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买他家的柿子跟腌鸭蛋还有去拜访了里正家两次。700txt.com 柳絮符篆白芳蔼,柔声安慰道:“没事儿,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相信姑娘吧,她会有办法的。” 白不弃大步跟了上去,抢先一步替白彩打开了门,一张破旧的木头门,仿似风一吹就会倒掉一样。 “哟,这还真敢出来啊。” “就是呢,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呢!” “呸!外来的贱!人!” …… 人声攒动,或高或低或尖利或粗哑的声音具是在不由分说的指责他们。 站在一群人前头的那俩妇人,一青蓝色袄子中年婆子,一花红色袄裙的年轻媳妇儿,更是摆开了车马架势,双手叉腰做茶壶状。那年轻小媳妇儿指着白彩就开骂了:“呸!哪里来的小蹄子!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连我们西前村的便宜都敢沾!出门没看黄历是不是?” 白彩瞟了一眼正骂的嗨皮的那个年轻小媳妇,斜倚在门框上,翻了下眼皮,不咸不淡的说道:“出门看黄历向来不是我的风格。” 那小媳妇儿身子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脚后跟一样,离开蹦了起来,大声骂道:“不知死活的贱!人!今天就叫你好看!让你敢小瞧我们西前村!” 白彩抻抻衣袖,端庄颜色,目光一一掠过底下站着的村民,沉声道:“我们兄妹几人初来贵宝地,自认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有不对,请诸位给指出来。我们自当改正!只是……” “只是,这大清早的就来人家闹事,莫不是就是西前村的待客之道?”白彩问道。 她的目光并不锐利,却在扫过众人时,让众人有了小心思被看穿的错觉。 白彩歇了口气,白不弃走上前,恭敬的做了一揖,温声道:“不知我们兄妹有何处得罪?” “哟,还没什么得罪的呢。占便宜都占到我们头顶上了,还不叫得罪?”那小媳妇高挑着眉梢,插着腰,很是倨傲的尖声叫道。 底下也有人在窃窃私语,似乎是很看不上白不弃这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样子。 白不弃皱眉,这都是些什么事!不过,他这尚书府的管家也不是白当啊。只听他道:“既然这样,说不清的话,我们去找青天大老爷说。你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可好?正好我们后院有匹马,到县城的话,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不知各位有谁会骑马?可跟白某一起去县衙!” 一瞬间,众人都默了。青天大老爷虽然只是个县官,但是由于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对当官的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听到白不弃这么问,他们谁都没吱声。不是他们觉得自己理亏,而是他们认为跟县衙扯上关系没什么好处。不掉块肉也得扒层皮! 白彩幽沉的目光掠过众人,将众人或是惊惶不定或是暗自窃喜的丰富的面部表情收入眼底。都是身穿粗衣麻布的村民,他们当中也有长相憨厚朴实的。看起来不像是要来闹事的人。 不过,自古就有句老话,叫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彩想,有一定的利益诱惑或许就够了吧。真可惜,明明就很憨厚的老农啊。 白不弃见那年轻小媳妇还要撒泼,碍于自己是男人不好动手,只得肃容道:“这位夫人,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是私闯民宅了!在下是有理将你移送县衙的!” “呸!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自人群中窜出一个年轻男人张牙舞爪的冲白不弃扑来,贼眉鼠眼,矮瘦的身形,穿着见灰扑扑的袄子,袄子很大,穿在他身上晃荡晃荡的。 叹口气,白不弃身子一偏,脚一勾,男人就趴在了地上。 白不弃的功夫是堪称御前侍卫的水准的,要不是他不想给四姑娘平白招惹些麻烦,早就一拳揍了上去。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呜呜……好啊,你居然敢打我相公!我跟你拼了啊!”小媳妇儿放声哀嚎,二话不说就要扑向白不弃。 白彩皱眉,这些不要脸的还真是比狗皮膏药都还难缠啊。 “请这位大家冷静一点,好不好?”白彩微笑着抓着小媳妇的手,道。 小媳妇吃痛,想哀嚎几声,却没有嚎出来。在一旁一直坐镇都没有做声的老妇人急了,老泪纵横的向众人哭诉道:“乡亲们啊,你们看看,这些外来户不止抢我们的钱粮不说,还惯会欺负人啊。哎呀,老妇人今个就不活了啊。” 白彩冷笑着甩开小媳妇的手,看着在地上直打滚的老妇人。总算是明白了老人家的杀伤力为何如此之大了啊。 不过,他们该不会以为她是如此心软的人吧?那还真是算了。她白彩可以在黑~帮卧底几年,跟人称兄道弟,就是为了在最后干掉他。别指望她这种人会有什么同情心。 “乡亲们,来者即是客!我们白家兄妹,流落他乡,在这西前村落脚,无非就是为了有个地儿住!不是我们没地去,只是我们累了!刚好在这落脚而已!” 白彩抱着胸,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有什么不服的,请说出来!有理讲理,没理的,嗨,你还真别说。我白阿四不是那怕横的!” “所以,有什么话,就说吧。乡亲们讲理了,我也得讲理不是?”白彩轻笑着道。 ☆、023章 闹事因由 ps:求收求票求赏~~ 白彩太过强硬,众人都被她说的脸上无光。不过,白彩才不会顾及太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还不想在这山沟沟呆呢。 只是,她总得明白为何他们来了西前村半个多月都相安无事,偏偏今早就有人聚众闹事呢? 再说,她要是不强硬一点,就冲白不弃那温文的性子,定叫人以为他们是团棉花,好欺负的很! “呸!你卖是柿子还不是我们村的,你不是沾我们村便宜是啥呢?!”那老妇人嚎啕大哭,“祖宗一辈的东西,就叫这几个外来户给毁了咯!” 于是,底下真有人不干了,叫嚷着要让白彩赔钱,也不乏骂的厉害的,彻彻底底的问候了一遍白彩八辈祖宗。 白彩黑线,得,她明白了,还是钱财惹的祸啊!不过,她昨儿才卖了柿子,今儿就有人上门闹事,这速度啊,不佩服都不行啊。 不过,她更佩服的是眼前这群人啊。明明是他们不要那些柿子的,当成野果子一样给扔在山沟里。这下倒好了,有人卖,他们倒还不愿意了? 这叫什么?见人好了,就眼红? 白彩不想跟他们讲理,她知道,跟他们讲理也是讲不通的,再说,这本不是个讲理的时代! “那你们可以去卖啊,山上都是吧?我见这大山上有不少柿子树呢,你们可以摘了柿子去卖啊。不拦着你们,请请!”白彩弯腰做出个请的姿势来。 那老妇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家的柿子是甜的!呸!这是我们西前村的屋,你们这些外来户滚出去!” 白彩冷冷的说道:“那我们做不到,这房契跟地契可是在我们手上呢!要不,找那猎人老伯来对证一下?” 老妇人脸色一白,嘴中讷讷的骂道:“谁……怕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白彩扶额,跟一个全村人斗,还真是挺费心力的啊。 西前村有百户人家,她估摸着出动了没有十分之五,也有十分之三了吧。 “天啊,你看看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地啊……”老妇人一屁股拍在地上,不住的捶着胸嚎啕着。她就是撒泼不讲理了,还能怎地!她就是瞅准了白彩跟白不弃兄妹不敢对她这老人家出手。 “张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一爽利女声传了过来。 白彩见是里正夫人邓孙氏,赶忙迎了上去。 邓孙氏没顾得上跟白彩唠嗑,直接上前将老妇人给拉了起来。“张王氏,你这样,也不嫌臊的上!村里人都看着呢!” 张王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邓孙氏哭诉道:“老姐姐哎,我也是为了村里的人哦。她……” 指着白彩,张王氏不甘心又愤恨的骂道:“那些柿子是我们村里的,凭啥要让一个外来户给得了去?凭啥!” 邓孙氏看向白彩,白彩对她报以无辜的眼神:大娘,过后再跟你解释! 里正邓有才走了过来,喝退一众闹事看热闹的人:“就那么这样,西前村还要不要在清河县立足了!都给我滚回家去!一大早正事儿不干,尽干些屁些窝囊事!滚滚滚!” 邓有才在村里还是很有威望的,全村也就他能跟县里的“大官”说上话。见邓有才发飙,也没有人敢在出着脖子说什么。得罪了邓有才,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处。那甜柿子的好处固然是诱人,但是,那不是摸不着边的嘛!邓有才可是管着全村几百亩地的分配呢。明年又到了分地的时候,马虎不得。 碍于邓有才里正的面子,人们早早散了去,躲在不远处,想继续看好戏。这张家跟邓家的戏要怎么落幕,在才重头戏哩! 邓孙氏好不容易将张王氏跟她那小媳妇儿给哄好了,结果,俩人见着白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闹腾了起来。 白彩眼睛嘴角微勾,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笑意,长而翘的浓密睫毛呼扇呼扇着,她直直的望向张王氏,“张大娘对吧?我有做错什么么?”语调轻绵柔和,闻之舒心,像是一阵春风拂过面颊。 张王氏使劲推开扶着她的邓孙氏,叉腰大骂:“还不是你卖的那个鸭蛋跟柿子啊!我们小山跟我们说了,值钱的很啊,外来户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在这西前村站好脚跟,讨好我们张家是头等大事!邓家算什么!老一辈的外来户!” “娘……”张小山跟他媳妇儿赵氏使劲的拽着张王氏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奈何张王氏不停,硬是将邓家还有西前村几户有头有脸的人家给骂了一遍。 一边扭头回家,一边骂骂咧咧,话中也无非就是那么点意思,他们老张家才是正经的西前村的人,其余的,都是外来的乞丐要饭的。 她要是骂的声音小一些,也没关系,听着的也就只有里正跟白彩他们而言,偏生张王氏是个大嗓门,这骂声,可能穿出五里地了。躲在一旁偷听的那些个人哦,脸色那叫个精彩纷呈哦! 你说他们听了张王氏的话,来找白家人的茬,就图占个小便宜。结果,真是给张家当枪使了啊! 人张家还没瞧的上他们,他们是什么啊?就是在西前村要饭的啊! 谁听了这话不火大啊?要知道张家是西前村才土著,那也是百八十年前的事儿了! 张王氏从半山腰骂道庄里儿,一路上听众那叫个多哦。 白彩想,不知道那老人家累不累呢?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倒碗水喝呢?要是她的话,一定会倒上杯水给张王氏,让她继续骂滴! 见邓孙氏跟邓有才面色不佳,白彩微笑着请俩人往屋里坐。“今儿的事情真是多亏了大爷跟大娘了,阿四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三姐姐,将汤热上,邓大爷跟大娘来了!” “哎,晓得晓得!”白芳蔼甜美的声音自屋里传来。 白彩笑着跟邓有才介绍道:“呶,那个在灶屋里忙活着的是我三姐姐,三姐姐,出来见过大爷大娘!” “哎,大爷大娘好,我可是总听阿四说起您跟大娘的事呢,初来乍到真是多有叨扰了。”白芳蔼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微微行了个礼。 邓孙氏瞅了白芳蔼几眼,啧啧叹道:“你们兄妹倒是都生的立整漂亮。不过,围在腰上的是什么?我咋没见过哩?” 白芳蔼轻笑着:“这是阿四给做的围裙,几块破布拼成的,围着不是干净些嘛!你们聊着,我去热饭。” “别忙活了!”邓孙氏想说什么,奈何白芳蔼又一头扎进了灶屋。 ☆、024章 推脱理由 ps:求收求票求赏~~ “哈哈,真是俊俏的一家子啊!”邓孙氏拍着白彩的背,哈哈笑道。 刚见过白芳蔼,又细细打量着正端坐着的柳絮跟白桦,邓孙氏今儿才觉得她这个不识字的粗人明白了什么叫“饱餐秀色”。 柳絮生的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白桦则是介于孩子跟少年之间的可爱跟她孙子差不多的年纪,让邓孙氏心中可是宽慰治愈的很啊。 白彩汗然,对邓孙氏道:“大娘手劲可真大啊!”就这儿手劲儿,白彩怎么都不信邓孙氏是个老人! 邓有才肃容,正色道:“张家人因何来找事,想必你们兄妹也明白了几分吧?” 白不弃点头叹道:“自然是知晓一二的,不瞒二位。我兄妹俩昨天刚进城做了笔小买卖,今儿就有来闹事的看。实在是让人惭愧啊!” “老头子,张家人也太无理取闹了吧!只是几个又涩又酸的柿子,还能怎么样啊!以前烂在地里也没有人问。今儿倒好,还不兴别人卖了!”邓孙氏打心眼里替白彩几兄妹抱屈。 白彩起身进里屋,拿出几个柿子洗干净放到邓孙氏跟邓有才跟前,笑道:“大爷大娘尝一下吧。” 邓有才道:“丫头,这玩意儿怎么能吃?光好看不中用说的就是它了!”轻轻咬了口柿子,邓有才虎眸一瞪,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复又咬了一大口。才哆嗦着问白彩:“丫头,你家柿子怎么是甜的?” 白彩笑:“前些年大哥从番邦人那里听到给果物脱涩的法子,就拿柿子试了一下,没成想,真的可以。” 邓孙氏跟邓有才互相看看,接着不约而同的又拿起个柿子吃了起来。柿子甜软多汁,口感宜人。秋冬季的水果本就贵,更甭提这荒寒的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