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萌摊开手掌,抖了抖:“不好意思,接下来是收费内容,要听请付费。xinwanben.com” 温楼冷哼一声:“那就不听了。朕完全可以让你们俩没有‘接下来’。” 步萌被他雷得汗毛都快要卷了,正巧窗外也突然打了一道惊天雷,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蹿上了温楼的身,温楼条件反射伸开双臂,竟然把她“公主抱”了。 “你怕打雷?”他问道。 步萌马上从他身上下来,郑重其事道:“当然是不怕的,只是刚才太突然了,咦,你看这是什么?” 她刚跳起的时候,脚勾倒了一个花瓶,花瓶落地后里面掉出来一些废纸团,这时吸引了她的主意。步萌弯腰捡起来打开纸团,发现上画着大半个图腾,跟刺客身上露的图腾一模一样,她惊呼道:“皇上你看!又是那个图腾!” 屋里有第三人发出一声动静,就像撞到了桌子的声音,温楼抬高声调:“什么人在那儿?” 宫女小青马上出来膝行至温楼前面,不停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莫非就是凶手?”步萌挑着眉看她。 宫女小青慌张否认:“奴婢小青,是王嫔宫里的。奴婢不是凶手,请皇上和萌妃娘娘明鉴。” 步萌又问道:“不是凶手,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来偷东西的吗?” “不是不是,伺候嫌贵人的宫女小翠是奴婢的朋友,她前些日子被嫌贵人打伤直接送出宫了,连自己的包袱都没拿,这下听了嫌贵人的死讯,这里也无人看守和打扫,小翠就拜托奴婢……”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违反宫规,她的声音都有所放轻,“将她的东西带出去……” 步萌早就知道嫌贵人脾气暴躁,在御花园里见人就怼,总是在嫔妃面前怒刷存在感,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宫女都不放过:“嫌贵人经常打小翠吗?” 宫女小青道:“是,嫌贵人经常没有理由地打小翠,伺候她的太监张二事发后也请假回家了,大家都说嫌贵人特别凶,不过……不过嫌贵人死前那一晚,奴婢再路上见到了她,她好像受到了惊吓……” 没道理啊,那晚如贵妃只是贬损了她,顶多让她羞愧,她恨步萌入骨,更不会是被步萌吓的,那在这宫中,还有谁能让嫌贵人受到惊吓呢?步萌暗自思考,默默将图腾纸团塞进自己袖中。 暴雨真的下了起来,毫无预兆,没有过渡,瞬间倾盆,温楼和步萌走到房檐下停住了脚步。这个时候,有一把伞,比让你拥有整片天空还快乐。步萌笑嘻嘻地对温楼显摆:“哎呀怎么办呢,你没带伞。”她将自己的伞撑起来,走进雨中,“好在我带了,先走一步喽。” 她撑着油纸伞正要离开,万万没想到温楼直接步入雨中,走得那么坦然。步萌吓得赶紧扑过去帮他撑伞:“皇上,要是被人看见你淋着雨,我打着伞,我会死的好吧!” “走吧,长极殿,你送朕回去。”他嘴角轻轻一笑,料定自己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步萌眨巴着眼睛看温楼:“为什么要我送?” “就一把伞,难不成要朕送你?” “叫福熹再拿把伞来就是了嘛!” 温楼瞥了步萌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有这些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找出凶手,搞清楚图腾,揪出刺客,好圆了你出宫展翅高飞的梦想。” 顶着他的目光,步萌的额头上悄然冒出一条黑线:“说得也是……” 嫌贵人的死看来不那么简单,和刺杀温楼的刺客团伙还有关联,她真的需要好好捋一捋。 将温楼送到目的地,步萌在门口甩了甩伞上的水,不巧吸了一口凉气,鼻子一痒就打了两个喷嚏,好死不死,喷嚏正喷在温楼的袖子上。步萌已经摸清楚温楼的脾性了,他这人很爱干净,洁癖指数爆表,别人在他身边呼吸释放二氧化碳他都会觉得不爽,为了不被温楼当场捏碎脖子,步萌赶紧扔了伞,上前帮温楼擦拭,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在碰触一件易碎的珍宝。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温楼这次并没有生气,他甚至故意开口逗她:“干什么,一到这里就对朕上下其手的。再这样,朕可要喊人了。” 步萌马上松开,和他保持一定得距离:“别耍我了行不行?我们现在不已经是统一战线了吗?这叫战友。我专门为你省心,皇上也别给我添堵啊。” “那怎么办,你爹最近和太师掐上了,每天都扰得朕不能安眠,不拿你撒撒气,朕怎么过得下去。”温楼微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步萌,故意惹对方遐想。 步萌马上双手护胸:“皇上,撒气归撒气,不要乱来啊。” “你心好脏啊,朕可是有品位的男人。”又能有机会用话噎她,温楼的心情大好,他去矮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尖轻嗅。 步萌捏了捏拳头,忍住骂娘的情绪,想象着这大千世界多么地美好,她不可以暴躁,闲言碎语不要放在心上,安抚自己了半天,她终于淡定了。 温楼这时开始跟她谈正事:“说吧,刺客的事你查到哪一步了?” 步萌道:“皇上,刺客的刺青是早被灭绝的东篱国的图腾,东篱国早年为了扩张土地,屡屡侵犯别国,烧杀抢掠,滋扰百姓,无恶不作,后来被您的父亲灭掉了,史书上它们已经不复存在。” “你是说,东篱国的余孽来寻仇,想让朕父债子偿?” “不止这些,为什么刺客会频繁出现在宫中,为什么藏书阁会突然起火,陷害我入狱会不会是为了阻止我查探下去呢,恐怕这宫中有他们的接应,这才是最危险的事。” 温楼表情微微一僵:“怪不得他们每次都可以完好逃脱,原来有内鬼。” “皇上请放心,阿嚏,我会把这个接应找出来的!还有杀害嫌贵人的凶手!都会找出来!阿嚏!阿嚏!”这喷嚏比保证来得更令人印象深刻。 温楼用余光瞥了瞥步萌,她半个身子都湿了,显然刚才打伞的时候她一直在顾着别人,就忘了自己。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把手上的茶放到步萌跟前,声调里竟有些难得的温情:“着凉了?你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步萌是特别能打破温情的人,她拍起胸口强调:“皇上,你要透过我的外表看透本质,本质上我也算的上是一个柔弱的美少女。” “看不透。你皮太厚。” 在这样拌嘴下去,她就得病死在这里了,为了赶回去赶紧喝姜汤驱寒,她起身道:“好了,我已经把你安全送回来了,我要走了。” 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犹豫,可是就在她走到门口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别忘了侍寝的事情。” 步萌突然就崴了一下脚…… 曲碗碗是温楼的资深迷妹,如果假侍寝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很难解释清楚,所以步萌决定提前告知,好减低曲碗碗崩溃的风险。回到芳华宫之后,步萌才刚说完皇上要她侍寝这句话,曲碗碗就动作夸张地打断,那抓狂的模样就像被邪灵附体。 骁贵人忙去制住她,担心她挠花步萌的脸:“曲嫔你要控制你自己,不然我就要帮你控制了!” 步萌赶紧把下句说出来:“淡定淡定,不要动手!是假侍寝啦!不是都说皇上从不宠幸嫔妃是因为有隐疾吗,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他叫我帮他。” 曲碗碗立刻冷静下来,变换态度撒娇道:“哎呦,假侍寝应该找我才对啊,我可会演了。” 言轻颇为不屑:“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你就不担心皇上睡相不好,磨牙打人?” “他要是想打人,不要去打别人,完全可以打我啊,”曲碗碗还是不忘花痴,越说就越离谱了,“皇上就是想使出十八般武艺都可以,尽管朝我使来。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用脚踹,我最喜欢挨打了,真的,一天不被打,我一天就心慌慌。” 骁贵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看你是贱得慌。” “萌妃姐姐,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对皇上乱来。” 对于曲碗碗再三的叮嘱,步萌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你放心,我保证我绝不对他乱来,碰他一下我就是这个——”她双手交叠,将手势换成王八,曲碗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依照曲碗碗的性子,是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步萌的,她开始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时辰在步萌耳边叨叨,步萌的思考常常被她打断,没办法就只好躲在屋里,在纸上画着线索,拼命地想着其中的关联。 曲碗碗这时候又推门进来:“萌妃姐姐,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我干最合适,你能不能帮我去给皇上说,打掩护我最在行。不然前几天你去假侍寝,后几天我去,这样还能显得皇上身体好……” 步萌把毛笔一放,捂住耳朵:“啊啊啊,讨厌,你一开口我满脑子都是‘侍寝侍寝侍寝’这几个字,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曲碗碗还想说什么,但步萌赶紧绕过她,跑掉了。她跑到太液池边,脑子里还是侍寝的话题,要说也真是纠结啊,帮温楼吧,这次可是记录在案的陪睡,没人会再为她澄清,不帮他吧,人家都答应放自己出宫了,搞得她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 柳谨言正走到此处,抬眼就看到步萌在池边犹犹豫豫,好像是要跳下去,他一个激灵,冲过去抱住她的后腰:“冷静啊!不要跳!千万别想不开!你还有我啊!” 步萌一把就推开了他:“柳谨言,你是不是有病?我才没要跳好吗?!” 柳谨言听了这话,才笑得一脸风骚一脸贱:“你听我说,什么烦恼都别怕,我柳谨言是知名太医、天下栋梁,一定能为你解决问题的。” “不是我有问题,是皇上。” 柳谨言拍拍自己的胸口打包票:“不要紧,这方面我更擅长,我有过硬的技术拯救八方患病男性,能凭非凡的实力修复万千破碎家庭,身体问题,找我;心理问题,找我;不知是身体还是心理导致的问题,还找我。我都听说了,你别烦恼,我会医好皇上的隐疾的。” 这么走肾的广告,真是让人不吐槽都不行了,步萌瞪他一眼:“你当庸医当得好忘我啊,治病救人全靠一张嘴。别瞎猜了,皇上没有隐疾。” 柳谨言面无表情:“哦。” 步萌问:“你怎么不惊讶?” 柳谨言马上改变语调:“哦?是吗?” “懒得理你!” “别不理我啊,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甄大人进宫来跟皇上汇报案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步萌真的很震惊,内心对甄世爽燃起了熊熊敬意:“才三天,阿甄他就破案了?不会吧……” 柳谨言提醒道:“朋友,在皇上面前你可千万别叫他阿甄,我怕皇上卸了你的腿。”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步萌已经跟插上了翅膀一样,朝着目的地飞快跑离了。柳谨言原地叹了口气,这傻姑娘,活得就是这么直白,人人都能看透…… 大殿之上,温楼的指节在龙椅扶手上有规律的打着节拍,然后慢悠悠得吐字:“甄爱卿,朕叫你来,是想听听案情进展,你不用太有压力,调查到哪一步,就讲哪一步。”他的声调懒懒散散的,带着一种欠揍的态度。 “是,微臣明白。”甄世爽拍了一下手,一个满脸惊慌的便服男人被押了上来。 温楼老大不高兴:“甄世爽,你就随便给朕找个人顶包,这样像话吗?你也好意思?” “这个不是用来顶包的凶手。皇上莫急,容微臣慢慢道来。事情的源头,要从他开始——”甄世爽用手指着跪地的男人,“张二,介绍一下你自己。” 张二跪倒在地,垂头道:“奴才是伺候嫌贵人的小太监,奴才真的没有杀人啊!冤枉啊!嫌贵人脾气坏,她肯定和很多人结仇了,然后才被人杀!凶手真的不是奴才啊!” 甄世爽道:“告诉皇上,你是从哪儿被带来的?” 张二突然一愣,变得胆怯起来:“宫外……” 甄世爽反问道:“如你所说,嫌贵人脾气不好,伺候她的人不多,那么你不在宫里当职,跑宫外干什么去?” 张二战战兢兢道:“奴才请假了,家里的老母亲病了……” “撒谎。我已经查了你的入宫记录,你无父无母,四岁左右,宫里的管事外出采办,遇到在街上流浪的你,将你带回来的。” “是奴才、奴才认的一个干娘……” “撒谎,抓到你的时候,你在打包跑路。” 接连不断地拆穿,张二的话完全没有了可信度,温楼生气道:“说!为什么要跑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张二哆哆嗦嗦:“皇上、皇上饶命啊,奴才……” “让我来替你解释吧,因为如果不跑路,你就会没命对吗?”甄世爽转身对温楼拱手,“皇上,此人正是那个给您戴绿帽子的男人。臣已经验过他的身,他并未净身干净,是个假太监。”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假太监和嫔妃勾搭到一块,这真的是地下作坊里的野史话本子才会有的内容啊!温楼背着手站起来,踱步到张二面前,厉声道:“你胆子倒不小!” 甄世爽继续道:“因为皇上的长久不召幸,嫌贵人很暴躁很寂寞,这时候张二就跟嫌贵人搅到了一起,为了防止被发现,嫌贵人故意将宫女小翠打伤,小翠出了宫。他们二人应该快活了一段日子。然后便是萌妃娘娘的出场。” 步萌抬头,视线在甄世爽脸上扫了一眼,还是一头雾水:“我吗?” “是的,萌妃娘娘的个性随意,时常丢三落四,她在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