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武学造诣很自信,自信的认为已经可以跟天赋异禀的皇叔相比,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照学的武功和招式,为什么在这小丫头面前毫无用处,不管他的招式再花哨,小丫头的手只要沾到他的身,就像铁爪一样牢牢的擒住他,绝无可能再被他挣脱。 他像件衣服一样,被小丫头轻轻松松摔过来甩过去,最后一次被护卫们接住,可七八个护卫接住他愣是没站稳,带着他一起统统摔倒,把早茶店外面的桌椅都砸翻在地,桌上那些人们吃剩的馄饨汤面一股脑儿的倾倒在他们身上,láng狈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形象了。 贺平乐一步一个脚印往他们走去,她步履沉重,连地面都在跟着震动,有那么一瞬间秦照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jiāo代在这里了。 “gān什么呢?快住手!” 贺啸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贺平乐这才收敛心神,让理智回归,转身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爹。” 这前后脸色转变之快,让秦照等直呼内行,并为自己所受的伤害感到冤枉。 贺啸天是出来找女儿回去的,没想到遇见了这场争端,他先看见的是承王秦照,以为他在当街被打,正要上前援助时,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 女儿不会无缘无故动手,贺啸天立刻认定错误方在承王那边。 上前将女儿护到身后,对承王秦照问: “王爷,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么多人当街欺负她?” 刚刚被护卫扶起来,断了一条胳膊,歪了一条腿,感觉全身都要散架的秦照大为震惊,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耳朵被打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宣宁候质问自己,为什么欺负他女儿! 神特么欺负她女儿! 这男人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但凡长一只眼睛也看得出来是她女儿在欺负他们吧! 秦照指了指自己的断臂,委屈巴巴道: “侯爷,咱做人得讲点良心。” 贺啸天却选择性失明,对贺平乐问:“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贺平乐低头看了看自己,把被秦照腰带割到的细小伤口呈现给贺啸天看: “其他没什么,就是王爷的腰带太锋利了。” 秦照闻言,如遭雷劈,外焦里嫩。 这父女的血缘关系简直比铁还硬,倒打一耙的本领是家传的吗? 他一个受害者,被人举起来抛出去,举起来抛出去,往复多回还没告状说什么,那个施bào者竟然埋怨他的腰带锋利! 怎么着?反倒成了他的错?合着他不该束这么锋利的腰带出门呗! 福鑫公主也凑过来看贺平乐受伤的手心,赶忙抽出gān净的帕子给贺平乐来了个简易包扎,这举动看在秦照眼中,心寒又扎心! 他亲爱的妹妹难道看不出来,明明是她亲爱的哥哥受的伤更严重吗? 贺啸天问福鑫公主: “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鑫公主往作死的哥哥看去一眼,以手掩唇,在贺啸天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贺啸天的脸色当场就黑如锅底,如电般的双眼瞪向秦照,把秦照瞪得背脊发凉…… “哼!我们走!” 贺啸天重重地冷哼一声,拥着女儿转身要走。 秦照疑惑他亲爱的好妹妹究竟跟贺啸天说什么了?不禁对贺啸天父女喊道: “侯爷这就走了?此事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jiāo代?” 他其实是想解释一番,可不知怎么的,话说出来就变成这种挑衅的意思。 果然,贺啸天愤然转身,对秦照沉声道: “王爷不必担心,此事本侯自会向陛下请罪!” 说完,不管秦照傻不傻言,贺啸天都头也不回的离开,秦照眨巴两下眼睛,感觉自己刚刚解除的禁足,可能又要加倍了。 ** 因着贺平乐打伤了承王秦照之事,原本约好一家人去吃潘楼的事情也只能搁浅。 当街殴打皇子之事不能拖,越拖事越大的道理贺啸天懂,于是他回家以后,立刻换上官袍,入宫求见启明帝。 贺啸天将事情原委,告知启明帝知晓,但很有分寸的隐下承王说的那句脏话,只说口角争端,那句话不需要他特地说了让陛下难堪,反正今后自会有人传入陛下耳中,那样比他当面说出来更有力量。 贺啸天跪下为女儿道歉: “陛下,是臣约束不周,臣女自小生于乡野,她初入京城,对京城的规矩不甚了解,对承王殿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念在她与臣失散多年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启明帝将贺啸天扶起身,说道: “爱卿何须如此!快快请起。” 贺啸天起身后,启明帝在龙案前踱步,片刻后忽然朗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