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啊,我认识言言你就好啦。” 男人起身穿衣服,几乎毫不遮掩地在陆言的眼前展露自己的身材。 他有腹肌哎! 真的八块啦! 肩膀也好宽! 陆言猛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做窝的仓鼠jīng。 “我,我才17岁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他紧张兮兮地看着挂着一根半掉不掉的领带的男人朝着自己靠近。 “哦,17岁呀。”男人痞气一笑,用一根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那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傅怀,毕业于南大,今年27岁,职业画家,是17岁的陆言的老公。” “你你你骗人,我我才17岁我不能结婚!” 傅怀一手抵着他的胸口往后一按,伸出的右手往前一勾,捞出一个红本本来。 证件照上的陆言咧着嘴笑得美滋滋,结婚证三个大字却深深刺痛了现在的陆言的眼睛! 陆言捂着嘴,摇了摇头,雪白的chuáng单从他的身上滑落,玫瑰散落在他的胸口。 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有谁舍得伤他一分一毫! 偏偏傅怀却得理不饶人,冷下一张脸来凶他。 “那么现在,我的十七岁小娇妻。”他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耳语。 “你对自己的身份地位现在有一点认知了吗?” “我是男的我怎么可以和你结婚?!”陆言瞪他。 “大前年改了。” “我还未成年!” “前年改了。” “我没同意和你结婚!” “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你爸爸欠了我500万把你卖过来还债。” “你脑子看恋爱小说看傻了吧!” “你还太年轻,不懂得现实远比小说更残酷。” ??? “和你的小说过去吧!谁要做你的小娇妻!”陆言气鼓鼓地起身穿衣服。 神经病哟! “好啦别生气。”傅怀笑眯眯地凑过来。 “其实我刚刚是逗你玩的。” 陆言扯着衬衫的袖子怀疑地瞪着他,傅怀替他提了一下袖口,他的手才顺顺利利地从袖子里钻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陆言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 理了理前襟,陆言赤脚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外套。 傅怀躺在chuáng上托着下巴看着他滚球一样跑来跑去,忽然长叹一声。 “我实话实说吧,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八个年头了。” 陆言脚下一个趔趄。 “俗话说,三年之痛、五年之冷、七年之痒、十年之伤。”傅怀字正腔圆。 “我们的婚姻,已经经过了前三道劫难。” “眼见我们的婚姻正处在七年之痒和十年之伤的关键时期,第八年能否顺利渡过,不仅是我们的爱情能够迈过痒这个门槛,从孩子气的làng漫和憧憬冲动转化成时间证明的亲情的重要判别标准,也是对于我们前七年的相遇和相知能否得到回报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保障。” “为爱放弃种种的男人,才是真正爱过。婚姻是一场修行,需要男人和,咳,男人的共同努力。” “如何经营一段美好的婚姻,是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应该知道的诀窍——” 陆言觉出不对来,一回头,就看见傅怀认认真真地戳着手机在读上面的公众号软文。 “别说了,再说就离婚!” 傅怀登时安静如jī。 陆言盘腿坐在chuáng上,转身将那个红本本对着阳光照了又照,目光宛如Xshe线一样要粉碎这张照片来判别真伪。 “这不是假的吧?”他质问傅怀。 傅怀无辜地耸耸肩,一转眼又从chuáng柜里扒拉出一大堆的证件和照片来,户口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已婚),房产证(陆言的名字),毕业合照(陆言在一大堆人中间抱着傅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大堆的保修证明,乱七八糟的合同,水电费的单子,还有一小瓶润滑油。 陆言的脸比画板里的一键上色红得还快。 “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吧!”傅怀假装没有看见。 “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照片。” 卧室外面正对着一个过分空旷的阳台,一只肥肥的橘猫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旁养了几颗病怏怏的绿色多肉和缺枝少叶的文竹。 “这是Butter。”傅怀和他介绍。“你的猫。” 陆言一愣,“将军Batton?” 傅怀摇头,“软乎乎的,甜滋滋的,可以吃的那个Butter,中文名huáng油,你平时喊他大huáng。” “好吧,大huáng。”陆言弯腰冲它打招呼。 橘猫伸了伸爪子敷衍地表示对主人的欢迎,态度矜持如端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对着它的大臣说平身。 “它好像不太喜欢我。”陆言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 “自从上个月有了一趟并不令猫愉悦的医院之旅,它做猫的乐趣就丧失了很大一部分。”傅怀解释道。“它现在只喜欢给他喂猫粮的人。”