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青芜的抗拒,萧璟珩只是微点头:“呃,放学后留下来。” “什么?”何青芜傻眼了,“为什么?” 心中把萧璟珩折断了重组,再折断再重组再折断,得,先扔进油锅里炸他个金黄色,才上第一天学,就找自已麻烦,等着瞧。 “有问题?”萧璟珩面无表情的问道。 何青芜一咬牙用力点头:“有。” 众人哗然。 何青鸾更是趁机再次出声:“夫子,你别生气,我大姐姐昨个才自乡下回来,她没有碰过古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算是让她放学留下来到深夜,她也是不懂古琴的。若是可以的话,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代我大姐姐上去弹奏一曲吧?” 众人看向何青鸾时,眼中都有着赞赏,再看到何青芜,眼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何青鸾非常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享受。 她得意着,正想上前弹奏时,萧璟珩却拦住了她:“不用。” 何青鸾的笑容,瞬间破裂,尴尬到想钻地洞。 何青芜笑弯了眼,对夫子说道:“夫子,我二妹妹就等着你说句话,好让她在大家面前表演一翻,你怎么可以拒绝,让她出风头的机会?” 夫子坐回书案前,背影挺拨,幽黑的双眸射向下方学生,声音沉哑:“会的本夫子自会记着,不会的,本夫子更会记着。本夫子说了,但凡没考过的,都会受罚。上来。” 戒尺指着何青芜,后者脸上的笑容龟裂,嘴角抽抽,很想拍案而起,走的无影无踪。 可是,她不想。 咬着牙,无视何青鸾得瑟的笑容,走到夫子面前,伸出左手嘻嘻的笑道:“夫子,我怕疼。” 萧璟珩依然面无表情,戒尺高高举起落下,“啪!”的一声打在何青芜手上。 “啊!”何青芜当场跳起来,惨叫一声,看着红红的掌心,怒气腾升,怒视萧璟珩,“夫子,你是故意的吗?我一个昨天才自乡下来的丫头,别说弹古琴,我那是连见都没见过。我都说了我不会弹,你还让我上来,你这是公报私仇?还是带着情绪上课?”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敢相信何青芜就这样子,跳出来和夫子当面做对? “不尊师重道,该打!”萧璟珩执着戒尺,再次朝何青芜手掌打去。 “靠!” 何青芜急忙退后一步,避开他打来的戒尺,怒道:“你这就是公报私仇?你这分明是收了其他同学的好处,才一来就针对我?我要找院长投诉你。” 何青鸾心中笑疯了,哈哈哈,说服父亲让何青芜这只野鸡来龙门学院,真是太对了。看着被夫子这么治这么打她,心中好比得了一万两银子还要高兴。 萧璟珩盯着她,薄唇轻启:“造谣生事,更该打,二戒尺,手拿来。” 何青芜把手背在身后,硬气的扬起下巴抗议:“不,我没错,为什么挨打?不要。” 萧璟珩把戒尺放回书案上,微点头,淡淡出声:“我不接收不听话的学生。” 何青芜懵圈了:“你这是让我走?哦,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收了别人的礼,不然怎么一上来就针对我?” 萧璟珩无视她,低头看着书案上的古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尴尬到死。 全程观看的楚惜燕,见此,急了。 急忙上前来拉何青芜,好声劝道:“夫子都是为了我们做学生的好,你不要这样子,赶快和夫子道个歉就是了。” 何青芜很想甩头走人,但也知道那是冲动人做的事,可是让她向无缘无故打他的人道歉,她也不要。 楚惜燕看了一眼夫子,又看向何青芜:“古夫子是咱们龙门学院里古琴最好的人,也是全京城古琴弹的最好的人。若能得到他一句评语,在京城贵妇贵女们的圈子中,身份都会提上一大节。” 何青芜斜眼望向萧璟珩,心中很不痛快:“他打我。” 楚惜燕愣的张大嘴,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夫子打学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何青芜抿唇,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夫子打学生板子算得了什么。 “夫子,我大姐姐不懂规距,惹得你不开心,回去后我一定会如实告诉我父亲大人,还请夫子你不要生气。” 何青鸾看到局面变成这样,乐的腿都在颤抖,她就喜欢看何青芜和全天下做对的样子。 楚惜燕朝何青鸾望去,声音淡淡的:“你若是真为你大姐姐好,就别在这里说添油加醋的话。” 何青鸾脸一阵红一阵青,可是对于楚惜燕的话,她不敢反驳,更不敢和她呛起,只好生闷气。 楚惜燕又劝何青芜:“你不要这样,若是被龙门学院赶了出去,那以后你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在京城立足了?你想想你昨个才自乡下来京城的目的?”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何青芜咬唇朝楚惜燕望去,是的,她不能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待古代人的想法。 若是在现代,自已有一百种办法,让夫子跪在自已面前道歉。但是在这个古代,一切都不是自已说的算。 甘霖娘的真憋屈,这就是没权没势,还没名气的悲哀啊。 想到此,何青芜心不闷了,手不痛了,她站在萧璟珩面前,扬起了嘴角:“夫子,弟子错了。” 一直装逼的萧璟珩这才抬头,目无表情:“那就弹弹古琴吧?” 楚惜燕拍拍她的肩膀,走回自已的书案位。 何青芜咬牙坐在萧璟珩坐的团子上,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热,是刚才萧璟珩坐过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朝萧璟珩看去,见对方背对着自已,悄悄的竖起了中指:干! 抚摸着这只有七根弦的古琴,何青芜笑了,不就是古琴吗?不就是比古筝少几根弦吗?自已这个古筝大师,还能被七根弦给难住了? 然并卵! 古琴发出声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哄然大笑,何青芜更加放肆自已,随心所欲而又装模做样的弹奏起来。 终于,何青芜收手:“夫子,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