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儿钱氏还真想知道夏菲儿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能一下子拿出一两银子了。paopaozww.com 是人都知道夏富贵几兄弟中老四夏康贵家最好,夏富贵家最穷,家里孩子多,一家子没个女人管住,都好吃懒做的,有时候他们一大家子去哪里走亲戚,或者吃酒席什么的,人家总会多嘴问问夏富贵家的情况,有些人是幸灾乐祸的当作笑话问,有些亲戚是真的关心夏富贵一家,但是无论怎么样,钱氏心里都是有些庆幸的。 钱氏虽然不是个什么有大志的女人,但她的个性却非常强,她不愿意被人说自己家里穷,不愿意人可怜她,本来她家里也穷,她家自然比不上夏康贵家那般好,真要说起来,她连夏云贵家也是比不了的,但是和夏富贵家比起来,他们家还是要好上那么一些。 这人如果要说一家人的是非什么,自然最喜欢挑两头两尾的说,在中间中中分子的别人不会说,所以这么些年,钱氏庆幸自己家几兄弟还好有个夏富贵給她垫底,所以她们家才不会时常让人说穷,可是如今她们家却是欠了夏富贵家足足一两银子,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平衡起来,她非常想知道夏富贵一家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钱氏因为和夏菲儿没怎么相处过,她不知道最近夏菲儿变了很多,而且她觉着夏菲儿不过还只是十岁的孩子,所以她也没像刚才问元香一样的绕圈子,直接出声问夏菲儿:“菲儿丫头啊,我听说你家里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你家最近在做啥呢,家里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钱了啊?那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夏菲儿刚听钱氏和元香说话,就知道钱氏想打听什么。想必是她家出事,自己和二叔家借了些钱給他们家,钱氏心里想打什么鬼主意。二叔家倒还好,她知道是元香几姊妹做绣活的钱。所以刚才只是问人家能挣多少。 但是轮到自己,她语气里充满了好奇,像是很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家里的钱从哪里来,而且上次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看来自己三哥说的对,当时就不应该借钱給她,这个三婶就是个恩将仇报的主。自己家里为了帮她家把老底都翻出来給她,她这见了面,不只不说句感谢的话,还要跟个法官一样盘问自己家里的钱从哪里来的。 夏菲儿听了钱氏的问话。蹙了下眉头,但很快又松了开来,然后努力装着一副十岁左右小孩子的模样,抬眼看着钱氏,眼睛眨巴了一下。脆生生的问:“三婶问这些做什么啊,这钱当然是我爹赚来的啊,难不成还哪里有钱捡么?我爹日日出去杀猪,家里就存了这么些钱打算过冬用的,三婶问这么多。是担心我们家没钱用,是打算还银子給我们家么?” 夏菲儿问完这句话之后,低下头歇了会,接着又抬起头一脸纯净的眼神看着钱氏说;“不过,三婶,我爹说了今儿是我们四郎认亲的好日子,我们都是想着来搭把手的,钱的事情就别提了,以后再说吧。” 这下倒是钱氏被夏菲儿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了,人家都把家里留着过冬的钱都借給他们家了,她没想着还钱,却还在这里问三问四,而且今儿人还是来帮他们家忙的,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探下去,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便没作声了,在院里坐了一会,就借口说要去厨房做事,急急的走了。 钱氏走后,夏菲儿和元香对着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两人都在院子里逗着四郎玩,这会张大婶家里的人还没来,酒席要怎么弄,夏菲儿他们还不知道,也没别的事情做。 两人也没坐多久,就看着张婶子两口子拎着不少东西从院门口进来了,夏菲儿立即去屋里把钱氏喊了出来,钱氏睨了菲儿一眼,应了声,倒也没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什么的,脸上挂着笑容往院子里走了去。 走到院里看着张婶子两人的时候,钱氏有些夸张的喊了起来:“哟,大哥,大嫂来了啊,快,进屋来做。” 张婶子倒不像钱氏这般夸张,她只是朝着钱氏浅浅的笑着:“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可别这样客气,来,我給四郎做了新衣衫,你给他试试看看合不合穿,对了,四郎在哪呢?” 钱氏立马伸出接过了张婶子手里的衣服,笑着指着元香那边说:“呶,在他元香姐手里抱着呢,今儿家里忙,还没来得及顾上他,刚好元香姐和菲儿姐来了,这才抱出来的。” 钱氏说完,张婶子往这边看了过来,元香和夏菲儿也立马起身去跟张婶子两人打招呼,元香在把四郎递给张婶子的时候,还一边笑着说:“张婶子来了正好,我正要和菲儿两人去帮我三婶做活呢,四郎給你抱,这小子刚起来,还没吃东西呢,你喂些东西給他吃啊” 四郎的身子一靠近张婶子那边,就顽皮的伸出手要去揪张婶子的衣服,张婶子子两人一看见四郎这般活泼,立马就呵呵笑了起来,张婶子把四郎接到手里,对元香说到:“嗯,元香,那你们先去忙,我抱抱四郎,先喂他吃些东西。” 元香和夏菲儿都笑着点点头,两人往外面走了去,夏菲儿说是看看宝柱去哪里了,刚在路上碰到元香的时候,宝柱和宝儿两人就独自往前面走了,说是要去和谁玩。 钱氏和张婶子正说着话,看夏菲儿两人往外头走,她喊住两人,说是让他们顺便去村里的路口那里去等等他们两个姑姑,姑姑们这个时候应该也应该差不多到了。 夏菲儿应了声,就和元香一起出去了,走到外面的时候,夏菲儿还回头往院子里望了一眼,钱氏应该是把刚张婶子拿来的东西拿到屋里放去了,院子里就张婶子两人带着四郎在。 夏菲儿看着张婶子手里抱着四郎,一脸慈爱的笑着,张大叔在旁边看着,脸上也是非常和煦的笑容,两人时不时的对看一眼,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三人坐在院里,被金黄色的阳光照下来,那画面暖洋洋的,看的夏菲儿的心里也暖暖的。 元香看夏菲儿不停的回头张望,她顺着夏菲儿的眼神往院里看去,也笑了笑,说:“四郎能认到这样好的一门亲事,真是他的福气,希望三婶不要跟你大嫂一样就好,张婶子两口子真是好人。” 元香的话虽然说的很含糊,但意思摆在那里,夏菲儿自然也是听得懂的,她朝着元香安慰的笑笑:“放心好了,我瞧着三婶比我大嫂肯定要好上几分的,再说三叔和我大哥也不是一样的人,没事的,你瞧,他们不是相处的很好么。” 夏菲儿这话,元香倒也是赞同的,虽然说三婶也不是什么实诚的人,但是比菲儿大嫂却是要好上不少的,三婶这人就是嘴巴坏,喜欢管闲事,但心肠不坏的,不然不会这么些年来,和一家子的妯娌相处也一直没出什么事情。 但菲儿大嫂却是除了嘴巴喜欢说是道非,挑拨离间之外,心肠也尤其毒辣,看她这么些年如何对待菲儿就是了,最近也不知到底为了啥,倒确实是好些了,很少在家里闹,也很少打骂菲儿了,而且菲儿这丫头最近变的牙尖嘴利,经常和她大嫂吵,她大嫂好像还让过了几分,就上次他们吵架,元香还是亲眼看见的。 夏菲儿看着元香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一会一变,她笑着推了元香一下,说:“想什么呢,咱们去村口那里等两个姑姑,顺便去那边看看宝柱和宝儿在做什么,不然不知道两人野到哪里去了。” 村口的路离夏顺贵家还是有些远的,两人一路走过去,在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好像都是与夏菲儿他们家有亲的,按辈分,夏菲儿一般都是叫的叔婶,不过夏菲儿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只是元香喊什么,她也跟着喊,这些人想必都是去夏顺贵家里喝吃酒席的,手里都拎了好些东西,应该都是比较亲的亲戚。 夏菲儿来了这么多日,除了经常和自己几个叔叔打交道,也没看到过别的亲戚来自己家,自己家的人也很少提起过家里别的亲戚,夏菲儿还以为自己爷那一辈只有爷一个兄弟呢,但今儿这一路走下来,发现这夏家虽然说是外来户,但是人还是不少的,就夏菲儿一路上看到的怕都有十来户人家了,看来夏家不管是哪一代,人丁都是非常兴旺的。 夏菲儿笑着摇摇头,继续和元香往村口走,村口那边一直是非常热闹的,那里有颗大榕树,村里的人无事经常在那边唠嗑,小孩子也常在那边玩,今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知道自己三叔家认亲的事情,那边尤其热闹,好些人都在那里唠嗑,小孩子也多,窜来窜去的,夏菲儿看着宝柱带着宝儿跟村里的小孩子在一起玩,也没叫他,和元香也去了大榕树的另一边坐着,等他们姑姑来。 ☆、第一百零七章 可恶的刘癞子 夏菲儿和元香在大榕树下坐着听村里人聊天,这些人聊天倒挺有意思的,看着是坐在一起,但是却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各聊各的。 像那些女人大部分都在聊今儿夏菲儿三叔家结亲的事情,说是村里难得有这样的好事情,等会要去看热闹,男人们就在一旁聊着今年地里的收成会不会好,田该如何种才好,另一堆有几个老人们都在聊这几年的年成不好,收成不好,村里的事情多等,虽然聊的话都不搭干,但是他们有时候又会突然一起聊到一个话题上,看那样子还挺和谐的。 那些人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元香和夏菲儿在这边坐着的,突然大家的话题都转到了元香和夏菲儿的身上。当然元香和夏菲儿来说,夏菲儿家还是有比较多的话题让人聊,大家议论夏菲儿的时候,都是一副极其怜悯的口气,说的最多的是夏菲儿家里穷,夏菲儿大嫂打她的事情。 大家提到这个的时候,大部分都为夏菲儿抱不平,说那个陈氏实在是太阴毒了,小姑子这样老实,又会做活,还总是挑三挑四的,聊到这个,大部分人都长长的叹到说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夏菲儿爹娘,谁叫他们家穷,那儿子娶不到媳妇,就只有娶回这个泼辣货了。 不过也有那好管闲事的人倒是注意到了夏菲儿家里这几日的动向,人群里有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听到人说夏菲儿家穷的时候,她当时就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站出来出声到:“哎,你们可别再说富贵家穷了啊,这几日富贵家可比以前好多了呢,你们没看到富贵家的人最近勤快了好些么,他们家的田也种起来了。这几日也没看到菲儿丫头被她嫂子追的到处打了,一家子在哪里脸上都是露着笑容,说不定人家家里在哪里发了财。只是不让你们知道罢了。” 妇人的话一说完,村里的人都往菲儿看了过来。把夏菲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是在看到菲儿仍然是一身补丁贴补丁的衣服之后,人群里爆出了一阵笑声,有个嘴快的男人还接口道:“嗬,三红妹子这话是在讽刺人富贵家么,富贵家穷在咱们村里是出了名的,他们家一不种田二不做买卖。去哪里发财啊,了不起就是富贵在赌摊那里赢上一些,那不过是今儿进明儿出的事情。” “是啊,要是富贵家能发财。我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給你当凳子座,村里就是谁家发财都轮不到他们家发。” “是啊,我也是这样说,就没听说过那样好吃懒做的一家子能发财的。” “哎,谁说发财一定要走正路的啊。人家家里那么多儿女,这随便想想办法,不都是一笔财么。”又是那个三红。 夏菲儿早就知道自己家里在村里人的眼里风评不是很好,但是以前只是听说,这次却是直接听到的。那感觉确实是不太好的,而且这些人还是当着她的面这样说的,摆明就是一点都没顾忌过她家的面子,这说明自己家在村里真是没有一点地位的,不过也能想通,不管在哪个时代,地位和财富大多数时候是能挂钩的。 尤其是那个叫三红的,刚才最后的那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不过她没直接说出什么来,夏菲儿自然也不会蠢的自己去问是为什么,夏菲儿只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了三红一眼,没出声,然后淡淡的看着某一处。 倒是在夏菲儿旁边的元香听不下去了,她听了那几人的话之后就站了起来,朝那几人出声:“几位叔叔,我大伯家现在是有些穷,但好歹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说话好似不好听,再说福子叔,你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家要不是有个当里长的大哥,说不定还不如我大伯家呢,说不好时时会饿死老婆孩子熏臭屋,还有三红嫂子,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要就说清楚,要么干脆别说。”元香这中间的一句话是朝着刚说那句要是富贵家能发财,我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給你当凳子坐的人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是对三红说的。 夏菲儿这才知道刚说话那般缺德的人是里长的弟弟,难怪了,刚夏菲儿听他们几个在说话的时候就觉得那几个男人说话时候的神情好似有些在讨好那个人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要是元香不说,夏菲儿倒是看不出那人家里也是个穷人,看那人穿的挺不错的,一身的绸布衣服,脚上也不似一般的庄稼人穿的草鞋,而是穿着一双藏青色缎面的布鞋,这在村里倒是极其少见的。 那人看元香这样不客气的跟他说话,他当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元香骂:“我就说你大伯家怎么了,你大伯家就是穷,难道还不准人说啊,我还不只是说你大伯家,还要说你家呢。你以为你们家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八斤八两,都是一路货色,一屋子的穷鬼,不过就是生了一屋子的赔钱货,还以为有什么出息呢,而且说起来,你们家怕是比你大伯家还要见不得人一些,你娘……” 里长的弟弟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好似是被旁边的那个叫三红的女人轻推了一把,虽然动作和细微,大概好多人都没看到,看到夏菲儿却是看到了,而且那里长弟弟虽然是没说下去了,但是嘴里却发出了几声极其猥琐的笑容,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接下来绝对不是说的什么好话。 夏菲儿看着元香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夏菲儿知道元香这人一般不生气,但要真生气起来,也是个泼辣的姑娘,她看着村里这么些人都在,要是元香万一忍不住在这里和人大吵起来,肯定不好看。 再说夏菲儿自己本身也不稀得搭理这些喜欢说闲话的人,他们要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呗,公道自在人心,反正也说不死人,再说他们家是穷是富也不管人家的闲事,穷的时候也没穷到这些人家门前去讨饭,以后富了这些人就是上门来她夏菲儿家讨饭,她夏菲儿也不会打发东西給他们。 夏菲儿拖起元香,在她耳边笑声劝道:“元香姐,算了,人家要说什么咱也管不住,由得他们,再说今儿是咱们三叔家里办喜事,要是闹起来,这兆头也不好,咱们走前面一点去等姑姑他们。” 元香原本也不过就是为夏菲儿家里抱不平,没打算要跟这些人闹的,但是这个里长的弟弟却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开始讽刺自己和菲儿家里穷也就算了,这最后一句话还故意说的那般难听,弄的好似他们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这个她坚决不能容忍,而且此时村里的人都朝他们看来,那眼神都充满了好奇,想是对里长弟弟的话特别感兴趣。 一直以来,元香知道自己家是穷,但爹和娘都是老实人,一家的日子过的堂堂正正的,还真没有什么能被人嚼舌头根的,里长弟弟说的这些话,她实在是没办法当作听不见,息事宁人。 她把菲儿推到了一边,指着那里长的弟弟说:“福子叔,今儿你还跟我说清楚了,我家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想说是什么,要是你不说出个事实来,今儿咱们就到里长家里去说理,就算你是里长弟弟,我也不怕,我还不信里长能当着这么多人偏袒你,如果你说不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认错,不然今儿我绝不饶你。” 说这个福子,在这个凤凰村,这几年不管是谁好歹要給他的里长哥哥几分薄面,还真没什么人敢这样得罪他,他看着元香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給他面子,还说要他认错,真是笑话,他又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元香面前不远处,一副痞子样开口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反正你家那点破事就是我不说,人也是知道的。”他说完,还朝着元香撇了撇嘴。 元香被这人的态度弄的彻底怒了,她深深喘了口大气,朝前走了一步,指着那姓刘的说到:“刘癞子,我告你,我爹娘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你说,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其实不过就是编不出谎话在这里污蔑别人罢了,可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我们家才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个姓刘的,原名就叫刘癞子,以前在村里就是个二流子,他什么时候都做,像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这种事情更是家常便饭,听说这村里好些女人都跟他有过一腿的,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他强上了的,到了后来寻死觅活的也拿他办法,只得不了了只了,所以前几年他的名声不好在村里也是众所周知的。 不过自从他哥当上里长之后,说是送他出去做了几年的学徒,后来回来之后,改了給名字叫刘大福,不再叫刘癞子了,接着他哥和爹娘又张罗着給他娶了房媳妇,这几年他倒是收敛了不少,但有些事情仍旧是偷偷摸摸做了的,村里人也不是知道的,只不过大家都看在他里长哥哥的份上,給他几分面子,所以这最近几年大家对他客客气气的,也没再人喊他做刘癞子了。 ☆、第一百零八章 仗势欺人 这突然听到元香又喊他刘癞子,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接着猛的一下突然冲到元香面前,举起手就想往元香脸上抡耳光,好在夏菲儿刚一直是注意着他的,她看到他举起手,就把元香往一旁扯了下。 那刘癞子看着没打到人,又举起手想打第二次,夏菲儿突然站到了元香面前,眼神狠厉的盯着刘癞子说:“刘癞子,我告你,你今儿要是敢打我元香姐姐,我要你好看,我们夏家钱少,但是人多,正好我三叔家今儿办事,都聚到了一起,都不用去到处去叫人。” 那刘癞子看着夏菲儿的样子,当时倒是被那凌厉的眼神吓的愣了一会,等回神过来之后,他才反应到自己面前这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要个头没个头,要力气没力气,怎么自己就被她給吓住了呢?这个死丫头想替人出头是吧,那就连她一起打,看看今儿谁怕谁。 夏菲儿看着刘癞子举起手想打她,她没退后倒是还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右手使劲,暗暗掐了几下自己左手内侧,趁着刘癞子的手还没打下来的时候,逼着自己疼的哭了出来,接着一边哭着,一边朝着其它的村里人喊到:“各位叔婶,你们今儿可都是看到了的啊,到时可是要记得为我作主啊。今儿我和我元香姐姐本是来这里接我两个姑姑的,也不招谁没惹谁的,但是一到这里就被人挤兑,说我们家穷,说我们家的人好吃懒做。是,我们家的人是穷,是不勤快,但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也没去谁家偷。谁家借的,用得着那样挤兑么。” “但说这个也就算了,我不计较。毕竟这话也算是事实,但福子叔污蔑我二叔家就不行。他说我二叔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要他说事实他又说不出来,现在还想打人,你们说他这算不算仗势欺人,我知道刘二叔的哥哥是里长,里长是要比我们这些人家里好些,里长是要高人一等些,不说别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就算是分个田,分块地都要经里长手里过的,但不等于里长就不用顾虑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只手遮天了。再说他之所以能当上里长也是我们大家选出的,是不是?” “也就是说里长在享有做一村之长权利的同时,他也必须做到里长的份内事情,他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应该要管好这村里的的事情,让村里人都和和气气的。而不是让大家都怕了他的,更不能任由他弟弟来欺负我们,各位叔婶,你们说是么?” 夏菲儿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她看到在坐的所有人都一脸的赞同,想必大家心里都是恨这个刘癞子的,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如今有人帮他们说出了这些话,心里肯定是极其爽快的。 不过夏菲儿今儿的目的不是针对里长,而是这个刘癞子,她又把话給圆了回去:“不过我话还说完,我不是说咱村的里长不好,咱村里的里长为咱们村里做了多少事情,大家肯定都看的见的,村里人能太太平平的日子多是多亏了他。” “呵呵,菲儿丫头,那你刚说那么多不是在说里长不好,是在说什么呢?我觉着你的意思就是在说里长欺负你们家,还要狡辩么?”有人突然插了句嘴,夏菲儿一看,是那个叫三红的女人。 夏菲儿瞟了三红一眼,没理她,接着朝着村里的人说:“各位叔婶,你们都是聪明人,肯定都听得出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吧。我的意思是里长况且都要做到这些,那里长的弟弟就更加不能有什么特权了,但是你们看看这个福子叔,他总是鼻孔朝天,仗势欺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里长呢,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连个证据都不要的,说他像里长都是轻了,简直像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你看他连说我二叔家这样的事情都敢乱说,以后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说不定明儿说这家,后儿说那家,只要他愿意,而且以后村里人都还要看他的脸色做活,我听说前儿东边喜鹊婶子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他,他直接冲上门也要打人,这还得了,万一以后在座的谁得罪了他,那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呢,我要说的一句话可以说清,我觉着咱们的里长是个好里长,只是他家里人是确实要他好好管教一番了,不然以后都影响到他的声誉了。” 其实夏菲儿开始真没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多话,弄的这么高调。虽然她不知道刘癞子到底想说自己二婶家里什么事情,她瞧着不会是好话,但她看着刘癞子不只是口出狂言不算,竟然只是因为元香就是叫了他一声刘癞子,他就想出手打人,夏菲儿就实在没法忍了,正如她刚才说的,他们家虽穷,但一不偷,二不强,三没做过拆白党,穷也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又没打扰到别人,凭啥要被人这样欺负啊,竟然这样一个大老爷们,还想对他们两个小姑娘动手。 夏菲儿这暴脾气,还真就是不忍他了,要是前世的夏菲儿,就算他动手,她也不会怕她,直接重量级压倒他,如今重量没了,技术性一样能压倒他,他仗着他哥是里长是吧,那就拿这个里长来说事,而且里长不过也是大家伙选出来的,不是什么动不得的人,只要掀起大家的不满,她夏菲儿还就不信一个区区的里长弟弟能强到哪里去。 夏菲儿的话一说完后,靠近刘癞子和三红那边没人作声,但是另一边坐着的老人却是有人出声了,有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大爷说:“富贵这闺女的话没错啊,这个刘癞子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前儿喜鹊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没为什么大事,就是说人从他家的田里过了水,他就找上门说要打人,这刘癞子这样还真是要不得的。” “是啊,看来要寻一日跟里长说说就好,这刘癞子不只是动不动就打人,还喜欢乱嚼舌头根子,人云贵一家老老实实的,他都能编的真好像跟做了什么一样,那以后村里可真没好日子过了,看来以后村里选里长,这家里人也要细细琢磨一番才好啊。”另外一个老人也点头说了句。 接着旁边的几个老人也附和了几句,顿时人群里就有好些人议论了起来,这几个老人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他们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而且他们这话明显就是在指责刘癞子,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要是刘癞子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他大哥里长的位置都快不保了。 刘癞子听了这两人的话之后,当时就吓的脸色有些发白,要是让他哥知道这些事情,那会被他哥打死的,他眼珠子慌乱的转了转,往三红那边看了看,不知道两人交换眼色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神色,开口道:“两位叔,喜鹊家婶子家那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因为我们家前儿才从河里引了水去,他们家昨儿就把我田里的水放了没剩多少,我一时心急就上门闹了,后来我哥说我了,我也上门认过错了,不过这夏家老二的事情我可是没乱说的,不信,我细说給你们听。” 两个老人听他这样说,对他认错的态度有几分的满意,他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那刘癞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走到元香和夏菲儿身边转了转,然后一脸嚣张到死的样子说起元香家的事情,他朝着元香呲了呲牙,说到:“说就说,你个死丫头还以为我不敢说么。村里人都知道,你爹娘头先一直生的都是你们几个赔钱货,后来有一次你奶在村里闹,说你娘要是再生不出儿子就要把你娘休了,后来你娘就回你姥姥家去了,一直也没回来,大概一个来月之后,你娘突然回来了,还说是怀孕了,接着足足过了九个月,你那个弟弟才生下来,生下来的时候还是说是什么足月生的,好兆头。” “说的倒是好听,但你那个弟弟是怎么生出来的,怕是只有你爹娘知道的,按理说你爹那时有三十五六岁了吧,年纪都不小了,而且你弟弟宝儿和水香隔了六岁多吧,怎么那好些年一直没生出儿子,你奶一闹就生出来了,中间还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说不好你那个弟弟根本不是你们夏家的种……” 说到这里,刘癞子打住了,突然又一脸龌龊的笑了起来,而且人群里也有好些人跟着说了起来,说这刘癞子好似是说的没错,那时候元香家的宝儿确实是这样生出来的,不过足月生甚至超过几天在这个时候倒是也正常,而且元香娘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当然不会有人怀疑。 但是如今听这人说起来,好似也有些奇怪,而且确实巧合的厉害,说是中间有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当时人群里就有一些人真说了起来,而且还说的越来越难听,说什么的都有,反正意思就是说元香弟弟宝儿很可能是元香娘高氏偷人生的。 ☆、第一百零九章 勾搭男人 元香的脸色刚被夏菲儿和两个老人的一番话说的好看了些,这会听完这些又被气的脸色发白,全身颤抖,那眼神恨不得把刘癞子給撕成两半。 夏菲儿也有些无奈,刘癞子这话也算是什么证据么?照他这样说,女人就一步都不能出门了,要是出门,刚好那段时间被诊断出怀上身孕,那就可能有问题的,而且还说自己二叔三十多岁不能生孩子的话也说的出,这男人三十多岁不正是生孩子的时候么,而且村里这个岁数生孩子的人少么,竟然除了刘癞子说,也有其它人跟着说,真是些没脑子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题,在这个时代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且这些喜欢说是非的人他们是不讲道理的,只是谁说的话题劲爆些他们就觉得那人说的对,而且最主要的是二婶怀宝儿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状况,夏菲儿也不知道,夏菲儿怕自己冒然说出来,到时候反被人抓住什么痛脚,她就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夏菲儿抬头看了那刘癞子一眼,看到那人此时正和一旁的那个叫三红的笑的厉害,两人的眼神和举止怎么看怎么暧昧,她幡然醒悟,突然淡淡的笑了,甜甜的喊了刘癞子:“福子叔啊,这没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你说我二叔家的宝儿不是我二叔的儿子,你先拿出证据来,要是拿不出证据,今儿这事我们肯定不会罢休的哦,不要说你是里长的弟弟,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也总要说个理字,不过今儿我三叔家有事,不跟你闹,不过你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夏菲儿说完这番话。顿住了,突然她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往三红和刘癞子身上扫了一下,眼睛眨巴了一下。声音脆生的说到:“我二婶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在嚼舌头根子,没有证据可言。可是你和一些个的女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大家都是看到的,不需要证据的,要是哪一日村里不知道谁家里突然多出了个儿子,说是你刘二叔的,想必村里人也不会觉得奇怪,你还是当心着些,说不好哪一日人家会找上门的。” 夏菲儿的话一说完。人群里当时就有人暧昧的看着三红和刘癞子两人笑了起来,想必这三红和刘癞子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他是里长的弟弟,所以没人敢说穿罢了。听到夏菲儿这样直接的指了出来,自然是觉得痛快,所以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人群里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看那眼神都是在说刘癞子和三红的。那个刘癞子的脸皮倒真是厚,他开始听这夏菲儿说要他拿出证据来,慌了一下,而且听夏菲儿的意思是以后会喊人去找他的麻烦,他还想着怎么把菲儿二婶的事情給圆回来才好。 但之后听夏菲儿说起这些。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辩驳,还一脸无赖的笑着,他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说起来他也不会吃什么亏,反正他本就是个乱七八糟的人,而这个事情很明显还转移了大家议论菲儿二婶家的注意力,他还乐在其中呢。 但三红就不同了,她当时就被夏菲儿的话说的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想回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因为人菲儿虽对刘癞子是指了名道过姓的,但说了那么多却就是没提到她的名字,虽然明眼人一听都知道是她,但确实是没有直接指出来,如果自己就这样跳出来跟夏菲儿对骂,那岂不是自己承认了和刘癞子有一腿的事情?三红没办法,只是憋红着一张脸,恨恨的盯了夏菲儿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夏菲儿看着三红的表情,有些想笑,想你也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了。其实刚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叫三红的起的头,她开始是故意嘲笑自己家里穷,然后在元香为自己出头,和那个刘癞子吵起来之后,她就在一边推波助澜,虽然她是没说出口,但是他们之间的眼神和行动的交流,夏菲儿是看到了的,比起那个刘癞子,夏菲儿更讨厌这种女人,不只是喜欢说人是非,还不守妇道,竟然公众场合和男人拉拉扯扯,真以为她勾搭了村长的弟弟,没人敢说是吧。 这村里人倒也是有趣,刚还在议论元香家的事情,这听到夏菲儿的说起刘癞子和那三红的暧昧,所有人好似立马忘记了元香家的事情,都转头说起这两人的是非来,而且这会好似大家都不怕那刘癞子是里长的弟弟了,会趁机打击报复了。 而且越说越带劲,甚至有些男人还大声说起三红的笑话来,三红当时就被人说的脸紫一块,青一块的,她不好说话,便想让那个刘癞子帮她出头,她的眼睛往刘癞子那边看了过去,但刘癞子正和那几个男人笑着,根本都没看见三红使得眼色。 不过这个三红倒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她不好说这事,但却知道抓住元香家的事情不放,她站起了身子,朝着说她笑话的男人骂了几句,然后转过身子朝着村里人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说的话,你们还当真啊,什么会有人去找上刘大福的门认他做爹啊,我看刘大福倒是不像有那个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