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有幸扯下了王冲之的一截袖子。 “我可真厉害啊!” 宋婉忍不住感叹,她更想感叹自己的勇,一介庶女,去攀扯王家二公子的袖子,还给扯下来一段,真是怎么敢啊? 外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听的流言,说是自己对王公子意图不轨什么的。 “厉害什么!” 宋妍翻了个白眼,手中的帕子甩开,香风都扑在了宋婉的脸上,她现在头上还缠着白布条,面色发白,那天可是流了不少的血,真?头破血流。 碰撞的位置还不太好,正好在额角的地方,有点儿深,大夫说可能会留疤。 女孩子,若是一张脸伤了,哪怕是再小的伤痕,这样也都算是破相了,在未来的婚恋市场上,是必然要处于劣势,更不要说宋婉本来就是庶女出身,她没有一个靠谱的姨娘,也没有父亲更多的疼爱,唯一出挑的容貌再有了瑕疵,以后的丈夫人选,恐怕只能断崖式下跌了。 “你就应该反手推他一把,让他也磕破头!” 宋妍很有点儿以牙还牙的狠劲儿,就是这话也只是说说解恨罢了,王冲之一个男的,哪里是宋婉那点儿力气能够推动的? “是是是,这不是没想到嘛!” 宋婉并不是很操心未来的丈夫不好找,古代的婚姻,与其说是两个人相恋,不如说是对家庭的选择,男的娶妻,有几个能够真的跟未婚妻相处,看看性格是否合适,都是先看岳父,岳父大人若是官位高,家中条件好,那就是娶到了河东狮,无盐女,该低头还是要低头,该赔笑也绝不能不笑。 宋家没分家,宋婉以后的婚恋对象,看的不仅是她的父亲,更多还是要看她的祖父,这跟她是否是庶女的关系不大。 这一点,宋婉早就搞明白了,所以也不是很担心脸上留不留疤,看这个位置和大小,就算真的留了疤,也能用头发遮一遮,不至于很糟糕。 宋妍还要再跟宋婉说点儿什么,就听到宋婷哒哒哒的脚步声跑来,宋妍是个闲不住的,立刻又去门口往外看,嘴里还道:“跑什么,你看看你,有淑女的样子吗?谁家姑娘是这样大步迈开跑的?” 古代的裙子很长,应该说官家小姐的裙子很长,几乎都能覆盖脚面,不至于拖地,但走路的时候若是抬脚太高,还是容易踩到裙摆。 跑步的时候,若想无障碍,就必然要提起裙摆来,那样也难免要露出里面的裤腿,显得不雅。 不得不说,古代对仪态的要求,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类比现代,大约是穿短裙没有穿安全裤,自己放心不放心的,别人看了都不放心。 “王冲之来了。” 宋婷跟喊“狼来了”似的,这样说着,就要往里冲,分明是来报信的。 宋妍一把拉住她,硬是让她转了向,“走,咱们去看看。”都跨出门了,想起什么,回头对还卧床养伤的宋婉说:“你别动,他怎么也不可能过来,你安心躺着就是了。” 若是有人来探病,除非是真的病到起不来,否则多少都是要换衣收拾一二地,否则不好见人。 哪怕是一家人,不计较很多,却也不能真的放肆翻滚,还是要整理一下的。 宋婉这样的伤,在头上,可轻可重的,大夫都不敢打包票说没事儿,就只能让她躺着静养。 等宋妍走了,屋子好像顿时空了似的,宋婉揉了揉耳朵,刚才一直侧躺压着,感觉都压麻了。 “哥哥来过了,怎么说的?” 宋婉问春巧,外面的事情,还是要看宋宣,他能得到消息的渠道太多了,比后宅地耳目更广。 春巧端了一碗玫瑰露过来,一边拿勺子舀起喂宋婉,一边说:“也没说什么,王家的赔礼已经送来了……” 说到王家的赔礼的时候,宋婉垂眸,“我都破相了,王家就赔点儿东西?” 对这次的意外,宋婉觉得倒霉,也觉得晦气,她是万万没想到王冲之是这样的人,他做什么推她呢?因为她撞了他? 春巧的脸色有几分古怪,吞吞吐吐:“不仅是东西……” “还有什么?” 宋婉努力回忆了一下,王允之的父亲是什么官儿来着?还能给出什么好处吗? “王家听说姑娘破了相,有意为姑娘定下婚事……” “啊,什么?” 宋婉吃惊,一口玫瑰露就直接呛到气管儿里了,咳嗽起来,春巧忙放下手上的碗勺,去端了清水过来给她漱口,又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呛出的水,忙活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是姑娘和王家二公子的婚事,王家说,让他们家二公子负责。” 这还真是责任到人。 宋婉的第一个反应有点儿不可思议,继而想拒绝,可一个“不”还没活动到唇边儿就先咽下去了,王冲之,这个人感觉上并不是什么好人,众人对他的评价也都不怎么样,他的做法也的确……自己受伤就是被他推的,对女人动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显得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