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是善茬儿 夏菲儿没直接回答夏富贵的话，只是看着夏富贵问到：“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哥和大嫂不愿意像我们这样做活，以后家里该怎么安排呢？” 夏富贵沉默了一阵，他明白夏菲儿问盖房子的意思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丝无奈的说到：“菲儿，容你大哥再想想，你大哥心肠不坏，只是媳妇娶的不好，他也不想的。newtianxi.com” 夏富贵顿了一会，又接着开口说到：“他娶媳妇这事情说来也赖家里条件不好，当时你大哥年纪大了，看到别人家这么大的小子都娶了媳妇，你大哥又是长子，你奶当时着急了，托了很多人才给你大哥介绍了这个陈氏，我和你娘初看到陈氏的时候，就是不同意的，但是你奶偷偷摸摸的把他们两人凑到了一起，等到我们知道的时候，陈氏都怀……” 夏富贵没再往下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总之是晚了，说起来也怪我没用，赚不到钱，如果家里稍好一些，你大哥也不愁娶不到媳妇，也不用娶陈氏回来。我知道你哥嫂如果不同意做活，你是盘算要分家的，分家也不是说不好，但好歹等家里的日子好一些，我能多补贴些给他们再说分家的事情吧。” 夏菲儿听了夏富贵的话，她有些为难，说实话，她是一刻都不想等，立马就想把陈氏给分出去。因为夏菲儿知道等陈氏回来，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夏菲儿不想跟她闹，但是也绝不想家里的好日子没过几天，一旦陈氏回来就回复原状，这可是她花了好些心思才能说服所有人的。 但是爹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大哥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哥，是爹的亲儿子，如果就这样把他给分出去了，以后他和陈氏一起，日子只会越过越苦的，爹看了肯定也不安心的。 夏菲儿看着夏富贵一直盯着她看，眼里仿佛还带着几丝乞求，夏菲实在不忍心再坚持下去，她朝着夏富贵点点头说：“那分家的事情就等些时间再说，这几日大嫂不在家，你不如就带着大哥出去杀猪，我们也暂时不提这个事情，等大嫂回来，看看大嫂的态度再说，行吗？” 夏富贵听罢，沉默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继续磨自己手里的刀，等夏富贵的刀磨完，一大家子也都起来了。夏菲儿便去锅屋里准备早上的吃食去了。 其实锅屋里除了昨儿还剩下的几个玉米馒头和一些猪骨头汤，也没什么了，夏菲儿打算把这些东西都给热了，简单吃些算了。 正当夏菲儿打算热猪骨头汤的时候，看见夏金柱提了个麻袋进来，手里还端了盆馒头，他走进锅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夏菲儿说：“这些都是家里的吃食，如今这些东西都交给你管，你看着怎么弄吧，另外房里还有些东西，我等会给拿出来，一并交给你。” 夏菲儿有些愣住了，她以为夏金柱没出来说自己的决定，肯定还是想过以前的日子，倒是没想到夏金柱会把这些东西给拿出来，夏金柱说完话，看了夏菲儿一眼，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也没多说什么，就准备出去。 刚才夏富贵说夏金柱只是娶了个不好的媳妇才会像现在这般，夏菲儿虽然没反驳，但是她心里是不太认同的，她觉得夏金柱就是本性好吃懒做，自私自利，但是这会她又心软了，觉得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开口喊住了夏金柱，也没问昨晚的事情，只是说：“大哥，今儿爹和三哥出去杀猪，你一起去帮忙吧。” 夏金柱回过头来，朝着夏菲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点点头，没说话就走出去了。 夏菲儿看着夏金柱的背影，一遍遍的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做事情太操之过急了，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他成了家，也有自己的思量，自己应该站在他的角度上看看，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多等几天再说，这几天让他跟着爹出去杀猪，家里人也不多说话，让他自己好好感受一下，看看到底是哪种日子好过，具体的到时候再决定。 夏菲儿想好，感觉心情也好了些，她看了看盆里的馒头，有好几种，玉米馒头，黑面馒头，黑窝窝头，米糠馒头都有，好大一盆，家里人应该能吃两天了，另外麻袋里还有一些黑面之类的粗粮，这几天全家人的粮食倒是够了。 吃过饭之后，夏富贵带着夏金柱和夏铜柱一起出去了，夏菲儿收拾完锅屋里之后，也喊了夏铁柱和夏银柱一起出去了。夏菲儿让夏银柱带着宝柱仍旧去那茅草房里做小马扎，说是尽量做，能做多少算多少，等过两天赶集就拿到集上去卖，这次就在自己家里最近的集上卖就行。 然后自己喊了夏铁柱一起去了家里佃的那两亩田里去看了下，到了田边，夏菲儿简直夏了一跳，好大的一块地方，上面都长满了野草，都分不清楚哪里是田埂了，这哪里像种的出粮食的田啊，简直是比没人管的荒地还不如。 夏菲儿皱着眉头看了看，问夏铁柱说：“这田以前是种什么的，有多久没种了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要种粮食怕是要拾掇好一阵才行吧。” 夏铁柱也点点头：“是啊，好多年没种了，自从娘死了之后，就没种了，宝柱今年都五岁了，也有四五年了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种粮食？” 原本就是田，种粮食倒是能种的，只不过要费些心思了，而且怎么也要种的，不可能这么大一家子人，连吃的粮食都去外面买，那怕是多少钱都不够用的。 夏菲儿看了夏铁柱一眼，回到：“不能种也得种，明儿早上你叫上爹过来看看，看田要怎么弄，自己能弄的从明儿开始我们就自己来弄，不能弄的就花钱请人来弄，总之今年怎么也要种上粮食。” “种什么，如今玉米过了期，种麦子的话时间太长，种了要好长时间才能收，今年怎么也吃不上的。”夏铁柱看着夏菲儿回到。 夏菲儿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大概有些什么，哪里知道该种什么啊，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这田不能就这样荒着，便随意答到：“暂时没想到种什么，先把田给弄出来，实在种不了别的，咱们就种小麦，明年有收成也是一样的。” 夏铁柱觉得夏菲儿说的有理，点点头，便在田边坐了下来，一边从田里拔了几根野草拿在手里，夏菲儿看罢，也跟着坐到田梗边拔草，两个人一边拔一边聊天，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铁柱，菲儿丫头，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竟然来看田了，还是说你两兄妹玩的没什么好玩可，竟然想起来田里拔草玩？” 夏菲儿正在跟田里的一颗草搏斗，野草太大，夏菲儿力气小，拔了半天都没拔出来，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有穿透力的声音，夏菲儿一个用力，野草拔出来了，人也一屁股坐到了田里。 她抬起头一看，田埂上站着一个妇人打扮模样的女人挑着一对水桶，妇人大概二十多三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褂子，青布裤子，看的出应该也是穷人家的人，此时一脸嘲笑的看着他们，夏菲儿觉得她有些面熟，不过想不起是谁。 刚想开口问，就听夏铁柱面无表情的出声到：“三婶，你要挑水就快些去，不然等下晚了，又在外面惹出什么是非的话，又要被我三叔到处追着打，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劝你。” 哦，原来是三婶，难怪了，就觉得这个女人的面相有些熟悉了，这个三婶，夏菲儿还是第一次见，觉得熟悉，只是因为前主的留下的一些记忆，虽然夏菲儿不知道这个三婶的为人怎么样，不过听她说的那些话和夏铁柱对她的态度，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夏菲儿没接口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接着低下头去拔野草。 倒是那个三婶，显然被夏铁柱的话堵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哼了一声，然后从田埂上过的时候，故意把两人拔的野草都用脚踢到了田里，然后瘪着嘴巴瞪了夏铁柱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夏菲儿抬头来瞟了她一眼，夏铁柱看夏菲儿脸色不好看，好像怕夏菲儿会跟三婶吵架一样，连忙开口说到：“你可别跟她也吵起来啊，你吵不过她的，她没事就喜欢乱处惹事生非，村里人都怕了她，你如果跟她吵，她会巴着你不放的，到时候没人帮的了你。” 夏菲儿瞪了夏铁柱一眼，她觉得夏铁柱这厮比刚那个什么三婶还讨厌，难道本姑娘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喜欢吵架的人么，没事逮着个人就会吵，忍耐心就这么一丁点么，未免太小看本姑娘了吧。 不过夏菲儿这会确实是忘了，她还真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上次去镇上卖马扎，不到一天，加上和夏铁柱吵的那一架总共吵了三次。 第四十三章 初遇奶奶余氏 夏铁柱看出了夏菲儿的不满，他没话，嘴角抽了下，心想你以为自己的忍耐心很好么，昨儿在镇上如果不是我们拉着你，也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但那在镇上还好些，吵完就走，没人认识，但这是在村里，如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人吵起来，到时候会被人说闲话的。 夏菲儿仿似看出了夏铁柱所想，她瞟了夏铁柱一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然后继续蹲在田里接着拔野草，但是她拔了好一会，一小块地方都没拔动。 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这样卖力的拔草，怎么夏铁柱那厮一直坐在田埂边悠闲的到处看，根本没打算动手拔草的样子，夏菲儿停下手来，朝自己被野草勒的发红的手吹了吹，问到：“唉，你干吗坐着不动啊，你不是打算这么大两亩田要我一个人弄完吧。” 夏铁柱看了她一会，眸光闪了闪，突然语带笑意的出声到：“你脑袋长那么大做什么的，没看过人种田啊，这荒田哪里需要人这样来拔草的，明儿先去问问爹看是请人让牛来翻还是自己带着农具来翻再说，别拔了，咱们回家去。” 夏菲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简直想跳起身子来抽这个该死的夏铁柱一顿，难怪他就是开始试着好玩一样的拔了些草，然后一直坐在田埂边没动。 不过夏菲儿更加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昨儿还觉得来这里之后脑子灵活了些，一晚上就变笨了，这草根本不用手拔的，这田都这么久没种了，野草又这么多，地又怎么干，哪是人拔的干净的，至少要先放水进来，然后让牛或者是人用农具来翻一遍，总之应该不要用手拔草。 刚那个三婶也真是没错，自己两人真是闲的荒，竟然来拔草玩。夏菲儿站到田埂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草，没好气的朝着夏铁柱喊了声：“早不说，不是要回家吗，走啊，咱们先回去帮着二哥做小马扎，明儿再喊爹来看看。”夏菲儿说完，就一脸郁闷的往茅草屋那边走去，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该死的夏铁柱。 夏铁柱跟在夏菲儿后面，看着夏菲儿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好一阵闷笑，差点笑出声，他现在觉得要逗这丫头笑很容易，逗她发脾气更容易，不过夏铁柱觉得这丫头发脾气的样子挺好玩的。 两人一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夏菲儿走了一会，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夏菲儿就这个性格好，她的气来的快也去的快，而且从不记仇，有什么事情当时发完脾气就算，发完也不会老记着。 她虽然刚因为拔野草的事情被夏铁柱气的半死，但是走了一路，都差不多忘记这事了，她和夏铁柱一起回来，一边看着沿路的田，一边问着夏铁柱关于村里这些田的事情，看这村里大部分的田好像集中在一块，而且她也知道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佃田种的，这一块应该是哪个地主家里的田。 她和夏铁柱盘算着说等到今年去地主家里交租子的时候，看是不是还能佃些田回来种，光是这两亩田，除了要交租，家里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的。 夏铁柱听她说还要佃田种，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跟她细细的说起了田的事情：“村里基本上所有的良田都是村里的赵地主家的，我们要佃田都是在他们家佃的，现在这两亩田也是他们家的，当时娘在的时候签了几年的契约，到今年也到期了，开始几年倒是还交了租子的，这有两年没有交了，而且田一直荒着，怕是人家不会再佃给我们了，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租子交的，你如果打算还要多佃些的话，人家也未必肯佃了。” 这个夏菲儿倒是也想到了的，既然打算要佃田，这租子是肯定要交给人家的，至于这荒着的田也肯定立马就要给弄好，还等着这季种粮食的，倒是至于人家家里会不会继续佃田给他们，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看看地主家里人怎么样了。 夏菲儿想着，便开口问到：“怎么村里的人不是都姓刘么，怎么村里的大地主是姓赵的，难道他们也是外来户？还有这全村就他们家里一户人家有田佃出来？” 夏铁柱摇摇头，不确定的说：“嗯，是的吧，好像听人说赵地主一家是举家从外地搬过来的，好像说家里是经商的还是以前有人做官的，反正如今咱凤凰村就他们家里的田最多，而且他们家也比较好说话，有时候有些人因为家里困难，拖欠些他家的租子，他们家也不会来催问，村里人都愿意去他们家佃。” 这个夏菲儿倒是也猜到一些了，比如自己家就属于家里困难的那些人，都拖了两年的租子，人家也没上门来催着要，看的出这地主应该人不太坏。 不过这倒是和夏菲儿心中对地主的形像有些出入的，前世读书的时候，书上就说到有什么黄世仁之类的地主，那时起地主这个词在夏菲儿心中就是个贬义词，总觉得古代的地主不是欺压长工，就是压榨佃户，倒没想到地主还有好的。 想着，夏菲儿倒是对这个地主有些好奇起来，她问到：“那赵地主家是在哪里，也住在咱们村里的么？” “嗯，你看到远处有一栋大房子么，那里就是赵地主的家。”夏铁柱指着很远处一栋看起来很是气派的宅子说。 夏菲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宅子离的比较远，从这里看，因为前面被一些房屋给挡住了，只看的到屋顶上的瓦和房梁，就这样远远看着，都知道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不过也是，好歹有一地之主之称，肯定住的房子是要气派几分的。 夏菲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刚想开口喊夏铁柱回去，算算看这两年这两亩田的租子要多少，突然又听到后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铁柱，菲儿丫头，你们在这里正好，我正要去你们家找你大嫂要钱呢，你们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夏菲儿原本想着不会又是那个三婶子吧，不过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一看，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老人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头发花白，被一根木簪子挽在脑后，对着他们说话的语气不是太好，而且看那脸色也不太好看。 夏菲儿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找不到关于这人的记忆，不过夏菲儿却从她的话里猜的出她应该是自己奶奶余氏。 因为昨儿元香姐姐就说了，这几日奶奶会到他们家来要养老钱的，倒是没想到真这么快就来了，果然夏铁柱听到声音后，也转过身子，看到来人喊了声：“奶。” 夏菲儿也跟着喊了声，余氏没怎么应他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然后神色极其不满的看着夏菲儿说到：“菲儿丫头，你们家是怎么回事，平时家里有好东西你们不想着孝顺我们两老也算了，这养老钱都拖了我几个月了，这是要饿死我跟你爷两人啊，是的话，就早些说，我去喊村里的老人来给我评评理，让人来看看你们这一家到底还是不是人，竟然连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不想养。” 余氏一出口就是叽里呱啦的一顿埋怨，而且还一出口就伤人，夏菲儿当时听了就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你还这样中气十足，我们饿死你还没死呢，叫唤个屁啊。 夏菲儿看了她一眼，没理她，把脸转向了别处，好在以前的夏菲儿也有些怕余氏，平时很少跟她说话，余氏看了夏菲儿这个样子，倒是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转向了一边的夏铁柱，说：“铁柱啊，走，我跟你们一起回去跟你嫂子要钱去。”不知怎的，余氏跟夏铁柱说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好了些。 余氏说完话，就抬腿朝前走，夏铁柱喊住了她说：“奶，我大嫂不在家，应该是回娘家去了，你过几天再找她要吧。” “啊？不在？”余氏止住了脚步，眉头皱起，一脸不相信的问到。 夏铁柱点点头，没作声。 余氏听罢，当时就喊了起来：“铁柱，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嫂子让你们这样说的，故意不想给养老钱，铁柱啊，你可不能骗奶啊，奶平时可是最疼你的。” 夏铁柱仿佛已经习惯了余氏说话的方式，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开口说到：“奶，你不相信我的话，就自己去家里看吧，我和菲儿还有事情呢，先走了。” 夏铁柱说完，也不管余氏是怎么个态度，拉起夏菲儿的胳膊就朝前走，两个人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余氏开始骂了起来：“铁柱，你个熊孩子，竟然这样跟奶说话，你看我不告诉你爷，让他回来打死你，这个死富贵也不是个人，竟然连爹娘都不管了，情愿拿钱出去赌都不孝顺我们，看他哪天就死在赌桌上最好，我就当少生了个……” 余氏一直骂，等到夏菲儿和夏铁柱走出好远了，还仿佛听到她在骂自己爹夏富贵的声音，而且越到后面骂的话极其毒辣，恨不得要把夏富贵给当场咒死才好。 第四十四章 有事隐瞒 夏菲儿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依她的火爆脾气，她真是恨不得走回去和这个什么奶奶吵一架，哪里有人骂自己家人会咒的这样毒的啊，这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一旁的夏铁柱看出了夏菲儿的怒气，他紧紧拽着夏菲儿的胳膊，劝道：“别生气了，奶这人就是这样，我们一家都被她骂好多年了，我们也早就习惯了，等她骂完就没事了，你可不要跟她吵，不然闹大了，也没人帮你说理，到时你有理都说不清楚的。” 夏菲儿脾气火爆归火爆，但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在古代，孝顺老人是很重要的，哪怕老人再错，后辈都是不能顶撞的，否则事情就大发了，到时候名声会被人说的很难听的。 她朝着夏铁柱点点头，又问到：“这养老钱一个月到底要给多少，为什么爹不自己交到爷奶手里，要让大嫂给，他明明知道大嫂拿着这些钱肯定不会乖乖交给爷奶，那这些年奶岂不是经常会去家里闹？” 夏铁柱点点头说：“嗯，经常来闹的。说不好等会我们一回去，爷奶就会来家里了，不过要闹就让他们闹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我们不作声，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最多在院里骂一顿，骂完也就走人了，而且今儿大嫂不在家里，说再多，也没人会给他们钱。” “一个月到底要给多少啊？”夏菲儿问到。 “一个月每家六十文养老钱，每个月初一给，如果没有这么多钱，给粮食也可以，一天半斤黑面，爹总共有四兄弟。”夏铁柱回到。 “是每个月都要给么，他们就两个老人，这么多钱他们能用完么？”闻言，夏菲儿眉头稍蹙了起来。 “嗯，每个月都要给的，按理来说是用不完的，但用不用的完，我们都必须要给的。” 每个月六十文，爹有四兄弟，那等于每个月有二百四十文钱了，如果按照爹三天杀一次猪，每次二十文工钱的话，要杀三次猪才能赚回那些钱，也就是说等于是说一家头十天是要饿着肚子来省这些养老钱的。 夏菲儿心里盘算着，按照自己家这样的情况，觉得这个养老钱是不是给的太多了些啊，自己这么大一家子，按照爹以前的收入，一个月不过也就是二百来文的收入，再额外加几条肉条子，而且家里还要买这个买那个，样样都是钱，难怪陈氏不肯给这些养老钱了，这实在是有些困难的，连夏菲儿觉得太多了，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个可不可以商量下，少给些呢。 夏铁柱看着夏菲儿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的厉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接着说：“这个月的养老钱，爹已经给嫂子了，你不用管了，不过从下个月起，这钱就是你要给的，而且除了这些钱之外，到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另外加钱的，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你最好去问问二婶或者元香他们，看看是怎么个给法。” 逢年过节还要加钱？这两个老人是吸血么，家里不是一个月大半的钱都给他们了，看着她年纪不是很大，身子也很健壮，那么那个爷爷应该年纪也是差不多的，他们这样的年纪自己应该还能动的，怎么要给这么多钱养啊。 想着，夏菲儿便开口问到：“爷奶两人自己不做事了吗？就光靠我们给这些养老钱过日子的？” “不是，爷奶两人身子骨还健壮得很呢，他们两个人佃了五六亩田种，而且还种了好些别的东西，像芝麻，花生，玉米这些东西种了好多，一年能卖不少钱呢，日子比我们家过的宽裕多了。”夏铁柱抬头回到。 这样啊，夏菲儿就有些纳闷了，他们这样应该一年的收入很多，怎么对这个养老钱还如此执着呢，不过迟了些，就这样紧张，她一脸不解的看着夏铁柱。 夏铁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朝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轻声说到：“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四叔是这样要求的，二叔和三叔都同意，我们也只得跟着这样做。” “我听元香姐说，爷奶现在是住在四叔家里的？”夏菲儿听他提到四叔，想起元香姐说过的话。 “嗯，分家之后，爷奶没地方住，就住到四叔家里去了，四叔家那边有房子。”夏铁柱点头。 “那四叔给不给养老钱的吗？”夏菲儿问到。 “不知道给不给，应该不给，反正就算给也没这么多，四叔说是爷奶住着他们家的房子，也要算钱的，这养老钱就包括了住房子的钱。”夏铁柱也不是太清楚，简单的说了说。 这就难怪四叔会有这样的要求了，虽然说爷奶吃住不跟他们一起，但爷奶住在他们家里，这住房子需要给多少钱，也没说清楚，反正他家又不给，而且爷奶住在他们家，肯定对他们家会偏心点，也就是说很可能另外几家给的越多，爷奶就贴他们贴的越多，他当然这样要求了，这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也流到他们家去了。 既然这样，这养老钱给不给就无所谓了，这会夏菲儿倒是觉得大嫂陈氏这个事情做的也好像不是太过份，夏菲儿本来还想着如果陈氏这个月的养老钱没给，等到钱松动一点，就自己干脆把养老钱给出了算了，好歹怎么困难，老人还是要养的，人说养儿为防老，如果连基本的养老钱都不出，也不行，老人总还是要过日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