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并没有去探索聂芷的想法,纵然她看一眼就可以知道,但她没有。wanben.org她希望聂芷能自己告诉她。 而聂芷却不由自主地坐了端正,仿佛她要说的是什么重大事情。确实,她刚才脑袋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凝结成现实的计划,听上去很朴实,其实很严肃。 “父亲是要通过自考获得文凭的,我必须让他做他喜欢并且想做的事情。诚然他也挺喜欢当老师的,我记得前世他跟我说过。而母亲,我倒想开一家饭馆,由母亲和爷爷奶奶坐镇,也算一笔大的收入。至于我。虽然愚笨,但至少我得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名牌大学的金融系,这样也能帮一帮聂斐他们。不然他们得说我忘恩负义了。” 重安微微低头思忖,然后道:“你确定聂斐需要的是能帮他管理公司的人?也可以通过其他手段的,比如会计,比如律师,或者是销售,主要还是看聂斐需要什么,不然你的忙也是白帮。” 聂芷愣了愣:“是哦。” “那明天我去问问他,他到底需要我为他做些什么。毕竟我和他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没道理我不帮人家。” 重安伸手过来摸摸聂芷的脸蛋:“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别把这七八岁的身体当成你二十六岁的心灵。” 聂芷点着头,打了个哈欠就往被窝里钻。重安还是跟她睡的。温温暖暖的,多么舒服。聂芷伸了个懒腰,然后抱着重安蹭了蹭。 半晌后,身边的气息开始均匀,进入深睡眠的聂芷完全感受不到重安的动静。重安把她抱得更紧些,好让这半晚的寒意不会侵扰到聂芷。 重安在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呵护聂芷,总是会顾念她是否受了伤,或者说别人做的事会不会间接影响到聂芷,这种感觉,怎么像是在养女儿似的?不,还是用闺蜜更恰当一些吧。她真心喜欢并保护着聂芷,就像家人一样,她的身边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家伙了,不能再失去的。 翌日清晨,聂芷照例是被闹钟吵醒,她眯着眼伸手去关闹钟,冷不丁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那手的主人道:“六点半,准时起床。” 聂芷哀叹一声:“春困哪,你就放过我吧。” 重安失笑:“要喊应该对着你的赖床习性喊去,关春困什么事情?” 聂芷半睁开一只眼,瞧见重安换了白衣坐在她身边,当真是清丽如仙,翩翩佳人。聂芷就要扑上去,抱着重安赞美一番,却对上重安淡淡的眼神:“刷牙洗漱去。” 聂芷不免一怔,脱口而出道:“你需要刷牙么?” “不需要。” 嗷。聂芷抓抓乱成一锅粥的头发,穿了衣服就要起来,嘴里还嘟念着什么,重安凝神听了听,笑了:“在背《滕王阁序》呢。” 聂芷并不回应这句话,跟梦游似得飘去了卫生间,挤牙膏,漱口,刷牙,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小孩子的身体是不能熬夜的,这几天多看了几本书,几乎夜夜快十二点睡,现在反应来了,她这头重脚轻的是怎么回事? 重安悠闲地给聂芷倒了杯白开水在桌上,轻飘飘又投下一粒药丸,见着药丸在水里化开,抚唇赞叹:“太白的制药手艺越发好了,居然能制出见水即溶的药丸了,真是不得了。” 换言之,太白之前制得药丸都是一整粒一整粒到身体里的,直到发挥作用还是一整粒一整粒的,之后直接挥发。旁边的周晴之理解之后一囧,然后弱弱道:“殿下,我今天是来跟聂芷一块上学的。” 重安淡淡道:“吾家知道,你去楼下等她。” 周晴之轻轻又轻轻地离开,转身并不带走一片云彩。 聂芷回来时重安正写着字,娟秀却笔锋凌厉的字体让聂芷一怔,紧接着握住重安的右手,道:“大师,你教我写这种字吧,太霸气了。” 简直太霸气了!重安不仅写出这么好看的字,而且还是用左手写的!用左手写的! 重安看她半晌,道:“你还是写欧体吧,吾家的字你学不来。” 聂芷默,把书包收拾整齐了之后同重安道:“走吧。” 重安却轻轻摇头:“红瑶在下边等你呢,吾家不去了。” 聂芷没反应回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周晴之在下边你就不陪我了?你不喜欢周晴之么?那我也不去了。” 重安停下笔,曼妙转身,潋滟好看的凤眼看过来。 “都没有。吾家认为,日后有周晴之一人保护你就够了,吾家就在家里等你。” 聂芷抿着唇,不发一言。 什么叫周晴之保护她就够了?那她呢?重安不陪着她还有什么意思?难不成重安又要走了么? 重安:“吾家自己不会走的,你且放心去吧。” 是啊,重安的承诺从来都是真的,她说过不会离开自己,便是拼了命也要挣脱法阵来救她。而如今,自己闹得这个小脾气又算什么呢? 聂芷舒口气,吸吸鼻子道:“你一定要在家里等我。” 重安只静静地看着她,聂芷从那里看出了信任,便放心地离开。可她不知道,重安的承诺只是她自己不离开,若是有什么威胁到了她,被强制带离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重安那似是而非的目光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一定会留在原地。 许久之后,聂芷明白过来这一点,流过一次眼泪也就算了。她是留不住重安的,因为重安不只有她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下楼之后果然看见周晴之靠着电线杆百无聊赖地在等她,聂芷走过去,恍然发现周晴之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纵然跟重安是有九分相似,却还是让聂芷看出了那一分不同。 “走吧。” 聂芷很冷淡地说了一句。 周晴之却“诶”了声,跟上来,问道:“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诶,殿下怎么不在你身边?” 聂芷顿时停了脚步,转头还是一片冷淡:“我心情不好,不要同我说话。” 周晴之知趣地闭了口,于是一路无言。 在上课的时候聂芷也是心不在焉的,弄得谢儒一好几次回头看她,一看就是长达三分钟的思考,结果被老师点名了。 在谢儒一利落地答出老师的问题之后,他又看了聂芷一看,发现聂芷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就更疑惑了。 钟言也是注意到了,她一上午跟聂芷说话聂芷也没有反应,好不容易有点动静却看到聂芷扑通一声栽倒在课桌上睡着了。她摸着胸口舒口气,庆幸现在是下课时间,要是是上课时还指不定被那些老妖精怎么着呢。 周晴之却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这让钟言吓了一跳,她愠怒道:“你干嘛啊?” “诶~”周晴之边叹气边摇头:“聂芷这是怎么了?” 钟言也想问,于是决定忽略周晴之那饱含杀气的眼神。“你早上跟聂芷一块来的,知道聂芷为什么心情不好么?” 周晴之此时正在想如何砍了那个让聂芷难过的人,不由杀气外露:“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重安的心(2)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钟言皱皱眉,原来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却见聂芷抬起手来竖起了中指:“表吵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周晴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想开点吧,再难为自己也不是办法。” 钟言一愣,难道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她凝着眉看向有些虚弱的聂芷,抿唇开始天马行空。 聂芷却悄悄叹了一叹,近来她总爱叹气,妈妈说,爱叹气是有心事的表现。说得不错,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重安一定隐瞒了什么事。这个问题一直梗在她心头,再加上这几天的熬夜让她疲倦,一时间负面情绪便填满了她的心绪。 就这么撑着过了最后一节课,聂芷随意地把书往书包里一塞,站起身刚好对上谢儒一担忧的眼神。她无奈,这有什么好担忧的? “没事啦,我下午回来心情就好了。” 聂芷如是说,顺带摸了摸谢儒一的脑袋,勉强笑了一笑。 谢儒一握住她的手,道:“你生病了。” 居然还是肯定句。聂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睛下的两道黑眼圈,佯装惊喜道:“诶,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回去就是要去吃药的,等下午我们再玩哦。” 谢儒一是个好孩子,聂芷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难过。 钟言却戳了戳她的肩膀,皱着眉:“多喝点热水,还有,别想太多了。” 有的时候,人生病还就是因为想太多,思念成疾也不是空穴来风。聂芷点着头。慢慢地飘远。那脚步真的是虚浮的,让钟言看了心惊胆战,所幸周晴之掺了上去。 钟言知道周晴之会把聂芷送回家。便拉了拉身旁的谢儒一和纪西雨:“走了啦。” 谢儒一默默道:“我搬家了。” 纪西雨拍拍他的书包:“你妈妈不是出差了么?她说让你到我们家里吃饭来着。” 谢儒一想起来早上那张便条,摇头:“我爸还在家呢。” 纪西雨尴尬了一下。是啊,你爸是在家,可是他会给你做饭么?那天早上你发烧,不仅你妈没发现,你爸也没发现诶。而且,你妈和你爸不是老不和么?你真的确定要回家? “好了好了,谢叔叔在家就在家咯,你去我们家吃饭嘛。刚好我妈妈也念叨你好久了。再不然就让谢叔叔也来我们家吃饭,怎么样?” 谢儒一僵了会,想到钟言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果断点头。至于父亲,他想到家里那个低气压整天跟个怨妇一样的父亲,颤抖了一下猛地摇头,他爸在那种情形下做出来的饭菜简直不能忍! 纪西雨笑着搂住谢儒一的肩膀,欢呼一声“走了”就拉着他跑,钟言在身后喊:“你们跑慢点,当心脚下。” “我会注意的。” 纪西雨的嘴角都咧到耳朵那里去了。谢儒一不明白,为什么纪西雨这么高兴?对方却笑得像花儿一样——钟言说的是回我们家,钟言还叫我当心点。哈哈,小样儿,绕了这么多圈发现你还是深爱我的吧?! 如果谢儒一听到纪西雨的心声,就算他不明白,也会把纪西雨往地上一摔,毫不留情地从他那张嘚瑟的脸上踩过去,然后默默道:“谁让你自动忽略了我。” 钟言和纪西雨家并不远,大概是十五分钟的路程,却是c市早年的富人区。一栋栋楼房建的巨大,主要还是为了满足住户对房子面积将近两百平方米的要求。而且两百平方米还不包括第二层。是以这么古怪的建筑在早些年还是蛮火的。 买下这里的房屋主要还是钟言的母亲和纪西雨的母亲的意思,想着三个好友能住在一块是最好不过的。只可惜谢儒一的母亲后来搬走了。原因,不说也罢,说了反倒是戳好友的伤心事。 钟言和纪西雨住对面,楼层也不高,恰好是二楼,再往上便是谢儒一一家之前住的房屋。钟言轻手轻脚地开了防盗门,招呼谢儒一和纪西雨先进去。 防盗门的设计不大好,只要没人推着它便会自动关上。钟言正是为了防止这个才扶着门,让另外两人先进去,谁料纪西雨却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帮她扶住。 钟言轻斥道:“你干嘛?先进去啊。” “不,你先进去。” 钟言才懒得跟纪西雨来“不,你先进去”“不,你先”的戏码,双手一松便拉住谢儒一就进了门,然后来一句:“既然你这么喜欢扶着门,干脆就一直扶着好了。” 谢儒一以为钟言生气了正要去拉他,却见纪西雨自己把手收回,悠闲地插入口袋跟了上来。钟言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前走。 纪西雨哪里不明白,刚刚钟言的话正是要催他跟上来,于是笑眯眯再次蹭上去,手握住钟言的,道:“回家咯。” 钟言挣了两挣,见挣脱不开,便也随他去了。徒留谢儒一疑惑地在想:钟言和纪西雨怎么这么像我爸妈生气的样子?母亲生气的时候父亲也会这样,只是父亲的脸色看起来竟然会比母亲的脸色更恐怖! 谢儒一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母亲没有带他来,因为母亲很忙,经常要飞到国外。父亲却很悠闲,每天都在家,只不过活得很忧愁的样子。为什么忧愁呢?好像是因为母亲很忙没有做饭。果然啊,吃饭最重要。 而另一边,聂芷刚刚赶到家,风风火火就往自己房间离去,打开门一看,果断关上。 尼玛里面怎么没有重安只有周晴之?! 坐在椅子上揣着本书的父亲瞧她两眼,道:“你在干嘛?” 聂芷也不愿去管为毛上班时间父亲在家里看书的事情,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深吸口气,钻进了自己房间。 “哈喽,又见面了。” 周晴之微微笑。眉眼卓然地霸占了聂芷的床铺。 “重安呢?” 聂芷问她,没道理她回来的时候看不到重安啊。 “诶,你刚进来不是应该先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才对么?来。问一个。” 聂芷没有心思开玩笑,她揉揉脸。将书包甩到桌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