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坏的春天

预收文《温水潮汐》文案见最下————————————颓废寡言的年下排爆手x外冷内撩的钓系医生1,辛乔初见周琨钰,是在一个私人会所。她带着排爆装备进入洗手间,看着蜷缩在角落里、腰际被绑着炸弹的女人,一双润泽的眼却异常淡然。辛乔脑子里冒出中学课堂的一句诗...

作家 顾徕一 分類 都市 | 79萬字 | 249章
第13章
    “上次吃面,是我陪辛小姐。这一次,辛小姐陪我好不好?”

    她侧手一推,一扇暗朱漆的木扉就吱悠悠的开了,洞开的房间像她信手变出来的。

    “我的卧室。”她终于这样介绍了一句:“辛小姐,请吧。”

    卧、卧室啊。

    院落里没灯,也许引着人飞蛾扑火的,是周琨钰身上那阵淡香,袅袅嬛嬛的裹住人,逃不掉。

    第9章

    大概那把柔雅的嗓音,总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周琨钰的要求,好似总让人很难拒绝。

    要到卧室那扇门在身后缓缓闭阖,辛乔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怎么就进了周琨钰的卧室呢?

    一秒的黑暗。

    黑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时空在这里无序的更迭,意味着宇宙大爆炸以前那片亘古不变的凝固,意味着理智比感觉总慢了那么一步,跌跌撞撞追在它身后。

    意味着辛乔站在这里,视觉失效,能感到周琨钰在她身边站得很近,身上那种草木的香味很淡,可是很清晰,像刚刚下过一场雨,走在无人踏足的青草地。

    还有周琨钰的呼吸,平和着,一个短暂停顿,却让人心莫名跟着一滞。

    然后“啪”的一声。

    灯亮了。

    周琨钰方才提了提呼吸,是揿开了墙上的灯。

    室内通明的灯火改写了人对距离的感知,辛乔发现,周琨钰站得离她也没有那么近。

    “怎么弄的?”周琨钰问。

    “什么?”

    周琨钰扬唇,抬起纤细的手指,虚虚往自己眉间一点:“以为我没看见?”

    她看见辛乔眉骨的伤了。

    而柔柔说出的那句话让人觉得,她藏在背后的意思是——我的视线,比你想象得更多的,落在你身上。

    ******

    两个多小时以前。

    辛乔往地铁站走的时候,几个青年堵在地铁口大声谈笑,其中一个的一头红发分外惹眼,抽的烟味很冲,直往人脸上喷。

    过往的人多看他一眼,他流里流气的瞪回去。

    直到辛乔在地铁等候区排队时,发现这红发混混又晃了过来,没抽烟了,双手插在裤兜里,勾着背吊儿郎当的,很自然的就往排第一那姑娘面前一站。

    很明显,插队。

    姑娘疲倦的语气传来:“你干嘛啊?别插队行么?”

    她这句话不是义正词严,就是疲倦,深深的疲倦。

    一般人见到这样的混混,都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就这样算了。混混吊起眉毛:“你说什么?谁插队了?”

    姑娘忽然就爆发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班了?每年加到凌晨一两点!好不容易这个项目忙完了,今天第一次按时下班,我转三站地铁回郊区出租屋,坐在座位上都能睡着!你这么一插队,说不定我就坐不到唯一的那个座位了,搞什么啊?!”

    混混被她最后那句质问激怒:“活不耐烦了吧你?”

    对着那姑娘肩头就是一搡:“你坐不到座位怎么了?”

    姑娘哭了:“我凭什么不坐!我加班加得都心悸了,我凭什么不坐!”

    她身后排队的乘客四散,众人低语:“赶紧找轨警。”

    在轨警赶到之前,辛乔上前护在姑娘身侧:“手上放干净点。”

    很平静的语调。

    混混恶狠狠的淬一口:“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啊?”

    上手就狠攥住辛乔的T恤衣领。

    辛乔伸手一挡,脸上神情还是淡淡的,手上动作却坚决。男女力量悬殊,但她每日训练擅用巧劲,混混觉得被驳了面子,一拳向她眉骨砸来,她偏头一躲,混混拳峰堪堪擦过她眉尾。

    微微一热。

    辛乔其实挺习惯受伤的,知道应该是破了。

    她没管,用力攥住混混手腕不让他再动。

    这时轨警匆匆赶到,周围乘客七嘴八舌说明着情况。辛乔陪着姑娘一道,到地铁站警务室简单做了个笔录,混混被扣下,她和姑娘重新走去等车。

    姑娘:“你眼睛没事吧?”

    辛乔摇头。

    “谢谢你啊,其实刚才我吓坏了。”

    “没什么,待会儿你往车厢两端走,座位可能多一点。”

    姑娘红着眼睛笑笑。

    辛乔告别姑娘,先去了趟洗手间。T恤本就洗得旧了,领口被那混混一扯,这会儿显得松垮垮的。她抬手理了理,又凑近盥洗镜看了眼眉骨的伤。

    稍微清理了下,还好,眉毛挡着,不怎么看得出来。待会儿那点红一退,就更看不出来了。

    她不喜迟到,所以总会在路上多留出些时间。发生了这么件意外,再赶去周家也还来得及。

    到了周家,饭前洗手时,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辛乔忽地就有些想笑。

    这里的一个洗手间,比她和妹妹旧屋的两个房间加起来还大。

    她又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

    这样的人会懂一个看起来并不格外勇敢的姑娘,为什么对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混混发难么?

    她懂。

    有时候一个座位不是一个座位。

    是落在那些背着沉甸甸的生活的人肩上,压垮她们的最后一粒灰。

    辛乔上前的时候,其实并非因着职业,就算她是普通人也会上前。

    她想帮那姑娘拂一拂肩上的灰。

    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想有人帮自己,拂一拂肩上的灰。

    ******

    辛乔没想到周琨钰注意到她藏在眉毛里的伤了。

    怎么,是她眉毛不够浓么?

    于是稍显生硬的说:“不小心撞的。”

    周医生笑了。气息一吞,绵绵的尾音,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对方可爱一般,说这种瞎话来糊弄一个医生。

    “坐。”纤指点点楠木圆杌,请辛乔落座。

    辛乔对着房间扫视一眼,大体布置风格和整间屋子一样,月桌圆杌,黄花梨架子床,感觉桩桩件件都能拿去古董行拍卖。

    周琨钰去斗柜边背身站了一会儿,再转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医药箱。

    拿棉球凑过来的时候,她曲着腰,几乎能闻见她轻软的呼吸,噙着笑意的双眸与辛乔蓦然相对。

    辛乔胸腔里闷闷一声,下意识往后一躲。

    后来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扑扑扑的。

    “躲什么?”周琨钰暂且直起腰,一手掌根撑在桌沿,腰肢就扭成柳树般婀娜的形状。

    偏偏她顶着那样端庄无害的一张脸。

    “不好意思。”辛乔扭着头不看她:“我仇富。”

    “你什么?”周琨钰笑了。

    然后她绕到辛乔侧边,重又曲下腰,长发顺着两边肩头垂下,从辛乔眼尾看过去的话,像两段散落的诗文。手里的棉球抵着辛乔眉尾,不轻不重的力道:“不跟你对视,这样给你擦药,好了吧?”

    收回棉球时,没直起腰,先是轻轻笑了声:“仇富啊,那正好。”

    微转纤颈,对着辛乔的颈边呵了口气:“辛队长的救命之恩,我也没打算用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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