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纯摇了摇头:“不会,他对我…对他弟弟就很好。” 冲这一点,路安纯对他就没脾气。 “那可不,那是他亲弟。”祝敢果和她一起走在街上,“呃,也不算亲,没血缘关系,但这不重要,他俩一起长大的,他一直在照顾那小孩,当然对他好了。” “那要是念大学了,魏然怎么办呢?”路安纯借着好奇的名义,向祝敢果打听消息。 “找家庭领养,但我看悬。”祝敢果没多想,回答道,“他弟弟这么大了,不好找领养啊。” “领养…”路安纯更加担忧了起来。 如果遇到好的家庭,当然好啊,但如果遇到糟糕的家庭,那… 她不敢去想。 未来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不管怎样,她都必须要和魏封成为朋友…这样,至少在她弟弟的事情上,她还能第一时间了解最新情况。 “猪肝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祝敢果很有义气地拍拍胸,“叫我一声猪肝哥,肯定赴汤蹈火。” “你能不能帮我跟魏封缓和一下关系啊。” “不是,大小姐,你真喜欢他啊?” “喜欢…”路安纯思忖片刻,并不违心地说,“是挺喜欢的,他很帅啊。” 祝敢果眉头拧了起来,“不是我不帮忙,你们差距太大了,而且…我感觉你不太像魏封喜欢的款。” 路安纯莞尔一笑:“他喜欢哪款啊。” “汤唯那样的,性感、优雅、知性的姐姐型。” “那我还真不是,他今年复读的话,我可能比他小。” “其实,你也挺好的。”祝敢果打量着小姑娘柔美端方的五官,不禁有些脸热,“你已经够漂亮了,这些年追他的女生里,颜值天花板,可能就是没有缘分吧。” “谢谢你。” “你想明白就行了。”祝敢果摆摆手,“那我走了。” “嗯。” 祝敢果走了两步,回头,看到路安纯仍旧跟在后面:“你怎么还跟着?” “你俩晚上不是要打台球吗?带我一个呗。” “不是,小千金,敢情我刚刚说那么多,白说啊。” 小姑娘背着手,言笑晏晏,甜美如桃花—— “我虽然不是汤唯,但他也不是梁朝伟啊。” 有这么难搞定吗。 第10章 救美 灯光昏暗的街头台球室,魏封瞄准一颗母球,测算着角度,俯身推杆。 “她不是汤唯,你也不是梁朝伟。”祝敢果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是她的原话。” “看她这追你的决心,完全不输你女神《分手的决心》。” 魏封烦躁地呼出一口气,这时候,感觉身后似有人揪住了他的袖子。 一股子熟悉的甜香味,侵入他呼吸之间。 他对味道不敏感,正如他对疼痛不敏感一样。 但这股子甜香,却在那天换衣间之后,被他的嗅觉系统敏锐地标记了,所以不用看,也知道香味来自于谁。 他抬起头,无语地扫了眼对面讪讪的祝敢果,祝敢果连忙辩解:“是她非要来的!赶都赶不走。” 身后,路安纯软细的声音响了起来:“魏封,你喜欢玩斯诺克啊。” “让开。”他冷淡道。 小姑娘听话地松开了他,自顾自道:“以前教我画画的老师,他家里也有一个台球桌,我画画的时候就看他时不时戳一两杆子,好像看着都学会了…” 魏封用力一推杆,只听身后女孩的话忽然中断,闷哼了一声。 他不妙地回头,看到小姑娘双手捂着腹部,身形躬了起来,似乎很难受。 想来是刚刚他推杆时,杆尾撞到她肚子了。 “我不是叫你让开!” 魏封脸色一沉,一股子怒意再度涌了上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生气,而是着急。 路安纯捧着肚子蹲了下来,好像很难受。 虽然魏封不觉得自己刚刚推杆有多用力,但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身体就是又软又脆弱。 他记得小学一年级那会儿,他同桌一女生的手被坏掉的铁椅子划了一道口子,血都没流,就一条浅淡的划痕,泛着微红。 那女生愣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隔壁好几个班都能听见,然后老师带她去了医务室,回来的时候,贴上了糖果花纹的创可贴。 魏封小时候常跟人打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头皮血流,也没哼哼过一声。 大概,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差别。 他揪着小姑娘坐到对面沙发边,半蹲在她面前,又不爽又心疼:“撞到肚子了?给我看看,需要去医院吗?” 路安纯咬着牙,摆了摆手。 “老子让你走开了。”魏封眼底的冷淡散了些,多了几分无可奈何,“打台球的时候,身后不可以站人,你懂不懂常识。” “魏封,别怪我了,行吗?”她声线柔软,带了些委屈的味道,一语双关地恳求他,“我也有我的顾虑。” 魏封舔了舔后牙槽,不爽地点了点头,终于妥协了:“撞到小肚子了是不是,还很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有点疼,你顶到我前列腺了主要是。” “……” 祝敢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小千金,还带了点幽默的技能在身上。 魏封看出了她在装蒜,脸色又沉了下来,站起身回到了台球桌前,用巧克粉擦了擦杆尖:“你家基因还挺独特,不仅女的有前列腺,前列腺还安装在肚子里。” 路安纯揉了揉肚子,稍稍缓和了,也去架子边拿了一根杆子:“魏封,你教我啊。” 魏封这次格外小心,和她保持距离,避免误伤:“不教女生。” “你别把我当女生呗。” “不把你当女生,老子早就不忍你了。” “刚刚在地下通道,你也没忍啊。”路安纯有了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嘟哝道,“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没礼貌的。” 魏封知道,像她这样的大小姐,身边男生多是如柳励寒一样献殷勤的、说漂亮话讨好她。 不会有男生像魏封这么粗鲁地对她。 他不爽地用牙齿撕开下唇干燥的皮,唇给撕开一条小口子,有点疼:“老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样都弄不走的。” “说明我脾气好!” “也可能是脸皮厚。” “喜欢你才这样。” 魏封手里的球杆笔直地指向她,冷声威胁:“你他妈再说一句喜欢我,我弄死你。” 路安纯才不怕他,顺手接过了他的杆子,模仿着他俯身推杆的样子,用母球去击最近的一颗蓝球。 蓝球弹飞了出去,在桌台里四处乱旋,把好好的一局球搞的乱七八糟。 “你要玩去边上玩,别影响我。”魏封重新抽了球杆。 路安纯撇嘴,拎着杆子独自来到旁边的台球桌,对祝敢果道:“他真的很难追。” 祝敢果摆出一副“我早就提醒你了”的表情。 路安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玩了二十多分钟,时不时望望隔壁桌的魏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