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着尖利,像是一个鬼魂在太古的荒原上吹着埙。tayuedu.com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皇宫就听见一声比自然的炸雷还要响很多的爆炸声,皇宫的某个位置变成了一道冲天的橘黄色火柱。 “那是什么地方!”上邪辰下意识的问。在她的判断中,那个地方,好像是上官云的寝宫的位置! 端木靳也是一派震惊,“是毓庆宫”,他沉声说着,很快走到床头,抓起衣服,快速穿在身上,再穿上鞋子,“我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上邪辰上前一步。 端木靳看了看外面风大雨大,又看看上邪辰同样焦急的脸:“这么大的雨,你身体又不好,好好在房间里呆着!我尽量早点回来!”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候在门口的太监已撑起伞,一行人踩着水花快步走了出去。 此刻,宫里早已是彼此起伏的惊叫声,宫人们私下奔走的脚步声…… 端木靳走后,上邪辰就一直没再上过床,她一直站在窗前,雨依旧,闪电雷鸣依旧。只不过,经过那个球形闪电后,现在再看这些普通闪电,更觉得稀松平常。 “娘娘,别等了,听说毓庆宫塌了一角,皇上一时半会儿也回来不了,您保重身体!”骄阳说着,给上邪辰倒了杯水。 “塌了一半?”上邪辰皱眉,“那上官云呢?” “听说她没事,只是惊吓过度。”骄阳答。 上邪辰点了点头,虽说在攻城之时,她曾想过上官云死,但那已是时过境迁,如今端木靳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那个女人对于端木靳来说,不过是个过气的恋人,她也懒得将她列入情敌行业! “可有其他伤亡?”上邪辰再问。 “只失踪了一个宫女,如今正在挖塌掉的那一处。”骄阳说。 上邪辰再次点头:“吩咐下去,一定要把人救出来!”她顿了一下,“皇上既在那里,应该问题不大。”说着,她打了个呵欠,重新躺到床上。 床上,还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这样熟悉的气味,上邪辰很快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因得毓庆宫倒塌,端木靳带上官云住到了离关雎宫稍微有些远的宫殿。 整整一`夜,即便是小小的惊动,上官云都会哆嗦得如逃命的小鹿,端木靳心有怜惜,一直紧紧搂着她。 …… 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上邪辰才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冰凉的被单和床单昭示着那个男人一`夜未归。 “骄阳。”上邪辰喊了一声。 骄阳带着一众宫女立即走了进来。 “皇上呢?昨天晚上没回来?”他不是说尽量早点回来么?这么多个夜,他还第一次夜不归宿! “回娘娘,听说菀太妃惊吓过度,皇上一直陪着。昨儿夜里,皇上派人来传了话,请娘娘不必等他,今儿早朝结束后,会立即过来。”骄阳汇报道。 上邪辰原本对上官云已减少了敌意,如今听得她装娇弱留了端木靳*,心里自然有些不快,又想到昨儿个晚上,雷击宫殿这么大的事,怕是今日朝堂之上要议很久了!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开双手任由宫女们替她穿好衣服,绾上发髻:“走吧,去看看那位惊吓过度的菀太妃!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把她眼珠子挖了! 朝堂之上,说得口沫横飞的正是钦天监的官员。 这本来就是个闲职,平时没多少事情,看看星星,揣度下时运,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还不好好表现! 说来也怪,这个官衔品级不高,但他们说出的话,往往没人反驳。 “皇上明鉴,昨夜出现这个叫地滚龙,乃是上天对世人的示警。我轩国几百年历史,出现地滚龙的次数少之又少,据记载,第一次出现时,人们懵懂未知,后天将大灾,当地干旱三年之久,之后,每次出现地滚龙,接着都会发生灾难。在有史料记载的7次地滚龙中,仅有第4次逃过一劫。当地官员呈报给皇上后,皇上立马派人彻查此地,惩处当地恶霸,上天才没有降灾。” “这地滚龙往往只是示警,漂浮在半空,继而消失,甚少毁坏房屋或伤人。昨夜这个,着实是上天发怒,不但直击毓庆宫,导致宫殿垮塌,还压死了一位宫人。臣恳求陛下,将上官云处死,以平天/怒。” “太史说的有理,地滚龙确不是吉兆,上官云留不得啊!”某三朝元老微颤颤的站出来。 “为了轩国黎民,请皇上降罪于上官云。”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 一时,除了礼部尚书上官京,无论是一品重臣,还是三品官员,一个个字字句句,恨不得上官云死!哼,端木羡死了,端木羡的妃嫔们也就是各家的女儿都死了,凭什么就上官云一个人活着?! 今儿上早朝之前,端木靳就有想过大臣们会提出上天预警,然后讨论下政务得失,排查这些日子处理不得当的政务,或者全国各地是否有什么冤假错案,可他没想到的事,这么多人,竟一致将问题归结到上官云的身上。 他想起昨夜,那个女子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利索,而这些大男人,却在这里落井下石! “上官大人,你怎么说?”端木靳直点上官云的父亲上官京。 “回皇上,微臣,不懂天相。”上官京顿了一下,“但云儿是微臣的爱女,恳求皇上看在老夫一辈子勤勤恳恳为国为民的份上,给她留一条活路。” 原以为上官京至少会为了上官云反驳一番,却没想到,他竟只说了一句请求留条活路,竟似承认了上官云该死一般! 端木靳内心叹了口气,鄙视的看过上官云一眼:“上官云不过前朝一妃嫔,又不是什么大歼大恶之人!朕认为,倘若真是上天示警,必定是针对国之大事。朕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将天/怒推到一女人身上!从现在起,朕与众卿更要勤政勤勉,一切以百姓为重!” “是!”众臣纷纷跪了下去。 政事上,端木靳原本就是一言九鼎之人,众臣听他这么说,更知他保上官云是保定了,为了这么个事情惹怒皇上,不划算啊! 当然,也有例外,便是太史令。 太史令职务不高,原本就站在稍稍靠后的位置,平日里并不显眼,此刻所有人都跪下了,唯独他一个如金鸡独立般站着! 非但站着,他还直接出列,走到了殿堂中间:“皇上自登基以来,人事政事军事刑狱样样精通得体,甚于前朝不知多少倍,减免赋税休养生息等政策更是让百姓松了一大口气。前些日子,各地不断出现的祥瑞也印证了皇上是位明君。” 太史令顿了一下,眸光中闪过一丝纠结,继而果敢的:“臣不才,日日夜观天象,前朝倾覆后,代表前朝皇帝和后妃的星辰也已陨落,唯独上官云,不但没有丝毫黯淡之色,反而更加灿烂,隐隐有压住皇后娘娘之势。所以,臣恳请……” “放屁!”太史令话音未落,端木靳已经重重一声骂了出来。 一句话落,朝堂上一片静寂。神啊,堂堂轩国皇帝,一国之表率,居然在众目睽睽下骂脏话! 对于众人的吃惊,端木靳不以为意,兔子气极了还要咬人呢,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上官云不过前朝一嫔妃,怎可能压住皇后?!”端木靳超级不满,这群人,竟是想上官云死想疯了!竟然拿辰辰来挑事! 再说,他和辰辰感情这么好,他/*/着她还来不及呢!他怎么可能让其他女人压住辰辰? 他忽的又想到昨儿晚上没有及时回去,不知道辰辰有没有想他,睡得好不好?唉,他半夜叫人传话回去,后来回话的人说,皇后已经睡了! 哼,那个女人,果然没心没肺的,她就不能表示下担心吃醋吗? 想到这里,端木靳忽然就笑了,不过几个心念间,他竟是如此矛盾,既希望她担心吃醋,又怕她睡得不好! 朝中众臣见端木靳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先是怒骂,既而是笑,所有人都凌乱了。果然,这世上最难猜的不是女人心,而是天子心啊! 太史令也是茫然之极,他只学过夜观星相,没学过读心术啊!他想了一会儿,这才继续:“皇上敬爱皇后,乃天下男人的楷模。可是,天相确实如此,还望皇上三思。” “你也知道朕敬爱皇后,那还说什么其他人压住皇后?!”他顿了一下,看着太史令愈觉不顺眼,“明明是你没参透天相,从今日起,你就不用上朝了,什么时候参透天相,什么时候再来!” 听得这话,太史令心头一惊,皇上这不光是质疑他的专业水平,还是要给他罢官的前奏啊! 他抬头,再次往端木靳看去,只见端木靳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浑身上下都罩着不悦,他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却实在没有勇气了!倘再开口,恐怕就不是回家参透天相这么简单,而是当朝罢官了! 在绝对的权势下,太史令终究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只低声说了句“是”,然后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说实话,关于那星相,他也觉得诡异,这整个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皇上钟爱皇后,自他第一次发现星相有异后,他没有立即上报,而是一连又观察了很多天,如今,天降地滚龙,他才接着这个机会将事情说出来! 只可惜,皇上根本听不进去…… 这天的早朝,因得出现地滚龙,又被人说帝后之星被上官云压制,端木靳满心的不悦。 这种不悦,自然要转嫁到其他人身上,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朝廷上众大臣的工作量瞬间翻了n番! 吏部被遏令三个月内将20年来悬而未决的所有案子全部查完;户部需梳理十年所有开支明细,特别是全国各郡县各行业收入水平和税收情况;礼部最麻烦,派去与西凉交涉,要求对方无条件归还前段时间强占轩国的城邦…… 待到端木靳将作业布置完,再问有没有其他事情启奏时,整个朝堂无一人敢说话,谁都不愿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反正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晚个一两日启奏一样的。 这个早朝,竟是比平日早了许多就散了!只不同的是,大半大臣们斗志昂昂喝了鸡血般的上朝,这会儿却是垂头丧气脸色青灰极度郁闷的退朝! 这一日,自然也是再没人需在乾清宫与端木靳讨论事宜,从金銮殿下朝后,端木靳坐在龙撵上径直往椒房殿走去。 “皇后起床了没?”端木靳问。 “回皇上,娘娘一早就起了,起床后第一件事就问皇上昨夜怎么没回去。”小福子说着,偷偷往端木靳脸上看去。说实话,这小福子不容易啊,只要皇上和娘娘没在一起,他就要做千里眼,随时了解娘娘动向,以备皇上随时问起。 果然,端木靳一听说上邪辰起床就问他,心里如吃了蜜般甜,原本在朝堂上的各种不悦也冲散了一半。 “走快点!今儿个早,正好陪皇后用个早膳!”端木靳催促着,其实,他心里更想的是,昨儿晚上没睡觉,待会儿吃了早饭,一定要抱着上邪辰睡个回笼觉! 撵夫们立即加快了速度,这时,小福子表现出焦虑的神情,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端木靳道:“也不知娘娘回来了没有?” “皇后去哪里了?”端木靳立即接口问。 “回皇上,娘娘一大早,饭也没吃,就去找菀太妃了!”小福子躬身。 找上官云?她找上官云做什么?他想起从前她调侃他和上官云的话,难不成她真以为自己和上官云发生了什么,今儿个起不了床,连早朝也不参加了? 那么,她现在是去捉歼去了?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去临华宫。” …… 临华宫,便是昨夜临时安置的上官云的宫殿,离毓庆宫较远。从前端木羡在的时候,那里原本是有嫔妃住的,如今他做皇帝了,那宫殿也就空出来了! 昨夜动静那么大,上官云又整个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干脆将人安置在稍远的安静的地方。 此刻的上邪辰已到了临华宫,她倒是没想到端木靳会将人安置在这么远的地方! 要知道,上官云可是端木羡的/*/妃,而毓庆宫离乾清宫也是极近的,要说方便的话,将人临时安置在乾清宫是最方便的。 从这点来说,上邪辰对端木靳的十分不满,降低到七分。 远远的,还未靠近临华宫,坐在撵上的上邪辰就已看见宫门口跪着七八个人。 “奴婢等拜见皇后娘娘!”众人俯身。 上邪辰并不叫人起身,从撵上下来后,越过众宫人,径直往宫内走去,作为掌宫大宫女的青虹忙着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追了上去,跟在骄阳的身后。 “你家娘娘呢?”穿前院的时候,上邪辰问,脸上又已经露出她的招牌笑容。只不过,她的招牌笑容里,永远是客套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真正的笑意。 “回皇后娘娘,菀妃娘娘昨夜惊吓过度,此刻还在休息。”青虹跟在身后小声答。 “大胆!”青虹的话音刚落,骄阳忽的转身,对着青虹娇斥了一声。 两个人,原本就靠得近,骄阳这一声,仿佛就炸在耳边,青虹被吓得一个哆嗦! 紧接着便听见骄阳继续训斥:“亏你们也是宫里的老人,皇后娘娘驾到,宫内妃嫔一应应该出来迎接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吗?” 青虹原本对上邪辰就不满,在她的心里,端木靳和上官云才是一对,上邪辰就是个仗着自己长得漂亮的可恶的第`三`者! 虽说上邪辰如今贵为皇后,但这绝对的权势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