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刚才吓坏了。gugeyuedu.com 她蓝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她以为他—— 他一定在心里笑死她了! 蓝茵心里懊恼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居然还有泪珠子在打转,她低着头让眼泪珠子想溢满了水一样地滴出来,手背冰凉,眼泪却带着一丝暖意。 “还疼不疼?”驾车的齐明晏沉声发问,身上的衣衫浸湿,白衬衣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衬衣紧贴着的身体肌肉也在此时暴露无余,宽阔的双肩,肱二头肌的部位高高的隆起,还有胸口的位置,服帖在胸部的衬衣,在那个部位有一颗可疑的小红点,像一个小小的草莓果。 蓝茵的目光定住了,脑子里突然像炸了马蜂窝一样乱糟糟的,看见身侧坐的人,从她这个视觉角度去看,所看到就是那半张完美无瑕的俊颜,脸上还挂着几颗水珠子,被扯开了两颗钮扣的衬衣领口露出来的雪白肌肤,还有那两颗可疑的红草莓,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心里在叫嚣着赶紧移开视线,要长针眼了! 可是越是要叫嚣着转开视线,那眼睛就是像定位了一般转不了了。 啊啊啊,蓝茵,你你,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蓝茵在心里哀嚎着,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齐明晏就是浑身带毒的野蘑菇,不能采不能摸,小心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毒烂了! “蓝茵!”久久地没有听见身旁的人答话,齐明晏耐不住性子地喊了一声。 蓝茵的神经一紧,急忙转过脸去,尽管这边的这位很有吸引力,但一听到他要发飙的声音,蓝茵满脑子的yy思想瞬间就会被无敌苍蝇拍拍得魂飞魄散。 “嗯——”蓝茵伸出手胡乱地去拨弄自己的湿头发,脸朝着车窗那边心里像猫爪抓痒似的,又有种怕被齐明晏抓了现行的心虚,身子蹭啊蹭,蹭到了最角落的地方,曲着小腿,蜷缩成一团,小脸继续发烫。 笨蛋蓝茵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明晏转过脸来,瞅着缩在座位角落里的蓝姑娘,眉头一皱。 ◇◆第五十四章:我难受 蓝茵含糊不清地回答,让齐明晏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在他的字典里,‘疼’与‘不疼’就是两个简单明了能解答的字,她回答个‘嗯’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蓝茵!”齐明晏耐住性子,再喊了一声,蓝茵听到这一声,急忙坐直了身子,可脸却不敢看他那边,怕自己心猿意马,急忙说道:“不疼!”说完又一头砸向了那边,留给齐明晏一个消瘦的背影。 她这是怎么回事? 齐明晏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感觉到自己身上也有了寒意,心道她是不是觉得冷了,遂加快了车速,黑色的轿车冲进雨帘,朝着一家五星级酒店开去。 车直接停到了地下车库,车门一开,脑子里有些晕晕沉沉的蓝茵抬起苍白的小脸,低声喊了一句,“齐明晏,我头疼!” 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齐明晏眉头一皱,果断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前将车门打开了,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子那苍白的脸,心里一紧,俯身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进旁边的电梯。 此时的蓝茵很听话,没有再尖叫更没有再因为齐明晏会抱她而感到吃惊,她只知道浑身都疼,脑子更疼,晕晕沉沉的,浑身都没力气了,她靠在宽阔的胸膛上,小手紧拽着他的衣领不放,眼睛闭着,眼皮会时不时地抖一抖,想要睁开眼却又完全没有力气,嘴努了努,轻声在说着什么,齐明晏听不见,只好垂下脸去仔细地停,这才听见她低低的声音。 “齐明晏,我难受!” 齐明晏的眸子沉了沉,蓝茵小时候就这样,一感冒就难受地要死要活,每次大考期间都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她今晚上又淋了雨,身上还在发热,说难受还只是一个开端。 齐明晏心里烦躁了起来,看着电梯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他便冲了出去。 “先生,这是您要我们准备的换洗衣服!”总统套房内,早有服务人员候在门口了,齐明晏抱着蓝茵大步走进浴室,浴室里早有女服务员放好了热水,见到进来的人齐齐躬身。 看着蓝茵脸色苍白的不成人样,齐明晏眉头皱紧了,低声说道:“洗快些!”说完将她交给那两个女服务人员,手一松,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沾了血,仔细一看,衣袖上的血迹星星点点的,因为衣服湿透了,那血迹也被雨水给晕染开了。 齐明晏心里一震,她受伤了? 她身上到底伤到哪里了? 齐明晏伸手又将蓝茵给抱了回来,他突然的举动把两个服务生下了一跳,都站在旁边不敢动了。 “蓝茵,你哪里痛?” 她刚才在车里都没喊疼,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说难受,齐明晏阴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很纳闷自己衣袖上的血迹到底是谁的? “肚子,肚子疼!”蓝茵有气无力地回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 肚子疼?她伤了肚子? “先生,请我们帮忙,她穿着湿衣服会很难受的!”一名服务生认真地说道。 “先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齐明晏眸光沉了沉,低沉说道,“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一听到去医院,怀里的女子就挣扎着睁开眼睛,只是疲惫地使出了劲才细弱蚊蝇地张口,“不去,我不去!” 小时候经常去医院,一去医院就要扎。针打点滴,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特别的脆弱,她怕极了去医院,一听到齐明晏要送她去医院,她心里就害怕了。 “你都流血了!”齐明晏一张脸沉得像乌云压顶,笨蛋蓝茵,你以为你是猫啊,有九条命? 蓝茵一听,苍白的脸隐隐浮起两朵红云来,她没流血,她只是,只是—— “快点!”齐明晏扶着她站稳了,催促着两个服务生给蓝茵换衣服,那两个女服务人员愣了愣,看着齐明晏那严肃又紧张又焦急的表情,一人懦懦开口:“先,先生,请问,是您亲自换还是需要我们换?”又或是,您要监督我们换? 您老站在这里,她们都疑惑了为嘛还要她们来换? ◇◆第五十五章:全世界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唯一 齐明晏生平第二次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 然而更让他尴尬的就是,当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浴室的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时,一名女服务人员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先生,那位小姐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来了例假,肚子疼,而且不小心弄在你衣服上了!她只是有些高烧,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例假? 齐少爷此时的面部表情相当精彩!像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 这让他想起了蓝茵十二岁的时候,来初潮的那个晚上,生更半夜地敲响了他的卧室门,喊着说肚子疼,死皮赖脸地要睡他的床,最后可想而知,他的雪白床单上弄得到处都是,第二天芬姨来换床单吓得不知所措,见到睡在他床上的蓝茵,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 那是齐明晏第一次吃了哑巴亏。 “先生,已经为小姐打了一针,很快就会退烧,这是吃的药,在她醒的时候让她温水服下!”医生过来为蓝茵打了一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齐明晏坐在沙发上,等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才站起身走进卧室,躺在大床上的女子已经沉沉睡去,眉宇间微微地隆起,似乎是身体的难受让她难过地蹙眉,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 齐明晏靠在门口,听见外面的沙发上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大步走了出去,接通了手机。 电话里传来的王彦恭敬的声音,“少爷,夫人回来了!” 齐明晏眸光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一紧。 “少爷,夫人在家里等你,你看——” “不见” “少爷——”王彦欲言又止!急忙说道:“夫人说她见了你之后马上就走!” —————— 齐家别墅,在别墅花园里早已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花园里还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是齐家雇佣的保镖。 夜色中,从别墅里散发出来的灯光显得柔和而静谧,随着那一声铁门开门时发出的闷响,别墅大厅的落地窗旁边,印着百合花的窗帘前,一抹纤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那边,投在窗帘上的影子优雅的,静谧的,像是在夜色中静静绽放开出的夜来香。 站在落地窗的窗边的女人,穿着一件淡色的旗袍,淡雅如兰,旗袍上绣着含苞欲放的兰花,目光顺着大厅的门口对着侧面的那个方向遥遥而望,浅色的碧海蓝的眼眸里像注入了隐隐而动的海水,泛着蓝色的水光。 “夫人,时间到了,我们该启程了!”有人上来提醒,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迈着步子走出了大厅,看着站在门口的芬姨,轻声问道:“芬姨,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芬姨抬起脸来,眼睛里涌出心疼来。 是,他是长高了,但是,夫人,你错过了! 你错过了他成长的美好岁月。 你也错过了为人母的幸福时光! 因为他的世界里,没有你! 大铁门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镶着两个狮子头的铁环缓缓移开,大门开了,那辆车驶出了齐家别墅。 她叫贺丝 ,齐家的当家主母! ———————— “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 “有多爱!” “很爱很爱,你就是妈妈的全部!” “全部的意思就是,全世界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唯一吗?” “是!” 。。。。。。 ◇◆第五十六章:齐明晏,你疼不疼?(上架通知) 疼—— 疼———— 有人说,世界上最疼的事不是伤其身,而是碎其心,伤心能彻底打垮一个人的意志,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黑暗中的一点亮光一上一下恍如星点,有浓郁的烟味儿腾腾飘起,‘呼’的一声被吹散了,烟卷已经燃到了最末端,夹住烟头末端的手指已经被那火点烤的肌肤像针刺一样的疼。 房间里的灯已经全灭了,就像五岁之后的那三年,他不喜欢亮光就喜欢躲在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妈妈,明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不要这个名字!” “明晏是明艳动人的谐音,像女孩子一样一辈子都有人宠有人爱,等宝贝长大了,爱你的人就会很宠你的!” “像妈妈一样吗?” “是!” 。。。。。。 黑暗中传来一阵讽刺的嗤笑。 燃尽了的烟头灼伤着他的指缝,他嗅到了烟卷燃起时混合着肌肤被灼伤的气息,但他却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一样,只蹲在墙角,伸手从旁边的地方摸索着,想摸到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 “疼,好疼——”卧室那边传来了低低的梦语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声音尤为清晰,蹲在客厅窗口的齐明晏眸光动了动,这阵梦语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胸口凉凉的,比指尖的温度还要凉。 “砰——”他听见卧室里传出一阵闷闷地声音,他起身快步走了进去,卧室里是开着床头灯的,而宽阔的床上哪里还有人 ? 一大床的被褥早已滚落在了床下,而那原本也该睡在床上的女子裹着那床被子睡在了地板上。 这么宽的床,这么大的一床被子,她都能滚下床来! 齐明晏扔掉手里的烟头,伸出脚踩了踩,走到床边蹲下身去,看着蓬头乱发的女子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乱蓬蓬的头把小脸都遮了一大半,他无奈地低叹一声,蹙紧了眉,伸手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正要收回手,便听见她低低的梦呓声,“齐明晏,你疼不疼?齐明晏,你别哭!” 齐明晏,你疼不疼? 齐明晏,你别哭! 梦呓声就像是穿越在恒古之间的记忆之门,轻轻地响起却有着催人泪下让人心伤的力量,又像是赤/裸/裸地狠心地揭开记忆的伤疤,鲜血淋漓的,疼得人只想着可能死过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抱着她的齐明晏全身都绷直了,身体僵硬得像被拉直了的弓,眼角也开始发涩发干,投在雪白墙壁上的高大身影僵直着,但他却发现那个影子好像在慢慢地变小,变小,小到就像个孩子的身影,蜷缩在暗角怕见到光的孩子,一听到‘妈妈’这个词就会哭的孩子! 齐明晏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良久才听见他干哑声音低低出声:“笨蛋蓝茵!” 说完他将她轻轻放了下来,调整了枕头,又为她盖好了被子,伸手摸着她发烫的额头,皱了皱眉,好像忘记叫她起来吃药了,瞥见床头柜上的感冒药,他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唤了一声,“蓝茵,吃药了!” 被扶起来的蓝茵睡得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怎么晃都不醒,齐明晏一手端着水杯,揽着她肩的手晃了晃,岂料怀里的蓝茵头一偏就一脸砸进了他的怀里,还是没醒! “蓝茵!”齐明晏的眉头耸得老高,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觉,在客厅里不停地抽着烟,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越抽越是有精神,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却怎么都闭不上眼睛休息。 好似是受不了这种摇晃,睡得昏沉的蓝茵眼皮动了动,觉得眼睛好涩好干,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