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容易。w61p.com 无忌道:“我并不是混进来的,我是唐家的客人,是唐缺把我带进来的,我佐的地方是 唐家招待贵宾的客房。” 雷震天道:“你的本事不小。” 无忌道:“如果唐缺发现他的客人忽然不见了,你想我还能活多久?” 雷震天道:“他不会发现的。” 无忌道:“为什么? 雷震天道:“因为他还没有发现你不在客房里,我已经把你送了回去。” 无忌苦笑道:“你怎么把我送回去,给我吃点隐形的药?把我变成苍蝇?” 这的确是个难题。 雷震天却好像早已有了成竹在胸,道:“我先把你从这地道中送到那花圃。” 无忌道:“然后呢?” 雷震天道:“然后我就先冲出去。” 他又解释:“埋伏在那里的暗卡发现了我,一定会动用全力去追捕我。” 无忌道:“这一来,你一定会被他们追到的。” 雷震天道:“我没关系,现在散花天女还没有制造成功,他们就算抓佐了我,最多也只 不过送我回来,再加两条铁链锁伎而已。” 无忌道:“他们一定会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雷震天道:“我可以不说。” 他傲然道:“我是雷震天,他们也应该知道雷露天不是无能之辈,如果我真的想冲出这 洞穴,也并不是办不到的事。” 无忌不能不承认,无论怎么算,雷震天都可以算是当今天下的一流高手。 雷震天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绝不会把这条地道说出来。” 无忌道:“为什么?” 雷震天道:“因为我还要你用这条地道来跟我联络。” 他又道:“只要你一有了消息,就要想法子来告诉我。” 无忌道:“如果我忘了呢?” 雷震天道:“你绝不会忘记的,因为我绝不会忘了你。” 既然我还没有忘记你,就随时可以把你的秘密告诉唐缺。 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无忌并不是笨蛋。 雷震天道:“他们去追我的时候,你就可以趁机冲入那片树林。” 无忌道:“进了那树林,我还是回不去。” 雷震天道:“为什么?” 无忌道:“那树林是个迷阵。” 雷震天道:“你只要记住,进三退一,左三右一,就可以穿出树林了。” 无忌道:“就这样简单?” 雷震天道:“世上有很多表面看来很复杂的事,说穿了都很简单。” 这也是个很好的教训。 一个人在经过无数挫折打击后,总会变得聪明些。 无忌道:“你想我有多大机会。” 雷震天道:“至少有七成。” 无忌虽然不是真正的赌徒,可是对他来说,有七成机会已足够。 雷震天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 无忌道:“还有一个。” 雷震天道:“你问。” 无忌道:“这地道是你自己一个人挖出来的?” 雷震天道:“除了我还有谁?” 无忌道:“除了你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 雷震天道:“一个什么人?” 无忌道:“一个帮你把挖出来的泥土运出去的人。” 他慢慢地接着道:“这条地道不短,挖出来的泥土一定不少,如果没有人运出去,那些 泥土到哪里去了,难道你能把它吞到肚子里去?” 这不但是个难题,而且是很重要的关键。 无忌的双拳已握紧。 如果雷震天不能回答这问题,就表示他说的全是假话。 那么无忌这双握紧的拳头立刻就会打在他喉结要害上。 这一拳必定致命! 雷震天却笑了笑,道:“这问题实在问得很好,好极了。” 他的声音很得意:“其实我自己也想过很久,如果这问题不能解决,我根本就不能挖这 条地道,因为我总不能把挖出来的泥土吞下去。” 无忌说道:“要解决这问题,并不容易。” 雷震天道:“的确很不容易。” 无忌道:“你已经解决了?” 雷震天道:“如果你以前来过这里,如果你把这洞穴用尺量过,就会发觉这洞穴一天比 一天小,现在,至少已小了好几尺。” 无忌恍然道:“是不是因为这洞穴的四壁已越来越厚了?” 雷震天微笑道:“你确实不笨。” 挖出来的泥土用水混合,再敷到壁上去。这个穴本就是个泥穴,四壁本来全都是泥土, 谁也不会特地来计算这个洞穴是不是小了些。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这法子说穿了虽然很简单,若不是绝顶聪明的人,却绝对想不出来。 无忌忽然发现雷震天远比他想象中更有智慧。 但是现在他已被唐家用铁链像野狗般锁在这里,唐家的人岂非更可怕? 现在唐缺是不是已经发现无忌不在客房里? 如果他已经发现了,无忌现在回去,岂非正好自投罗网? 但是无忌又怎么能不回去? 他既然不能像雷震天一样,一辈子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只有冒险。 一次又一次的冒险,时时刻刻都在冒险,每一次冒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无论对谁来说 这种压力都太大了些。 雷震天的估计完全正确。 他一窜出了地道,那附近所有的埋伏和暗卡立刻全都发动,全力追捕他。 对唐家来说,雷震天实在太重要,远比任何人都重要得多。 他们绝不能冒被他逃走的危险。 所以无忌有了机会。 他把握住那一瞬间的机会,窜过那片空地,窜入了树林。 —进三退一,左三右一。 这方法想必也是绝对正确的。 东方已白,乳白色的晨雾已渐渐在林木间升起,无忌数着树干往前走,进三退中,左三 右一…… 忽然间,他听见一个人冷冷地说道: “像你这么样的走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 第九章 虎 子 四月二十三,晴。 晨有雾。 晨雾迷漫。 乳白色的迷雾中,有一条乳白色的人影,看来仿佛是幽灵。 如果真的是幽灵鬼魂,无忌反而不怕了,他已看出这影子是个人。 一个女人,很美很美的女人。 看到无忌吃了一惊,她就笑了,笑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一条弯弯 曲曲的线,绝对可以系伎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无忌看见过她,在那姻脂铺门外看见过她,而且已听雷震天说起过她的名字。 这女人竟是唐娟娟。 雷震天新婚的妻子唐娟娟。 她的丈夫被人像野狗般锁在地洞里,她却在这里笑得像个仙子 无忌的心沉下去。他知道有些女人看来虽然像是个仙子,却总是要把男人带下地狱。 幸好他已经恢复镇定,脸上立刻露出愉快的笑容,道:“早。” 唐娟娟道:“现在的确还早,大多数人都还睡在床上,你怎么起来了?” 无忌道:“你好像也没有睡在床上,你好像也起来了。” 唐娟娟眼珠转了转,道:“我起来,只因为我的老公不在,我一人睡不着。” 无忌道:“如果我有你这么样一个妻子,就算用鞭子抽我,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睡在床 上的。” 唐媚娟忽然沉下了脸,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调戏我。” 无忌道:“我只不过把我心里想说的,说真话好像并不犯法。” 唐娟娟用一双大眼睛瞪着他,道:“你心里还有什么话想说出来?” 无忌道:“你真的要我说?” 唐娟娟道:“你说。” 无忌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这里不是唐家堡,我一定……” 唐娟娟咬着嘴唇道:“你一定会怎么样?你说呀。” 无忌笑笑道:“我一定要你陪我去睡觉。” 唐娟娟忽然冲过去,一个耳光往无忌脸上掴了过去。 无忌的动作比她更快,一下子就抓佐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拧到她的背后。 唐娟娟的身子忽然软了,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喘息。 她好像已准备无忌下一步要干什么。 她的态度并不是在拒绝。 可惜她算错了。 无忌又在冒险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扮的是个什么角色,他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唐娟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但他却还是不敢做得太过份,他已经把她的手放开了。 唐娟娟非但不感激,反而冷笑道:“你既然敢说,为什么不敢做。” 无忌道:“因为这里是唐家堡,因为我惹不起雷震天。” 唐娟娟冷笑道:“你当然惹不起雷震天,谁都惹不起雷震天。” 无忌道:“所以,我现在只有两个字可说。” 唐娟娟道:“哪两个字?” 无忌道:“再见。” 说完了这两个字,他掉头就走,他实在不想再跟这位姑奶奶 纠缠。 可惜唐娟娟却偏偏不让他脱身。 她的腰纤细而柔软,轻轻一扭,就挡住了无忌的路,冷冷地 说道:“我说过,像你这么样走法,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片树林。” 无忌道:“那么我就在这片树林里逛逛,天气这么好,我正好 散散步。” 他趁机解释:“我本来就是想出来散散步的。” 唐娟娟冷冷道:“你真的是出来散步吗?” 无忌道:“当然是真的。” 唐娟娟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昨天晚上来了个奸细?” 无忌笑了,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我很容易就会相信别人的 话,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不管她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忽又板起脸,道:“只可惜你说的话我却连一个字都不信。” 唐娟娟道:“你为什么不信?” 无忌冷冷道:“唐家堡怎么会有奸细?有谁敢到唐家堡来做奸 细?” 唐娟娟盯着他,道:“就算你不是奸细,如果被人抓住了当奸细办,岂非更冤枉?” 她悠然接着道:“如果你知道唐家堡抓住奸细后是怎么处治的,你一定就会求我了。” 无忌道:“求你干什么?” 唐娟娟道:“求我把你带回你的那间房,求我把你送上床去。” 无忌道:“那么,我应该用什么法子求你?” 唐娟娟道:“你应该用什么法子,你自己应该知道的。” 她又咬住了嘴唇。 她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无忌也在看着她,用一种并不太正经的眼光看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又叹了口气,道: “可惜!” 唐娟娟道:“可惜什么?” 无忌说道:“可惜我还是惹不起雷震天。” 唐娟娟眼珠子又转了转,道:“如果雷震天忽然死了呢?’’ 无忌道:“他有病?” 唐娟娟道:“没有。” 无忌道:“他受了伤?” 唐娟娟道:“也没有。” 无忌道:“既然无病、无痛,怎么会死?” 唐娟娟道:“如果有人用一把剑刺进他的咽喉,他就死了。” 无忌道:“有谁敢用一把剑刺进他咽喉?” 唐娟娟道:“你。” 无忌好像吓了一跳:“我?” 唐娟娟冷冷道:“你用不着瞒我,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佯,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无忌道:“我是干什么的?” 唐娟娟道:“你是杀人的,只要给你十万两银子,什么人你都杀” 无忌道:“可是你总不会要我去杀你的丈夫吧。” 唐娟娟道:“那倒不一定。” 无忌吃惊地看着她,道:“你……” 唐娟娟道:“我虽然一时拿不出十万两银子来,可是,我也不会让你白去杀人的。” 她的身子己靠了过来,一双手已搂住了无忌的脖子,在无忌耳边轻轻地说:“只要你肯 听我的话,什么事我都依你。” 她的呼吸芳香。 她的身子柔软而温暖。 她实在是个非常非常让男人受不了的女人。 无忌好像也已受不了,忽然倒了下去,倒在潮湿的泥地上。 他忽然想起了他身上的泥。 无论谁在那么长一条地道里爬出爬进,都难免会有一身泥的。 现在雾很浓,唐娟娟虽然没有注意到,可是迟早会有人注意到的6 现在他躺下去,在这潮湿的地上动一动,正好可以解释,他这一身泥是怎么来的。 唐娟娟当然想不到他心里是在打什么主意。 她以为他是在打另外一种主意,仿佛又吃惊,又欢喜。 “你……你难道想在这里?” “这里不行。” “这里当然不行,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有人替她说了下去:“因为这种事是绝不能让别人参观的。” 唐缺来了。 唐娟娟走了。 不管她有多凶,不管她的脸皮有多厚,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无忌已站起来,正在拍身上的泥。 唐缺忽然叹了口气,道:“这女人是个花痴。” 无忌道:“你不该这么说的。” 唐缺道:“为什么?” 无忌道:“因为这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