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烁预想之中的震撼却并没有在柳相然的脸上表现出来。 甚至,她的语气称得上是戏谑。 “朕对法学不通,自然不知道如何判定天才的标准。” “法学宗师既然是大家,没看上你,找找自己的原因。” 许烁强咽下心中苦涩,安慰自己: 帝王不形于色,她估计心里震撼急了! “好吧,陛下,那您总能告诉我,那法学院在哪里吧?” 许烁无奈地耸耸肩。 “您要是啥也不说,微臣还怎么给您办事啊。” 柳相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你跟左丞相公平竞争,朕告诉你的话……不太公平吧?” “跟那老犊子说什么公平?” 许烁笑嘻嘻地走上前,想要给柳相然揉一揉香肩缓解她的疼痛。 “陛下,当然是我们更亲啊。” 锵—— 台阶前。 一把长剑凛凛发寒,立于许烁脖颈。 “筠儿,不得无理。” 分明是呵斥的声音。 但柳相然的脸上,却仍是常年不变的玩味笑容。 周筠儿面无表情地将剑回鞘,退置角落。 “若是要朕告诉你的话,你就把昨日在御林军跟崔安他们玩牌赢的钱,上交给国库吧。” “这就算是你给朕的打点费好了。” 许烁瞬间呆滞。 打点费这样的市井之词,您说出来不太合适吧? 他悲愤地撇撇嘴,伸手掏出荷包。 “陛下,友情价可以吗?” “咱们只有君臣之谊。” “好吧……” 一张千两银票,许烁双手奉上。 柳相然眯了眯眼睛。 “不止,朕知道你赢了多少钱。” 又一张千两银票,许烁肉疼抽出。 “还差。” 啪,一个玉佩拍了出来。 “这还差不多。” 柳相然抬抬手,周筠儿上前用盘呈好。 “法学院,就在宫外朝西十里,高山之间。” “多谢陛下。” 许烁拱拱手,作揖告退。 他一步三回头,万般不舍地看着银票。 “快滚。” 最终。 还是柳相然看不下去了,清冷地吩咐道。 “哦……” 灰溜溜地离开谨身殿。 许烁脸上的表情一变。 摸着还有些厚度的荷包,喃喃自语: “这还剩点,不错……” 心满意足地想着,许烁朝着华盖殿的方向走去。 他有个习惯,就是利用走路的时间,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进行复盘。 “柳相然为什么要让我跟左丞相一起劝诫法学宗师呢?” “很有可能……左丞相拥有成功让法学宗师回心转意的办法,等他把录事参军杀了之后,会引来法学宗师的反感。” “但如果要确定这个可能性的话,就说明柳相然想利用法学宗师势力密谋,从这一点来说,可能以我目前的势力,还打听不到……” 许烁揉了揉眉心。 “并且,如果是柳相然想算计左丞相,为什么要把我也牵扯进去?” “对了,按照上面的逻辑来看,左丞相因为指使录事参军贪污,想杀录事参军杀人灭口,那么我的立场应该和他相反,我要保下录事参军,作为日后指证左丞相的筹码。” “所以,在金銮殿上,柳相然要杀录事参军可真可假,如果我成功先一步左丞相劝说法学宗师,并且保下录事参军,那么我同时也会拥有法学宗师的好感。” “柳相然打算扶持我?这是一次投名状?” 许烁的逻辑,越盘越清晰。 他猛地一拍大腿,觉得柳相然的智商对比文武百官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想完之后已经回到了华盖殿,入眼的就是厅房。 许烁径直饶了过去,后边是寑房,门口站着两个貌美婢女。 “找一套低调的衣服出来,本王要出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