所知,无人能及,就连镖主“无影剑”恐怕也无此神力……” 陡听一声娇叱道:“谁说?” 凌起新大惊,循声望去,见侧姗姗走来一位二八姑娘,身着黑色劲装,背着一柄长形宝剑,阮伟问道: “她是谁?” 凌起新皱眉低声道: “糟糕,麻烦惹上身了!” 二八姑娘怒声道: “你说什么?” 凌起新慌忙道: “没……没……说什么,小姐起的早。” 二八姑娘道:“有什么早!你还以为早,可见你平时是个懒骨头!” 凌起新不敢顶嘴,知道顶嘴麻烦更多了,唯有低声诺诺,那姑娘望向阮伟,嘴角微翘道: “你就是昨天新来的副总镖头吗?” 阮伟简捷地道:“不错。” 凌起新呐呐道:“她……她……是镖主的小姐!” 阮伟点点头,默默站在那里,那姑娘见他不招呼自己,一派目中无人的样子,娇嗔道: “喂!你是不是哑巴?” 阮伟摇摇头,他想到自己的大妹阮萱,倒有点像眼前这位姑娘,对付这种姑娘,唯有给她个不理。 那姑娘气道: “你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凌起新道:“小姐,副座不喜欢说话!” 那姑娘道:“要你多嘴!”她憩了一会,叹道: “真好笑,丁大叔选了一个总镖头,已是没口子葫芦,现在又来一个副的,赶明儿咱们镖局改为吃饭镖局好了!” 凌起新不解道: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道:“咱们镖局里的人生了一张嘴,只会吃饭张口,不会说话张口,不叫吃饭镖局叫什么?” 阮伟听她说这话的口气和阮萱一样,不觉微微一笑。 那姑娘哼声道:“笑什么?没听别人说过话吗?” 阮伟忍不住道: “欧阳姑娘,在下尚未谒见镖主,失礼之处,请姑娘多多原谅!” 他这句话,明显说出自己尚不是南北镖局的人,没有正式认识她,故不便招呼。 欧阳姑娘轻蔑道: “那敢情好,你既然没见过家父,算不得自己人,姑娘正好领教,如此胜败不伤和气。” 阮伟谦逊道: “在下功夫浅薄得很,不是姑娘的对手。” 欧阳姑娘冷笑道: “你放心好了,姑娘不会伤你!” 阮伟眉顶一掀,但想到此刻的处境,终是忍了下去,默不作声。 欧阳姑娘不屑地道: “想不到男子汉大丈夫,皆是无胆之辈!” 凌起新突然大声道: “副座是客气,才不与你比,岂是怕了你!” 欧阳姑娘笑道: “你若是有胆之辈,不妨和姑娘比比看!” 这欧阳姑娘是“无影剑”的独生爱女,一身武艺得自真传,她平时被父母宠爱惯了,十分任性,常常要和局内的鳔客挑战,想一试己身所学,但谁敢和她比呀,看在镖主的面上,谁也不敢惹她。 凌起新已不知被她挑战好几次,都忍了下去,他想以阮伟的武功,连镖主也非敌手,你岂能胜得了,当下冷冷道: “小姐胜得了起新有什么用?胜得了副座才是真本领!” 欧阳姑娘道:“你叫他来和姑娘此,姑娘不信胜不了他!” 凌起新豪声道:“副座!傍她点颜色看看。” 阮伟低声道: “凌大哥,我们走吧!” 说罢,移走从欧阳姑娘身边走过,凌起新无法再说,只有跟着走过,他正走过欧阳姑娘身前,突听她冷冷道:“没出息!” 凌起新回身道: “小姐若能举起那把最大的石锁,才和副座比罢!” 欧阳姑娘娇喝道: “站住!” 阮伟不由停下步子,但听欧阳姑娘道: “空有神力有什么用,牛的力气不是很大吗?” 阮伟听她把自己比做牛,不悦道: “在下并未得罪姑娘,姑娘为何如此说?” 欧阳姑娘自顾自道: “要叫家父举这五把石锁,他还不愿意举呢,其实姑娘不举也能将它搬动。” 说着,陡然抽出身背长剑,一剑挑去,只见那把最大的石锁被她一剑挑起,她跟着抽剑在石锁上一拍,那石锁安稳落下,亦如放下一般。 她蓦然露出这一手高超的剑法,不但凌起新惊住了,就是阮伟也看的大吃一惊,顿生较艺之心。 要知剑手最怕自己的剑法没有敌手,阮伟见到欧阳姑娘的剑法,其威力不下天龙十三剑,心中一动,沉声道: “凌大哥,请找一把剑给小弟。” 凌起新迅快找来一把剑,阮伟接过,凝重地道: “姑娘请!” 欧阳姑娘学了剑法从未和人敌对过,想不到阮伟敢和自己比,心中大喜,笑道:“好,看剑!” 这一剑刺来,隐隐含有无穷玄机,阮伟那敢大意,以天龙十三剑的首招“笑佛指天”迎去。 欧阳姑娘不等阮伟那一招用实,轻剑一收,“飒”“飒”攻去三招,阮伟用尽全力才挡住那凌厉的攻势。 等阮伟第一招攻去,欧阳姑娘又“飒”“飒”一连攻来六招,但见一剑一剑快如闪电,看的旁人眼花撩乱,若非阮伟的天龙剑法,二招之内便要败下阵来。 一旁凌起新看得心颤肉跳,那边练功的镖客全都围过来看,他们只知欧阳姑娘常练剑,却不知她的剑法如此高明,暗中道:亏好平时没敢和她比斗,否则一招便要失手。 阮伟越斗精神越是抖擞,使到第六招时,他已不知欧阳姑娘攻了多少招,只觉她的剑势绵绵无尽,生似她的剑招没有止境。 当下,他第七招使出时,剑上带起全身的功力,只见他的招慢了下来,一招一式清晰可见。 欧阳姑娘使的剑法共有三百六十招,一百招前尚可挥洒自如,一百招后,自己的剑好似掉入泥沼中,挥动起来十分吃力。 她不像阮伟学过瑜珈神功,功力和他比起来差得太远,而她这套剑法利在快攻,使的不顺手,一慢下来,威力大减弱。 阮伟使到第十一招,已可带动欧阳姑娘的剑,第十一招用完时,他轻喝一声,两方停了下来。 但见阮伟的剑压着欧阳姑娘的剑,他这时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使她撤剑。 欧阳姑娘知道自己的功力太弱,无法抽出被阮伟真力黏住的剑,心中暗暗一叹,欲要放手认输。 阮伟突然收剑后退,大声道: “姑娘好剑术,下次再比吧!” 如此一来,旁人看不出谁胜谁负,欧阳姑娘芳心感激,脸孔微微一红,转身快步而去。 欧阳姑娘去后,众人喝采顿起,今天他们才看出阮伟的武术非凡,昨天只道他神力惊人,那知他的剑术,竟能敌住欧阳姑娘那种骇人的剑术! 阮伟回房时,凌起新一路道: “副座好剑术!氨座好剑术……” 同房后,阮伟道: “凌大哥,我的剑术没有什么了不起,欧阳姑娘的剑术才真的不凡!” 凌起新道: “你不用骗我,小姐的脾气,相处多年,我知道得很清楚,她是今天暗中已败,才会无言而去,若然没有分出胜负,她决定不会离去的!” 阮伟叹道: “我虽然胜她,怪她功力不够,那套剑法若教一位功力与我相差无几的人来使,不一定能胜!” 凌起新道:“真有那么厉害吗?” 阮伟点头道:“若教镖主使那剑法,我可能就要败了!” 凌起新摇头道: “以愚兄看,镖主并不会使那套剑法!” 阮伟道:“那她跟谁学得那套剑招繁复的剑法!” 凌起新道:“我也不知,镖主虽称“无影剑”,以我看来,其出招之快,剑法之精妙,还不如小姐的剑法!” 阮伟疑道:“那倒奇怪了?” 凌起新道:“确是奇怪,小姐使出这套剑法,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谁也不知小姐的武功如何,但知她常常练剑而已。” 阮伟道:“不要说了,凌大哥待会带小弟去见丁避事。” 门外一声轻咳,凌起新道: “丁大爷来了!” 丁子光合笑入内,阮伟揖道: “丁兄,好!” 凌起新奉上茶茗,丁子光呷了一口茶,问道: “刚才阮兄真的胜了小姐的剑术吗?” 阮伟道:“没有,小弟与她平手而已。” 丁子光道:“小姐亲口向镖主说,剑术输在阮兄的手中,当时我与镖主都不大相信,世上会有人在剑术上胜过小姐。” 阮伟诚恳道: “小姐的剑术确是不凡,若非小弟全力以攻,不定还要落败。” 丁子光道:“那你真的胜了小姐?” 阮伟含笑点头,丁子光道: “我带阮兄去看欧阳大哥。” “无影剑”欧阳治贤就住在南北镖局最后一栋平房内,平房前遍植花草异木,尚有一处小型练功场。 平房两旁是厢房,中间是长形的厅房,厅房中正坐着“大力神鹰”郑雪圣与一位白面无须,鼻高额广的中年文土。 丁子光与阮伟一入厅,中年文士与“大力神鹰”迎上来,丁子光道:“大哥,阮兄来啦!” 阮伟抱拳行礼道: “镖主,在下阮伟拜见!” 中年文士英俊的面貌笑道: “南北镖局有幸得聘小兄弟,请坐!” 入座后,丁子光道: “阮兄才入镖局内,便有一件重事相托!” 阮伟道:“小弟既已入南北镖局服务,有何事待办,只要小弟能力所及,无不从命。” 欧阳治贤道:“南北镖局自敝夫妇成立以来,十多年了,竞竞业业,还好从未失镖一次。” 沉默寡言的郑雪圣,忽道: “惭愧得很,这一次兄弟无能……”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彷佛多说一句,十分吃力似的。 丁子光接道: “郑兄自来南北镖局,十年来不知接了多少重镖,屡次都达成任务,皆未发生过意外……” 阮伟暗暗点头,心想:目前江湖上帮教林立,正是最混乱的时候,一个镖局能做一,两年便不错了,南北镖局竟能十多年不失镖一次,确是不凡。 丁子光停了一顿,叹道: “上次郑兄保了二十万珠费至四川一行,在川边遇到一位单骑红衣蒙面女客拦路打劫……” 阮伟挥口道: “那女客身高,体形如何?” 郑雪圣道:“高约五尺余,体能窕窈,看来不像身怀武功的样子,那知……”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阮伟“哦”了一声。 阮伟道:“小弟有一位义妹,身怀绝世武功,已有一年没见面,行踪何在,小弟找了半年,也不知在何处?” 蓦然想起一事,问郑雪圣: “那女子操何口音?” 郑雪圣道:“完全是川境女子的口音。” 阮伟叹道:“那就不是了!” 丁子光道:“这二十万珠宝装在一木匣内,仅由郑兄带两位趟子手走镖,郑兄的武功,江湖上公认在天争教金衣香主以上……” 郑雪圣道:“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他想了一会,理好头绪,才道: “那天一路平安走到川边,再一天的路程便可交镖,十年来保镖,偶而也遇到拦路打劫强客,但一经打听是南北镖局保的,皆不敢轻易下手,除非是些不憧江湖掌故的新人…… “川边都是荒僻的山路,照十年来的经验,我心中想再不会有意外了,那知忽见前面奔来一骑。 “我见那女骑士蒙着红巾,暗想一定是初出道的娃儿,也不在意,直等她勒马停在身前,才暗暗留神。 “我这一大意,致招今日之耻,那知那女骑士陡然左掌右剑凌厉攻来,根本不问一句话。 “我失了先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用尽全身的功夫也扳不回失去的先机……” 阮伟暗惊那女骑士有如此的能耐,她既能胜得“大力神鹰”,武功自在天争教金衣香主之上,江湖上有谁个女子有这身惊人的武功。 郑雪圣长叹一声,又道: “她那把剑,剑法层出无穷,有时挟杂几招奥妙的刀法,彷佛那女子所学甚杂,结果在九十几招时,我被她在胸前刺了一剑,抢去盛装珠费的木匣,飞驰而去,一句话也没留下! “所幸那一剑刺的并不深,三日后养好伤,我便快马而回,禀告镖主,愿镖主给雪圣严厉的处责!” 他说完话后,满面惭愧,懊恼之色,又好似说了这些话,刺得心中生出无限的痛苦。 “无影剑”欧阳治贤道: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二十万珠宝本局负责赔出,郑兄不必再耿耿于怀,以后尚需郑兄多多效力。” 他这一番话说出,“大力神鹰”虽未说出一句话,内心业已感激涕零,阮伟暗佩欧阳镖主的大量。 “醉八仙”丁子光道: “二十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