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鞘刀 藏经释正一往二荆墨只有答应。 和焦大虎同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荆墨的同班同学,叫做周森,另外一个却是一个面孔陌生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眼神冷漠,站在一旁,看着荆墨,过了一会,这才问道:“你就是木头?” 荆墨皱了皱眉:“我姓荆,叫荆墨——” 那个男孩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荆墨。 荆墨只觉得那个男孩子看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要将人看穿一样。 焦大虎咧嘴一笑:“他就是木头,你没看他木头木脑的吗?” 周森看看荆墨,又看了看那个眼神冷漠的男孩子,哈哈一笑:“你们俩倒是一对,一个木头,一个石头——” 荆墨不明白这个周森说话是什么意思,焦大虎解释道:“他叫石头,是刚从别的班转过来的,好像比咱们小一岁——” 那个叫石头的男孩子看着焦大虎:“小一岁怎么了?小一岁也能把你打趴下。”说罢,昂首看着焦大虎。 焦大虎因为身高体壮,在班里经常是说一不二,没想到对这个石头似乎有些畏惧,竟然不敢反驳这个石头的说话,而是转过头来,对荆墨道:“走啊,木头,带我们转转,说不定就找到了那个大坟呢。” 荆墨点点头,带着周森,石头,沿着荆家村一路转了下去。 这荆家村坐落的沙王堆,有几十里方圆,荆家村就分布在这沙王堆之上。 四个少年走了几里地,便累的坐在路边的一棵倒下的大松树上,歇息了起来。 石头抬起头,目光四处梭巡,看到山丘上一处连绵的宅子,于是伸出手,指着那个大宅子,问道:“那是谁家?” 荆墨犹豫了一下,告诉石头:“是我家。” 石头一怔,目光望着那个大宅子,呆呆出神。 焦大虎和周森却是跳了起来。看着那个怕不有十几栋房屋的宅子,焦大虎咽了口唾沫:“你们家那么有钱啊?” 荆墨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钱。” 焦大虎满脸的不信:“不可能,没有钱,你们家盖那么多房子?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们?走,咱们上你们家看看去。” 适才焦大虎和周森,石头三人找到荆墨的时候,荆墨已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面等着三人,是以三人并不知道荆墨的家在那里,是什么样子。此刻看到荆墨的家居然这么多房子,焦大虎心中探寻鄂王大坟的念头消失了,但是对于荆墨家为什么这么多房子的好奇之意却是大增。 荆墨有些为难:“我奶奶跟人家打麻将去了,我爷爷不在家,你们去我家,也不太方便——” 焦大虎奇道:“那你爸爸妈妈呢?” 荆墨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荆墨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荆老头的亲孙子。荆家村这么小,才几十户的人家,而且村里的那些妇女,没事就爱聚在一起嚼舌根。荆家村上上下下,无论男女老少都知道荆墨是被荆老头从黄河里面捡来的孩子。 尤其是那个古里古怪的洛大夫每一次给人看病的时候,更是爱炫耀一番,说什么要不是他,荆墨早就死了,而且还亏的他给荆墨起的一个名字无疾,这才让荆墨这些年无病无灾的。 洛大夫每次都是很卖弄的说:“表字你们懂吗?古时候的人都有表字的,刘备就是表字玄德,曹操表字孟德,赵云更是有名——” 看病的人赶紧打断他的话:“洛大夫,你看我家孩子给开些什么药?” 所以,这荆家村的人都是知道荆墨的身世。不过荆老头有钱,确切的说,是荆老头的儿子有钱,听别人说,荆老头的儿子现在是一家电子公司的总经理,每年虽然不会回来几趟,但是回来一趟,就会给荆老头带很多很多钱。 带不带钱,大家伙都没看见,但是荆老头对于荆墨的这个事情上,给村民撒了不少钱。刻意嘱咐大家不要提荆墨的身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些村民自然一个个对荆老头打包票,告诉荆老头,会守口如瓶。至于背后说不说,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所以当这些村民遇到荆墨的时候,都是会在脸上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 荆墨知道,这些人是不愿得罪爷爷奶奶。他们既然不说破,那么荆墨也就不点破。更何况,爷爷奶奶对于荆墨还是极好,当他是亲孙子一样。而在荆墨的心中,他也是当荆老头荆老太爷爷奶奶一样。 虽然心中没有父母的事情,在他小小的心里还是一个极大的缺憾…… 当焦大虎问他,他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森像是表功似的,对焦大虎道:“我知道,我知道,荆墨他没有爸爸妈妈,他是捡来的——” 荆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向家里奔了过去。 焦大虎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拉住荆墨:“木头,你去哪?” 荆墨咬着嘴唇,不说话。 石头和周森也赶了过来。 石头瞪了周森一眼,然后对荆墨道:“荆墨,你别怕……” 荆墨一呆,看了看石头——这个石头似乎能够猜的出他心里的想法,他之所以刚才发足奔跑,其实是害怕周森回去以后,将自己没有父母,是一个黄河里面捡来的孩子,这个事实,告诉给他的同班同学…… 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面对一众同学的好奇的眼光,也许不止有好奇,还有鄙夷不屑…… 石头转头,盯着周森和焦大虎,一字字道:“我告诉你们俩,不许回头说荆墨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说,否则的话,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这一句话说完,不止周森,焦大虎呆在那里,就连荆墨也看的呆住。 眼前这个比他们还小一岁的少年,这个九岁少年所说的这每一句话都是那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那里像是一个少年所说的话,如果光听这个少年的话,你一定不会猜到,这个少年只有九岁——这个少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一样,锋芒毕露,而他说的这一番话,也像是刀一样,话语中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