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斗时江浅没顾上,如今抬手催动封在掌心的妖力,这才察觉这妖力与láng妖的妖力压根不一样。 难道不是这只láng妖? “永宁巷有几只láng妖?”江浅开口问道。 láng妖看了兔妖又看了看江浅,小声答道:“只有我一只。” 兔妖道:“整个京城也只有陆骋一只láng妖,恩妖可是被láng妖得罪过?” 江浅目光闪过一丝疑惑,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láng妖,有些茫然了。 那日在巷子里,他明明感应到了láng妖的妖气,与他手里封着的妖气如出一辙,怎么今日却又完全不一样了?而且láng妖这妖气明显比他手里封着的妖气弱了一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和郁辞舟在巷子里打斗的是不是你?”江浅开口问道。 láng妖张了张嘴,盯着江浅半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禽族,高阶大妖,长得好看,脾气差…… 眼前这恩妖是——郁辞舟家里供着的那只孔雀!!! “是……是我。”láng妖小声道,目光中满是心虚。 江浅凑近他,冷声问道:“此前去朝广陵大泽送灵石的,是谁?” “是……”láng妖张了张嘴,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完了完了,他心中暗道,郁辞舟的小兄弟这下他是保不住了。 这孔雀太凶了,真要切了郁辞舟,他也没本事拦住啊! 况且孔雀是他们家的救命恩妖,他和郁辞舟的jiāo情,哪里比得上这救命之恩。 今日若非江浅出手,他可就真的家破妖亡了。 “灵石?”兔妖开口道:“恩妖问的可是妖使大人手里那灵石?” 江浅目光一凛,问的:“妖使大人的灵石?” 兔妖开口道:“是啊,灵石那东西得来不易,整个shòu族也没有几块,都在妖使大人那里,旁的妖手里都是没有的。” láng妖拧着眉头叹了口气,根本不敢开口阻止兔妖说话。 眼前这兔妖和孔雀,他都惹不起,他能得罪的只有郁辞舟了…… 对不住了,妖使大人。 láng妖满心愧疚,选择了闭嘴。 江浅拧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朝láng妖问道:“郁辞舟先前派谁去的广陵大泽?” “派……派……”láng妖吞吞吐吐半晌,到底是不敢骗江浅,只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兔妖见江浅这副神情,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很重要,又见láng妖吞吞吐吐不开口,便又在láng妖小腿上踹了一脚,开口道:“恩妖问你话呢,说啊。” “广陵大泽……寻常妖阶的shòu族哪里敢去……”láng妖苦着脸道。 他就差明说了,可他心里仅存的一点“良心”让他自欺欺人地又挣扎了一下。 但话已至此,江浅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 便见江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封着的妖气,目光中骤然生出了一丝杀气。 好你个郁辞舟! 怪不得从见了面到现在,死也不肯在他面前释放妖力…… 原来那个该死的shòu族混蛋,竟是你! 第15章 láng妖和兔妖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面前白光一闪,江浅已经不见了。 “妖使大人惨了……”láng妖喃喃道。 兔妖并不知其中利害,开口问道:“多惨?” láng妖道:“会断子绝孙那种惨。” 兔妖一惊,忙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láng妖收回目光,这才有机会释放方才那惊惧之情,忙将兔妖抱在怀里一顿揉搓。 方才从饭馆里赶回来的路上,他是真的将最坏的结果都想过了。如今兔妖和小崽子都安然无恙,他一边觉得庆幸万分,一边又觉得后怕不已,那心情当真是五味杂陈。 现在别说郁辞舟要断子绝孙,就算郁辞舟脑袋被江浅削了,láng妖也不可能再抛下家小去掺和这事。更何况要动手的人是江浅,他真要去了帮谁都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最后还得帮江浅扯着郁辞舟的腿,好让江浅方便下刀。 江浅怒气冲冲回了平安巷,一脚踹在郁辞舟家的大门上。 好在门没锁,否则他这一下估计连门框都要踹掉了。 院内空空如也,江浅一身杀气,手里拎着灌注了妖力的羽刃,在郁辞舟家里找了一圈。除了院中的灵树和灵树下茫然啃树叶的兔子,家里并没有别的活物。 别说郁辞舟了,就连小八哥都不知去向。 郁辞舟这王八蛋知道自己身份藏不住了,竟然跑了! 江浅心中那怒气没有着落,提着羽刃在院中斜斜一劈,将灵树的树冠砍掉了近一半。断掉的树枝骤然砸下来,吓得小兔子仓惶逃窜,而后躲到了石桌下头,一脸惊恐地偷偷盯着江浅看。 院中灵树的叶子翻飞飘落,惹得四周灵气不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