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依言而行。525txt.com 孙妈妈看了云浅一眼,最初不明白云萝为何会晕,在看到云浅手里的那根针时愣了一下,云浅见她看过来,用那枚银针对着孙妈妈在空中狠狠一扎。 孙妈妈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她那天在云浅那里手上被扎了一针,然后自己把自己打成猪头的情景,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云浅眼梢微动,孙妈妈忙道:“天色已晚,五小姐好生休息。” 孙妈妈说罢一溜烟爬回了她住的偏房。 云浅的眼里寒意又浓了几分,孙妈妈是苏巧慧的人,她自也不会客气。而苏巧慧派这么一个人跟着她,摆明了是不怀好意。 孙妈妈不安好心她是知道的,只要孙妈妈有任何异动,她必不会手下留情。 她将细针轻轻收起,然后淡定无比的坐下来喝茶,茶只是极为寻常的茶叶,但是在这片静凉的夜里喝起来就别有一番味道了。 浣玉和书秀已将云萝放在院子里“赏月”,两人将一切弄好之后就回了房,伺候云浅更衣和洗涑。 云浅在更衣之时想起今日楚远舟竟躲在上面看她洗澡,她的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异,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衣服更完之时,云浅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了悠然的笛声,笛声清雅而又明快,是《水中莲》。 吹笛之人的吹奏技巧,和那一日她从南湖回来时听到的是一样的。 云浅的眼里有了一分淡笑,这个楚远舟,真是一个谈情说爱的高手。 这样在窗外吹着动听的曲子以搏取女子的欢心,云浅不是太喜欢,却也并不排斥。 她就当免费听人吹曲子,而且这曲子还极为好听。 那笛声在窗外响了半夜,云浅听着那笛声沉沉入睡。 第207章 无才是德 云浅住的厢房外,便是楚王所住之所,隔墙的动静,楚王自是听在耳中,他听云浅的话说得头头是道,行事又极为果决,他的眉头倒皱得更加厉害了。 他再听到楚远舟的微声时,倒有几分生气,这个浪荡子竟又跟到这里来了! 而云浅对云萝做事情在楚王看来她是个狠角色,这样的性子若是男子的话大有作为,而做为女子楚王却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楚王的心里,女子只需主持内务,能生儿育女就好,不需要太过聪明。 太聪明的女子放在楚王府里,只是祸,不会是福。 楚王这般一想,心里倒更加不喜欢云浅了。 云浅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浣玉轻笑道:“小姐,那笛声昨夜可是响了半夜,也不知是何人在吹,吹得可真好听。” 云浅眼皮子微抬看了浣玉一眼,却懒得理会她。 浣玉看到她的样子,自讨了个没趣,当下含着笑去准备今日还愿所需的一应用品。 而云萝一早醒来之后,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说服云浅,醒来后便离开了。 云浅白天足足听了大整天的颂经声和木鱼声,她听得头都大了,到最后实在是没忍住,趴在薄团上便睡了过去。 浣玉和书秀两人看到了,都抿唇轻笑,只是守在她的身边,并没有将也唤醒。 好不容易等到一卷经书念完,木鱼敲完,了然大师走出来还礼,浣玉推了推云浅,云浅揉着眼睛站起来道:“多放大师!” 了然大师看到云浅的样子失笑道:“施主颇具慧根,所行之事有异于常人。佛前卧睡间,绮梦几时回,春去庭前花开,夏来枝头花落,人生随意,来去无踪。” 云浅知他是在笑她听经睡着的事情,当下答道:“方太大师有礼了,大师是一院住持,德行高深,令人景仰。更将人生的喜悲皆藏匿于经声之中,问心中何喜,问心中何悲,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众人是睡是醒,于大师而言,怕是一切尽在佛心。佛之大也,心诚则灵。” 她这一句话是在反驳了然大师的话,他一介修行之人又岂用在乎别人怎么做,而佛福素来求善,讲究的是人的本质,而不是外在表现出来的形态。 她是在笑了然大师成了一院的主持却还是放不开。 了然大师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待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当即哈哈大笑道:“施主当真是个妙人,老纳出家多年,却还不如施主放得到开。” 云浅淡淡一笑道:“大师过谦了。” 论到佛法之事,她也不过是个一知半解,只是她并不喜欢别人在她的面前说教,再则这还愿之事本是苏巧慧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之事,目的不过是来害她,她来做便可以了,不要对她的要求过高。 而这个了然大师还不知道是不是和苏巧慧一路的,她自也不会太过客气。 了然大师看着云浅道:“听施主之言,老纳有些感触,而今日老纳却还有句话想送给施主。” 第208章 无耻人渣 “请大师赐教。”云浅面上甚是恭敬。 了然大师朝云浅走近一步后道:“施主自异世而来,灵魂本是虚托,甚是凶险,然后施主心志坚定,行事果决,实是好事,只是施主的性子太过好强,恐伤人伤已。” 云浅听到了然大师的话后吓了一大跳,这个老和尚还真有两下子,竟一眼就看出来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大师一把年纪了竟还说胡说,我若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又从何而来?” 了然大师笑了笑后高深莫测地道:“你从来处来,从去处去。” 云浅对于这种打太极式的说话方式并没有兴趣,她淡淡地道:“听不懂大师的话。” 了然大师笑了笑道:“无妨,你何时能听得懂我的话时,便可再来宝来寺。” 云浅的头微微歪着,了然大师又宣了一句佛号,然后转身便从进了里面的禅房。 云浅对于他说的这一番话一头雾水,却又觉得只怕是这个老和尚在故弄玄虚。 书秀走过来道:“小姐,了然大师是大周的活佛,他寻常并不轻易见人,早前老夫人到宝来佛来求签,欲让了然大师为她解签文,他都避而不见。而他这一次竟愿意见小姐,还和小姐说了许多话,小姐可将那些话记在心中,日后必定有用。” 云浅听书秀说得神乎其神,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完经之后,云浅带着浣玉等人离开,她由得孙妈妈去打点一众的僧人,她也落个些清闲自在,她一走出佛殿,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再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浣玉和书秀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抿唇浅笑。 一行人回到厢房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见得了几个男子冲了进来。 云浅的眉头微皱,浣玉已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女子的厢房,快快出去。” 为首的男子道:“急什么,我听说京城第一疯子云浅住在这里,我想来看看疯子能疯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猴子一样爬来爬去?” 书秀怒道:“胡说八道,五小姐虽然有疯傻之症,却也是相门之女,又岂容得你们这些个泼皮欺辱。你们若速速离开便罢,若敢生事,我家老爷必不会轻饶!” “哟!好大的官威啊,我好害怕啊!”为首的男子极为不屑地道。 他姓马为六,是京城外有名的痞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云浅淡淡地道:“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想来你就是云浅。”马六嘻嘻哈哈地走到云浅的身边道:“声音蛮好听的,身段也是极好的,来来来,让大爷我来看看你长得漂不漂亮,若是漂亮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做我的娘子,若是不漂亮的话,就做我的姨太!” 云浅听他的话说得无比的粗俗,眼里已有了几分了不屑,这里是佛门静地,寻常情况下这些个无赖是没有胆子在这里撒野的,想来也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第209章 刺瞎狗眼 云浅觉得苏巧慧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魂不散,昨夜里让苏东研来毁她名节,今日竟又让个无赖来毁她名节,看来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云浅的嘴角微弯道:“你想娶我?可有些问过楚王世子?” 马六听到楚王世子四个字时微愕,然后笑道:“楚王世子是何等人物,又岂会真的娶你这么一个疯子?你这样的女子配我再合适不过了,小娘子,你是自己将纱帽揭下来,还是我来帮你?” 他的话说得无比的轻浮,却已逼近云浅的身边。 云浅淡淡地道:“听起来公子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嘛!”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名闻天下的疯子是什么样子。”马六一边说一边磨着手道。 云浅知道今日里她只要给马六碰到,她只怕就有不小的麻烦,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分毫。 浣玉和书秀护主,两人死死护在云浅的些身前道:“登徒浪子,不得无礼!” “我今日还就无礼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马六大声一喝道:“兄弟们,来啊,把这两个丫环拉开!” 他身后和两个男子便动手来拉浣玉和书秀,浣玉心里一急,对着那只来拉她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那人吃痛后怒道:“竟敢咬我!” 他的手一甩,便将浣玉推倒在地,书秀却被另一人掀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把屁股摔成两块。 云浅看到这样的情景,眼里的寒意加深,而依兰、依秀和依晴三人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热闹。 她冷笑一声,走到马六的身边道:“公子不过就想看我罢了,又何必为难我的丫环,我给你看便是。” 马六淫笑着朝云浅走来,云浅的手指头才动,却听得四周传来了极轻微的破空声,马六还未欺近她的身边,便觉得脚上一阵剧痛,他的身体顿时便跪倒在云浅的面前。 云浅笑道:“公子想见我便见我,又何必行如此大礼!” 她的话还未说完,手里的两枚长针已重重地刺到了马六两眼的睛明穴上,在她弯腰的那一刻,马六看到了她绝色倾城的样子,他却无力欣赏,因为她的那双眼睛是那么冰冷,让他的心里生出了惧意。 而在下一刻,他只觉得眼睛无比刺痛,刹那间两眼一片漆黑,他顿时大叫道:“我的眼睛!” 他这一叫唤,去拉书秀和浣玉的两人忙奔回来道:“老大,你怎么呢?” 云浅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是相门之女,也是楚王府的世子妃,又岂是尔等这些宵小可以侵犯的?来人啦,给我打!” 她这句话一说完,依秀和浣玉便去拎棒子,她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依兰等人的身上,她们只觉得云浅的目光森冷如冰,似能冻透她们的灵魂,她们的心里便有了几分怯意。 依兰最后反应过来,拿起扫地的扫把就朝马六等人的身上招呼过去,她一动,其它的丫环和粗使婆子便也拎着木棒和凳子冲了过来。 马六等人要还手,只是不管是他们抬起来,还是脚抬起来,立即会失去力气,顿时他们只余下被打的份,一个个被打得鼻青有脸肿,抱头鼠窜。 第210章 惆怅暗生 马六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傻名在外的痴傻疯女,发起狠来竟是如此的可怕,她身边的丫环也如此凶狠! 他的眼睛此时已经被刺瞎,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 眼睛被刺瞎前的所看到的光景,那个绝美的女子成了他这一生的恶梦。 长棒短棍落下,几人都吓得半死,拉着马六便发了疯一般的跑出去。 马六平日狠毒得紧,再加上苏府的关系,没有人敢动他一分一毫,这一次落魄而逃,吓得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这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早已惊动附近的香客与和尚,云浅对院子外打扫的小沙弥道:“今日之事,也许会闹上公堂,到时候还请小师傅为我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